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晚,若是先生有事,不妨改日再談。」
顧雲聽連腳步都不停,只輕笑著答了,便推門出去,並好心地替屋裏的人掩上了木門。
男人盯著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門后,雙目映著燈火,看起來似有幾分危險。
「……你這又是——」
陸君庭搖頭失笑,正說了一半,卻被那男人打斷:「改日再說。」
話音剛落,這青的影就起從窗口躍出,消失不見。
「……」
陸君庭無奈地嘆了口氣,向因病而虛弱不已的婦人,道:「夜已深,夫人今日就在此安歇吧,在下會讓小送一床厚實些的棉被來,他就住在裏間,若夜裏有什麼不適,你儘管喊他便好。」
……
此離長平伯府不遠,但顧雲聽走的方向卻截然相反。
「顧姑娘。」
後的人腳步極輕,聲音低沉。
「王爺還有事?」
顧雲聽停住了步伐,笑得燦爛。
好似天上杳無蹤跡的星辰都落了的眼中。
「你我什麼?」青的男人在原地站住,神中是不易察覺的詫異。
顧雲聽將聲音得很輕,只能讓面前的人聽見,是怕隔牆有耳:「葉王爺。」
靜默的夜空有一瞬間的凝固。
「你怎知是我?」
男人沒有撕下臉上的偽裝,聲音卻不再刻意低。他的聲音本就如玉石相擊般清冽,不難辨認。
「眼神和習慣很難改變,王爺的易容之的確湛,只是陸神醫的氣質太乾淨,王爺這一殺伐之氣,再怎麼遮掩都不會是他。」
「所以,昨日觀梅宴,你一見我就知道了?」葉臨瀟挑眉,問,「那又為何裝作不知?」
「這天下相似之人太多,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並不確信,不過現在我倒是知道了不,王爺想聽麼?」
「你說。」
「那就從頭說起。」
顧雲聽笑道,「王爺份特殊,不可擅自離京,所以假扮了陸神醫出城,回來時恰巧遇上了鳴雁寨的人,因為擔心過多牽扯其中惹來麻煩,所以假裝誤中『安魂香』,其實只是假寐,可對?」
「照你這麼說,倘若你不是那些匪徒的對手,葉某不也難逃一劫麼?」
「當時你那幾個藥瓶都有小字標註,而有毒的藥瓶都被放在靠外的位置。那些葯雖不致命,但只要我們中隨便誰注意到了這一點,用來對付山賊卻也足夠了。」
「那若是沒有人注意到呢?」葉臨瀟反問。
「那就是我們命不好,」月如水,襯得畔笑意微涼,「萍水相逢,你沒有救我們的必要。如果我們都喪了命,你只要殺了那些山賊滅口,然後回城就好了。」
「你怎知我是假寐?」
「過城門之前,我從你上『借』了兩樣東西,無意中到了你的手。」
本能地條件反是騙不了人的,當時他的手輕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並不能瞞過顧雲聽。
「不問自取是『借』麼?」
葉臨瀟輕笑,眼中卻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有幾分讚許。
「你明知我『借』走了玉佩和安魂香,卻沒有拒絕,這也算麼?」顧雲聽頓了頓,又接著說,「當時府的人以為山賊是你捉的,一定會把你帶去府衙,不過審了那十四個人就足夠澄清事實,何況陸神醫天生經脈損不宜習武,所以你很快就可以與這件事撇清關係。」
「繼續。」
「為了取回他的玉佩,你離開府衙后便到顧府找我。不過我沒料到後面的事,雖然結果沒什麼不同,但卻沒能把東西還你,倒是讓你白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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