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是過來人，一聽姚溪這說話的語氣，便知道這所謂“合心又合意”的人，必然是個子。

心下一喜，表面上卻是半分沒有出來，只淡淡地問：“哦？怎麼講？”

姚沛臉上紅了紅，到底沒好意思開這個口。

姚溪笑著替他解釋：“神風侯府的慕容大姑娘十分出眾，哥哥被人家迷得神魂顛倒了。”

“我哪有！”姚沛一急，臉更紅了。

神風侯府，慕容大姑娘？

程氏略略一想，倒是記起來了。

當時英王府中之事，事后聽兒媳講過，原是對涉事的兩位慕容姑娘都不以為然，但等到皇宮中秋宴上，親眼見了慕容汐本人，倒是一下子改觀了。

這位慕容大姑娘若論長相，說是京城第一人，也不為過。

中秋宴也發生了一點小曲，跟上次不同，這次是換了另一位慕容姑娘。

全程圍觀下來，發現慕容汐始終不卑不，態度平和，落落大方。

反而是另一個慕容姑娘，就差把“算計”二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

丞相夫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慕容瑤那點子段數，在眼里本不夠看。

所以對慕容汐的印象反倒好的。

現下見這個一向冷心冷的孫子也一頭栽了進去，程氏不由得起了點捉弄的心思，一疊聲地追問：“后來呢？”

“后來啊，哥哥難得主一回，大膽跟人家求畫，結果——”

姚溪說到這里，掩一笑。

姚沛又又臊，已經快變的大蝦了。

程氏也笑著接話：“結果被拒絕了？”

“結果是這樣沒錯，不過過程還曲折的。”

姚溪把太子搶畫、莊親王解圍、慕容汐向程傾贈畫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在人前一向冷冷清清，只有在家人面前，才能無拘無束地做回小姑娘，講故事講得眉飛舞。

程氏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漸漸收了笑。

“沛兒，祖母相信你的眼，這位慕容大姑娘一定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不過，假如你真的對有意，此事怕是頗有難度。”

太子就差明搶了，而那位莊親王，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他無緣無故這麼熱心，只怕也是懷揣著別的心思。

單說這二位，哪個是好相與的？

更不用說，若以慕容汐的表現來看，當場心的只怕還不止這麼三個。

“祖母只問一句，對你是怎樣？”程氏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如果慕容汐也喜歡姚沛，那就好辦多了，無論別的什麼皇親國戚喜歡，只要自己愿意，丞相夫人還是有把握爭取一下的。

但如果人家姑娘本就是無意，此事怕是難。

“——”姚沛抿了抿，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我總要爭取一下。”

程氏這下不說話了，姚溪也收起笑，閉了。

們了解姚沛，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是非不可了。

斟酌片刻之后，程氏先打發兄妹二人回房休息，隨后人備車：“送我去趟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