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又關照了司蒼宇好些話,才離開。這位老嬤嬤是皇后邊的打掃嬤嬤,看著是個使的,但是卻是皇后最最的心腹,而且還是個會功夫的,皇后和司蒼宇這麼多年來私下聯繫,通風報信,都是通過這位老嬤嬤。
司蒼宇目送老嬤嬤離開,眼瞼微闔,面上雖然平靜,但心裡卻是波濤洶涌,看來有些事雖然可以不急,但有些事,卻需要加快進度了,通過皇上今天對他的態度,看來這老頭子這麼多年,是還沒斷了殺他的心思。
何其可笑,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趕盡殺絕,多新鮮啊。
其實也沒有多新鮮,在利益和權利面前,父子之又算得了什麼?就像皇后不一樣對太子心存殺心。
是的,皇后對太子做的那些事,他一直清清楚楚,只是既然皇后不提,他也裝作不知,反正有人爲他剷除異己,他何樂而不爲。
秦程帶著秦元燁離京,二皇子給五皇子擺了一道後,京都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最近經常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陌生人也再未見過了。
“哦?都消失了?”季莨萋冷冷的挑眉,看向高然。
高然點頭,“主子,確實都不見了,那些人時常出沒的地方,從三天前開始便空了,我派人打聽過,這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京的,但是卻應該是分批出京的,否則早就被發現了。”
“好了,我知道了。”
待高然離開後,季莨萋還手指微曲,輕敲著桌面,眼底有些別人看不懂的緒。
這羣人來的神,走得蹊蹺,不過現在總算是離開了,那……百里昭還會回來嗎?
大概不會了吧,上次,不是已經說了不會回來了。
最近幾天老夫人也在問,說是“霍止零”明明說的和同門一起出京遊玩幾天,轉換一下複習促的心,可是一走就走了十多天了,眼看再過不久就要考試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連個消息都沒有。
季莨萋也只能勸,說就算表哥不靠科舉,在季府,也是能吃喝不愁的,再說現在朝中詭譎,他此刻朝爲,即便中了,若是分到外縣去,那就要與們天各一方,若是留在京都,就京都現在這些朝政,幾位皇子鬥得那麼厲害,表哥朝難免是要站隊的,可是又該站在哪一邊呢?太子,三皇子,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老夫人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又想“霍止零”是不是就因爲不想面對那些,所以遲遲不歸,或許就是想錯過今屆的考試,不過這樣也好,的那些店鋪遲早是要留給他的,就算不當,行商也是能富足一輩子的,雖說士農工商,商人最低賤,但是不去摻雜那些朝政事,想必他也會活得開心點,再說皇商,不一樣也是位高權重,價不菲的。
但是儘管想通了這些,老夫人還是惦記外孫,太久看不到就心慌。
季莨萋也只能多時間陪陪老人家。
隨著二皇子這把好刀跟司蒼宇掐的厲害,璞宅又在李萱的經營下漸漸上了軌道,府裡秦氏一直病著,季莨萋最近倒是清靜的很。
可這份清靜,很快也就過去了。
四月中旬,這個初春之際,萬復甦,鳥語花香,季府到是花香怡人,熱鬧悠哉,原姨娘在一個月前如願生了個男丁,取名“季雲”,這個名字是原姨娘拜神的時候求來的,雖然看著簡單,但是卻帶了菩薩的庇佑,因此老夫人和季呈都沒有意見。
可是就是這個雕玉琢的孩子,出了大事。
季家的男丁並不單薄,三房加起來,也生了好六個兒子,雖然都是庶子,但是好歹是香火。
但是不幸的是,六個裡頭,兩個死了,一個癱瘓了,一個子弱住在外地,還有一個雲遊到現在都沒回來。
而這次的,好不容易又出了一個寶貝疙瘩,可好,才一個半月不到,又是奄奄一息了。
“大夫,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原姨娘張的看著牀榻上自己還未張開的心肝寶貝,眼淚是止都止不住。
大夫看了一會兒,搖搖頭,“中毒太深,還是準備後事吧。”
原姨娘一聽,一口氣沒接上來,暈過去了。
季莨萋領著老夫人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丫鬟們大喊“原姨娘,原姨娘您怎麼了。”兩人走進來一看,就見房間裡已經一團,大夫剛剛診完小季雲,又忙著救原姨娘,忙得不得了。
有個眼尖的丫鬟看到老夫人和季莨萋來了,頓時撲通一聲跪在兩人跟前,苦著哀求,“老夫人,五小姐,求兩位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家小爺吧!”說完就開始咚咚咚的磕頭。
老夫人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季雲好像病了,便過來探病,一過來就已經看到這副景了。
問了詳,那丫鬟聲淚俱下的將剛纔大夫說的重複一遍,老夫人聽完面已經寒得快結冰了。
“你是說,大夫說的,季雲是中了毒?”
丫鬟連連點頭,剛好這時大夫將原姨娘救醒,原姨娘看到老夫人和季莨萋,顧不得其他,整個人五投地的撲過來。
季莨萋連忙親手將扶起來,“原姨娘,你這是做什麼,纔剛出了月子的人,快起來。”
後的丫鬟也上來幫忙。
可原姨娘卻死活不起來,哭得淚流滿面的道,“兩位要是今日不救我的孩兒,含玥便長跪不起。”
老夫人皺眉,問向大夫,“那孩子,到底是什麼病?”
“回老夫人,是中了毒。”大夫說。
“什麼毒。”
“砒霜。”
“嘶……”砒霜兩個字一出,所有人面都變了,那可是沒有解藥的致命之毒啊,但凡沾了一點,那就是命喪黃泉的東西啊。
誰這麼狠心給這麼小的孩子,下這麼狠辣的毒。
“是大夫人,一定是大夫人!”原姨娘紅著眼睛,表近乎瘋狂。
“母親最近也是病著,都在房間裡躺著,應該,不會是吧……”季莨萋不確定的說。
原姨娘卻立刻瘋了似的擡起頭,大吼道,“就是,只有纔想我的孩子死,以爲自己生不出兒子,就想我的兒子死,就是,一定是,除了,這季府還有誰會傷我的孩子!”
的確,前後死了兩個兒,這個節骨眼,原姨娘卻歡天喜地的生了兒子,依照秦氏的心,是肯定會找麻煩的。
“可憐我的雲兒,他還這麼小,纔剛剛睜開眼看這個世界,他爲什麼就要死了?不行,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死。”說著,原姨娘竟然不顧份的撲過去抓住大夫的,大喊,“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我的孩子,你要多錢都可以,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老夫人看了心酸不已,讓花媽媽過去扶起來,對一個大夫下跪,雖然是府裡的姨娘,是個小妾,但也不統。
“去衙門將老爺找回來,就說府裡出了大事,讓他順便去一趟太醫院,請兩個太醫回來。”
老夫人吩咐下去後,丫鬟立刻跑去。
中了砒霜的人基本上就等於死定了,區別就在於你吃了多,是現在死,還是一會兒死。
季呈聽了丫鬟的稟報,馬不停蹄的去了太醫院,請了兩個自己信得過的太醫,再風風火火的跑回來。
回來時,原姨娘已經又暈了一次了,季呈心疼的的臉,見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心疼得不得了,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兒子更重要。
“張太醫,您看。”老夫人也算德高重,與那老太醫有些。
那名姓張的太醫縷縷鬍鬚,搖搖頭,“如是年人,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試一下,但是這是個小孩子,掌握不到用量,只怕法子用過了,反而死的更快。”
另一個李太醫也點點頭,“還是準備後事吧。”
季呈如遭雷劈,整個人晃晃的幾乎摔倒。
這時,牀上的季雲好像應似的,了兩下,突然吐出幾團白沫。看得在場人是心驚膽戰的。
季莨萋大膽開口,“兩位太醫,你們說的那個法子,還請試一試。”
張太醫看向,認出了是最近京都風頭很熱的那個清良郡主,“郡主,這孩子子骨太小,經不起那藥劑的折騰。”
“不管經不經得起,總要試一試。”季莨萋嚴詞厲的說,“總比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的好。”
“催吐。”李太醫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對季莨萋這個不懂藥理,還指手畫腳的小娃兒很不喜,“你覺得這個孩子,能經得起幾次吐?那些藥劑喂進他裡,他只怕還沒嚥下去,就死了,這麼小的孩子,本連怎麼嘔吐都不會。”
是啊,小孩子吐,是到了嚨就翻出來,純屬本能。可是這種毒藥已經到了胃裡面,那就要將催吐藥灌進胃裡,再裡面沸騰後,再嘔出來,可是這孩子太小,本不會嘔吐,就是會,也不見得能停過那反嘔的痛楚。
“只要催吐就行了?”季莨萋眼前一亮。
李太醫狐疑的看著,點點頭。
季莨萋一笑,“那我有辦法了。”
本已經近乎絕的季呈瞬間擡起頭,充滿期翼的著季莨萋,“你真的有辦法,真的……有辦法救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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