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冷哼著說道。

殊不知，人死如燈滅，人都已經死了，死後你無論是求神問佛，都再無相關了。

可霍巖的神態，卻彷彿是他為沈長安做了多大的犧牲似得。

這樣的態度，讓老將軍拳頭都的『咯嘣』響了。

「怎麼？你又要打我？好啊，妍兒是你的兒媳婦，你都能說是外人，沈長安這個真正的外人，你卻為了，打我，好，你打，你打啊！」

霍巖著脖子，與老將軍抵死的對峙著。

後的張妍見狀，張的拉了拉他的角，低聲說道：「霍巖哥哥，你就低一下頭吧，畢竟沈長安沒死，確實是深得民心，我們好好道個歉，你和千萬不要和老將軍離了心啊。」

「妍兒你別說了，這已經不是我低頭的事了，我父親明顯還看不起你，你是我的人，我必須要護著你。而且沈長安？我又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霍巖半點不知錯就算了，甚至還覺得是老將軍糊塗了。

老將軍在來之前，不是沒想過霍巖屢教不改，但沒想到，他竟然連這樣淺薄的道理都不懂。

不管沈長安染病多嚴重，憑做出的事跡，就足夠令人佩服，哪怕真的治不好，死在了營帳里，那也決不能丟出去，這樣的舉，會寒了人的心啊！

著霍巖死不悔改的模樣，老將軍氣的連後續的好幾個要質問的問題都說不出來了，只想將霍巖好好的收拾一頓。

「義父，你息怒啊。」

司北辰看著老將軍的模樣，連忙上前安。

老將軍擺手，「放心，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被這個逆子氣死！」

「我逆子？」

霍巖直視著老將軍，冷哼一聲。

老將軍開口說道：「霍巖，下你的鎧甲，給我跪在這裏，什麼時候知錯了，什麼時候再城！」

「憑什麼！」

霍巖想也沒想的反駁道：「我若下鎧甲，跪在這裏，以後我還怎麼統率三軍？怎麼打仗？我的面子又往哪裏放？」

「這些事你都能做出來，你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老將軍毫不猶豫的一句話劈頭蓋臉說出。

霍巖僵在了原地。

「原來，在你眼裏，我就什麼面子尊嚴，都沒有的，是嗎？」

「……」

老將軍已經徹底的失，沒有再給出霍巖半點的回應。

父子就這麼對峙著。

片刻，霍巖垂下了腦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聽話的時候，他『嚯』的抬起了頭，雙眼之中的，就連黑夜裏的火都遮不住。

「既然你覺得我是你的恥辱，不把我當人看，那我就讓你看看，在你不在永安城的這些天了，我都做了什麼。」

霍巖大吼一聲，「全軍聽令！」

永安城的士兵齊刷刷的怒吼回應。

老將軍臉徹底難看下來，「霍巖，你是要忤逆我？」

「父親，你老了，你本不知道誰好誰壞，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暫時將你關起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會明白，我做的，才是對的！」

城牆之上，全都是之前跟著霍巖去奇襲了外邦邊境的士兵，他們跟著霍巖贏過，所以對霍巖死心塌地。

縱然面對的是聖上欽點的主將，也毫不猶豫的站在了霍巖的那邊。

老將軍看著士兵們的態度，還有霍巖的模樣，他心火越發的沸騰，一路而來所憋在心中的氣，導致氣翻湧，臉一崩，仰頭就吐出了一大口。

「義父！」

「老將軍！」

……

老將軍吐昏迷。

司北辰臨陣坐上了主將的位置，喝令士兵衝鋒陷陣。

霍巖知錯不改，帶著人與司北辰廝殺起來。

正值關頭，呂義帶著人從城殺出。

塵埃落定，霍巖被綁，跟著他的士兵全部繳械投降，張妍不知所蹤。

片刻，沈長安沒有毫息時間，隨著進了城主府，開始治療老將軍。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司北辰一煞氣而歸，手中長劍被鮮浸染了紅，一路回來，鮮滴了一路。

「老將軍氣急攻心，還有些陳年舊疾一併發，我已經施展了急救，但能不能扛過來，還看他自己了。」沈長安從室走出，眉宇之間染盡疲憊。

霍巖被綁著跪在院落之中，聽到沈長安的話，抬頭看了一眼。

司北辰冷哼，「看來你還知道關心義父。」

「他是我父親，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他？」

咻！

霍巖剛說完，面前便有一道勁風襲來，他嚇得渾抖，寒都豎了起來。

索那勁風在關鍵時刻偏離，並未傷到他。

剛剛還收割了無數人生命的常見，地三分，立於霍巖側。

「你若不是義父的親子，如今已經首異了！」

司北辰聲音如九尺寒冰，對於霍巖，深深的失和痛心。

多年的相扶相持，他不明白，霍巖怎麼會變了心？

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心態，只不過……只不過以前沒有機會展罷了。

越想，司北辰就越是痛心。

「如今當著長安在場，我且問你，你究竟對長安有什麼仇怨？值得你一直將視作仇人？」

分明沈長安救了老將軍，又救了霍巖，還屢次立功。

可這些好事，霍巖都視若無睹，全然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將沈長安當做仇人，看不順眼。

「哥，不過就是個普通子，你想要什麼樣的找不到？何必苦苦糾纏於？」

霍巖抬頭，著沈長安的眼神目呲裂。

司北辰上前一步，擋住了霍巖的視線，冷聲說道：「你也說了長安就是個普通子，那你呢？又為什麼要針對？」

「我針對，是因為我要你看清楚，不要被迷了啊！」

眼看著霍巖死不改，始終是說不通道理。

司北辰上前揪住了他的領，直接明了的說道：「如何，與我又如何，與你何干？」

「你是個我哥啊！」

霍巖怒吼。

兩個人面面相覷，說得臉紅脖子。

沈長安搖搖頭，轉離開了這裏。

霍巖犯的錯很多，但他卻彷彿只意識到自己和沈長安不合，這麼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