“有什麼好擔心的,”晉王卻是一邊飲酒,一邊淡定地說道,“天塌下來不還有個兒高的頂著麼?”
趙喆聽著先是一驚,隨后試探著問道:“皇叔說的可是太子旦?”
晉王聽著,輕蔑地笑道:“以劣種換良種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都能做得出,還沾沾自喜地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看來他真是在太子之位上坐得太久了,久得以為地里不管種什麼都能長出糧食來。”Μ.166xs.cc
“我們此次不過是借勢而為,真要究其本,難道不是他那些種糧出了問題,才導致百姓顆粒無收的麼?”晉王老神在在道,“我們不過是給那些想進京討個說法的百姓以便利,讓沿途的員別太刁難他們而已,難道這也有錯?”
這些年他在京城裝乖賣巧,為的就是等待一個時機。
當年曹太后不是冤枉他們這些皇子們謀反麼?
那他就真的謀一個給看。
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謀劃,只是沒想到那個老虔婆竟然死得這麼早!
既然報復不了曹太后那個老虔婆,那他就報復昭德帝好了。
他不是一直想做個仁君麼?一直自詡整個大燕朝在他的治理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
那自己就要讓他看看百姓造反的樣子!
可這天下的百姓,要他臣服也容易,讓他們造反也容易。
就端看朝廷給不給他們活路而已。
可巧年初的時候曹太后薨逝,太子妃太子旦一同給太后守孝,得太子沒法,只得姓埋名地在太子府外養了個外室。
沒想那個外室也是個有手段的,今日要這個,明日要那個,那花錢更是如流水。
太子府雖然有錢,府中的奇珍異寶也不,可那些都是在務府登記造冊了的,即便是趙旦也不能隨意拿出府去換錢。
如此一來,堂堂一國太子的日子也是過得捉襟見肘。
晉王得知這一況后,便悄悄地派人去游說太子趙旦,讓他在種糧上做些手腳。
趙旦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可倒騰了兩次之后,他的膽也跟著了起來,便命手下的人放開了手腳做。
他們以劣種換良種,百姓手里的種子十有八九不出芽,即便有出了芽的,更是長得稀稀拉拉,就更別說結籽了。
對此,早有員在六月的時候就上報了朝廷。
接到了這樣的奏報,太子趙旦自然是嚇個半死,他知道此事一旦追究下來,他準落不著好。
恰巧那個時候惠王趙瑞將有人貪污河道修堤款的事給捅了出來,朝廷置了一大批人,太子趙旦則是借著這個機會,移花接木地將糧食減產的禍事也怪到了垮堤的頭上。
一時竟也蒙混了過去。
只是這事瞞得了上頭,卻是騙不了下頭,顆粒無收的百姓無飯可吃,可朝廷的苛捐雜稅卻是一分不……不老實的百姓便覺得沒了活路。
敢怒不敢言!
民怨集聚得多了,只要有人稍一挑撥,便會出事。
晉王便是看準了這個時機,讓人起了事,帶著這群怨氣沖天的流民進京鬧事。
他正打算讓自己所豢養死士混在這群流民之中,沖進京城后就大肆燒殺擄掠地制造混。
然后他再趁機闖宮奪位!
可沒想到的是,眼看著就要事了,誰知道卻節外生枝了。
不然的話,只需半個月,他就可以坐在金鑾殿上號令群臣。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要躲在萬花樓里同趙喆這個也算不得聰明的人商量計策。
既然現在還不能奈何昭德帝,那就惡心惡心他好了。
晉王也就問起了趙喆:“當初趙旦在種糧上做手腳的時候,我讓你留存的證據可還在?”
“那個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呢!”趙喆地就有些興地道。
“找個可靠的人,繞過太子把那些證據都捅到皇上的跟前去,”晉王也就冷哼道,“也讓咱們皇上知道知道,他寄予厚的太子,有多不將這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他就不信經過這件事后,昭德帝還會將皇位傳給太子!
一旦太子之位懸空,想必對現在的幾位皇子而言,那自然又是一場腥風雨。
晉王就有些得意地想。
趙喆也就趕離開了萬花樓,著手找人去辦事了。
“頭,您說我們整日地搜這家,查那家的,可我們到底是要搜查什麼?”齊罡手下的一個小旗就有些不解地問。
齊罡已經帶著人馬在京城里連續搜了七八日了。
說真的,他也不知道壽王趙卓到底要他搜什麼。
趙卓只讓他兇神惡煞地在京城里鬧出讓人張的靜來。
若趙卓不是拿著昭德帝的手諭來的,他還真以為對方這是故意在拿自己開涮。
“你們廢話!讓你們搜便搜,問這麼多做什麼?”又是一家無功而返,齊罡就看了眼垂頭喪氣的兄弟們,“街那邊有家茶坊,我請兄弟們喝茶!”
“頭,喝茶有什麼意思!不如請我們喝花酒呀!”說著就有人指著不遠的煙花巷嘿嘿地笑道。
“正辦著差!喝什麼花酒?”齊罡手下的一個小旗也就適時地出來教訓著那些滿口胡言的人。
“不是統領大人說的,要搜遍京城每一寸土地麼?這煙花巷也算是京城的地啊!咱們怎麼就不能進去搜了?”就有人不服氣地道。
齊罡一想也是,本不知道趙卓那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他不如也假公濟私一回,讓兄弟們去活絡活絡。
齊罡也就沒有再多想的大手一揮:“走,今晚咱們查煙花巷!”
齊罡手下的人本就多,又加之他們都穿著衛軍的服,因此當他們出現在煙花巷時,也算引起了不小的靜。
這靜自然也驚到了萬花樓里的晉王。
隔著二樓的雕花窗,晉王打量著窗外那群人,來了萬花樓的老鴇子:“傍晚我會人來取放在你這的東西,這幾日京城里不太平,放在你這也不安全,先送出城去藏幾天。”
那老鴇子就一臉慎重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