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難不還是我冤枉你?!」
傅湘兒臉一僵,說得話越是強勢,氣勢就越弱了下來。
顧雲聽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坐在那裏,就像是一併隨時準備出鞘的鋼刀,若是單論氣場,就是十個傅湘兒大概也難比得上一個顧雲聽。
「我今日從自打進了太子府的大門,就一直在別人的視線之,哪裏有機會佈局籌劃、陷二姐姐於不清不白的境地?這太子府我都是第一次來,連門都找不清楚,指我在飲梅居外對二姐姐下手麼?」
顧雲聽說著,頓了頓,桃花眼乜斜地看著傅湘兒,「還是說,你覺得我邊的丫鬟能有本事在太子府里來去自如?」
赴宴的人都是帶了的丫鬟小廝的,不過既然是風雅人之間的詩宴,讓那些丫鬟們候在一邊實在無趣,索就有太子府做東,另為們湊了一桌酒席,放他們好好地玩鬧半日。
雖說是玩鬧,可在哪個園子裏帶著也都是有定數的。
畢竟太子府不是什麼市井菜場,能讓人說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過既然傅姐姐問了我,那我也有一事想問傅姐姐。剛才我瞧見傅姐姐帶著一眾姐妹可是直接就來了竹舍,不知你是如何知曉就在竹舍之中?」
「我!我——」傅湘兒哽住了。
按原本的計劃,眾人發現顧月輕失蹤,怎麼也該是在評詩的時候,誰知顧雲聽提前把注意力引到了顧月輕上,眾人還鼓著一起去找顧雲聽那個人。
傅湘兒慌了神,雖極力穩住了,可心裏還是免不了擔心。
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錯,想著越是先發現顧月輕的「醜事」,就越是容易從中撇清關係,誰知這不僅讓顧雲聽看見了,還被抓到了錯,做起了文章!
人群中已有人看向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善,傅湘兒絞盡腦,想找一套合合理的說辭,囁嚅了半晌,卻始終都沒能說出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來。
「傅姐姐張什麼?我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顧雲聽垂眸一笑,在眾人面前端穩了良家的架子,道,「不過己所不勿施於人,同樣是無辜的人,傅姐姐又何必為難我呢?」
顧雲聽「善解人意」地替傅湘兒答了自己的問題。
顧月輕還沒醒呢,這戲還有得唱,如果這麼早就落了幕,那還有什麼趣兒?
傅湘兒不知心中所想,只是被這麼一噎,頓時冷靜了一些,自然懂得見好就收得道理,見顧雲聽拋出了臺階,便歡歡喜喜地往下爬。
另一邊,太子請了太醫院的老大夫,替昏睡中的兩人分別診了脈,又下了幾道銀針,顧月輕才輕了一聲,施施然醒轉。
先是看了看自己邊躺著的這個男人,似乎還遊離在狀態之外。
「四王爺怎麼會在這裏?」
顧月輕一臉茫然地喃喃自語。
雖不是宿醉,但「鴛鴦」畢竟功效不凡。顧月輕只覺得整個人都踩在一團棉花上似的,沒有真實。
扶著額頭坐起來,上的錦被隨著的作落,不愣住了。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半截羊脂玉般盈圓潤的手肘還在外面,經寒風一吹,惹得皮疙瘩都散落了一地。
瑟瑟發抖地將手回了被子裏,這才注意到了被子裏的熱源——
邊的男人同樣只穿著一件裏,溫度隔著單薄的料,幾乎就在了的上!
「啊!!——」
顧月輕嚇得尖起來,眼角頓時紅了,淚水像是開了閘,不要錢似的往外淌,可偏偏分寸又把握得極好,狼狽可憐,卻又不會讓人因此心生厭惡。
好演技!
顧雲聽站在眾人後目睹了這一切,甚至想為拍手絕。若不是恰好捕捉到最初看向四皇子時、眼中的那一抹算計,只怕連顧雲聽都要相信了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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