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勾脣看了小巧一眼，慶幸還沒太笨，纔對原姨娘道，“壽安堂也夠大的，若是想晨起養胎，你還是在壽安堂的園子逛著就行了，原姨娘，這肚子越大，危機才越大，二夫人都能等到九個月的時候纔對柳姨娘手了，母親要是想對你手，那可有大把的時間。”

“我……”原姨娘嚇得立刻起，連忙道，“是是是，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看著原姨娘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在丫鬟們的簇擁下離開，季莨萋微微笑著，順手又了手上的麝瑙鐲子，起道，“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該去四香園給母親請安了。”

自從天臨寺的事之後，秦氏對季莨萋是越發的苛厲，每日去請安至要先跪半個時辰纔會讓起來，全屋子裡那麼多人，一個個都看著季莨萋笑，可季莨萋是一不的忍了，忍了五六天了，今日，也該是反擊的時候了。

到了四香園時，遠遠的看到季恬羽和季雲雀也到了，兩人看到季莨萋，季雲雀先道，“喲，五妹妹來得早呢。”低調了幾天，這季雲雀見沒人將那假和尚的事算在頭上，也越發囂張了，這幾日又看到季莨萋天天吃癟，立刻又恢復了本，尖酸刻薄信手拈來。

季莨萋好笑的看一眼，手了自己額前的碎髮，就在發的時候，長袖往下了一截，出白皙水的皓腕，還有手腕上那清靚麗的瑪瑙鐲子。

一看到那鐲子，季恬羽立刻雙眼發亮，一貫清純可人的這一刻像是沒忍住一般，眼睛貪婪的注視著那支鐲子，目足足停頓了三四秒，直到季莨萋放下手，纔回過神來，暗暗了自己一把，笑著問，“五姐姐的鐲子真好看，我沒記錯的話，是母親送的吧。”

“六妹妹還記得啊。”季莨萋笑著道，擡手出鐲子，順便又了兩把，才笑瞇瞇的道，“我原先是想著沒有好看的服配，就戴得了，這幾日老夫人命人給我做了幾件新的夏裝，我看著不錯，這纔給配上來戴戴，不過六妹妹的眼睛就是厲害，這鐲子可不就是我回府的第一天母親送我的嗎？”

季恬羽當然記得，還記得當母親拿出鐲子，親手給季莨萋這個小野種戴上時，臉上的表有多難看，心裡又有多憤怒，這鐲子，於於理也不該給這個小賤人，這小賤人何德何能啊。

季雲雀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是故意炫耀啊？以爲拿出這隻鐲子母親就會顧念舊，讓你跪那半個時辰，呵呵，我就看看你一會兒要跪什麼樣。”

季莨萋聳聳肩，“三姐姐可不要冤枉我，是對母親可是一片孝心的，這鐲子也不過是搭個服罷了，三姐姐要是眼紅，我將袖子遮起來就是了。”

“誰眼紅，我需要眼紅你？你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可我就是穿著老夫人賜的雲錦裳，戴著母親贈的瑪瑙手鐲，三姐姐你倒是尊貴，可你……喲，你頭上那釵戴了三天了吧，樣式的確好看的，什麼服都能配，一點不擇啊，戴上一輩子也合適啊。”

“你……”季雲雀氣得吐，恨不得上去兩耳瓜子。

幸虧季恬羽眼明手快拉住了，在耳邊小聲道，“和計較什麼？”而後大聲的對季莨萋道，“五姐姐，三姐姐是睡迷糊了，不是那個意思啊，都是自家姐妹的是不是，哪裡能說那些傷人的話。”

季莨萋沒吭聲，冷笑一下，揮手對後的丫鬟道，“靈竹、小巧，我們走。”

直到纖細的影消失，後面季雲雀才甩開季恬羽的手，憤憤然的道，“你攔著我幹什麼，那小賤人就是欠教訓，我不信我打了還能怎麼我，這幾日母親對的態度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就是殺了，母親指不定還拍手好……”

“三姐姐。”季恬羽打斷的話，搖頭道，“你也說了母親對五姐姐有那個態度，那你攪合什麼，留著讓母親手不是更好，我們站在旁邊看笑話豈不樂哉。”

季雲雀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轉頭對著季恬羽笑道，“我是沒看出來，你這丫頭腦子是越來越靈活了。”

季恬羽甜又不惹事，府中人誰對都有三分好意，季雲雀也不例外，雖然丁姨娘和藍姨娘有點不對付，但季雲雀和季恬羽的關係還算可以。

“好了三姐姐，我們進去吧。”季恬羽說著，挽上季雲雀的胳膊，臉上雖然還是保持著甜的笑容，可心底卻是炸開了鍋，季莨萋戴的那個鐲子，是一定要的到的，不過不是現在，拉住季雲雀也不是出於好意，而是季雲雀現在還沒到手的時候，等到算好了時候，讓季雲雀對季莨萋手，而就作壁上觀，趁火打劫，倒時候纔是一舉兩得，坐收漁人之利。

這麼想著，又轉頭對季雲雀甜甜的笑了一下，這麼好的一個傻瓜，不利用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到了四香園的大殿，秦氏還沒來，三位小姐一人坐一方安靜的等著，過了一會兒，季靨畫來了，因爲天梅失蹤了，季靨畫後如今跟著一個“香草”的丫鬟，這香草比不上喜鵲機靈，也沒有天梅那麼乖巧，看起來其貌不揚，臉上表也生得很，但若是懂點行的卻知道，是個練家子，看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下盤卻很穩，應該是從小練武的。

“二姐姐。”看到季靨畫進來，季莨萋、季雲雀、季恬羽同時出聲招呼，豪門大族，長有序，再加上季靨畫是嫡，每日晨昏定省時，打一聲招呼是再說難免的。

季靨畫還是以往那清冷如仙，飄飄出塵的樣，一襲白的水仙花紋，角繡著幾片碧綠的樹葉，乍一看花綠葉，赫然令人眼前一亮。

“嗯。”低低淡淡的應了一聲，坐到離主位最近的位置上，淡淡的道，“五妹妹今日看起來似乎特地打扮過。”

季莨萋笑著看向，“只是今日起來早了，無所事事，索就打扮細緻點，姐姐出塵俗當然不用塗脂抹，妹妹我容貌平凡，只能將勤補拙了。”

“看你說的，你的容貌哪裡差了，這麼緻靈巧，傾城豔的。”

繼上次天臨寺一話後，第二天季靨畫又恢復了那裝腔作勢的姿態，對著季莨萋的時候也再爲失態過，而季莨萋也配合的改變，不過配合之時又不得不暗歎，季靨畫從來就是個心機不淺的人，若不是重來一世，若不是事先了解是什麼樣的人，也沒有把握能次次勝。

季靨畫的格是和秦家人最像的，說的秦家人不是秦氏，而是真正的秦家人，那些走在邊關常年兵戎，用盡所有手段只求戰勝，猶如獵豹般的男人們。

記得一次戰役，秦家兵敗匈奴，一個月後捲土重來，以五千兵，鐵戰匈奴三萬猛將，再次戰敗，第三次，以剩餘的三千兵，再站匈奴兩萬猛將，最後，這場以勝多的戰役結束時，秦家三千兵只剩五百，但抓到俘虜八千，斬獲九千，逃亡匈奴只有三千。

這就是秦家的人，不怕失敗，他們只會一次一次更強，現在的季靨畫就是，一次比一次更強，輸過一次不礙事，再來一次，又來一次，只要沒死，就會一次一次的以手刃季莨萋爲目標，直到達爲止。

這是一種執著，用得好是有點，用得不好……卻只是自掘墳墓罷了。

季莨萋掃了季靨畫一眼，眼底掠過狹促。

人和男人不同，宅鬥也和打仗不同，季靨畫輸給季莨萋的不是的本事，而是的見識，季莨萋前世跟著司蒼宇遊走天下，招兵買馬，看的人，看的事，都是組眼界的一部分，這些是季靨畫這種閨中子再過十年也追不上的。

季靨畫的眼界短淺，所以的計謀才能一次次的被季莨萋識破，只因季莨萋站在人外，看得比居中任何人都清楚，也自然明白該如何應對。

不過季靨畫不笨，很聰明，也很有毅力，看現在明知道石媽媽和天梅可能已經遇害，還極有可能死在季莨萋之手，但就是能沉下心思，繼續以虛以爲蛇的態度與季莨萋周旋就知道不簡單了。

“夫人您小心門檻。”外頭楊媽媽的聲音響起。是秦氏來了。

四人紛紛起，等著秦氏進來。

秦氏一進來，四人齊聲道，“給母親安。”

秦氏由著楊媽媽將攙扶進去，路過季莨萋邊時，目微紅的看了一眼，角泛起一冷笑。坐到首位上，沉聲道，“好了，一家人不用見外。”

四人齊齊起，秦氏看了季莨萋一眼，道，“莨萋，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我的頭髮怎麼了？”季莨萋自己的髮，笑看著秦氏。

秦氏一見笑，整個口都氣得漲起來了，臉一變，冷聲哼道，“你不知道？那就是你的丫鬟伺候不周，楊媽媽，把簾朗閣的兩個丫鬟進來。”

楊媽媽立刻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將靈竹和小巧帶了進來，兩個丫頭雖然極討厭秦氏，卻還是得福請安，“奴婢見過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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