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套赤金頭麵首飾，雖然不是寶石的，但數量多，做工細，也是難得的品了。

蘇太君送的時候還生怕別人不知道，派人大張旗鼓的送到安國公府，大夫人看過之後，就命人給拿來了。

“蘇太君與蘇二夫人到底有多大的恩怨，要這樣打擂臺。”安初縈看著一匣子首飾也是無語。

說起來孫氏對不壞，並不想傷孫氏的臉麵，但是當時的況……

肯定會站在蘇哲這邊的。

不過蘇太君這樣送謝禮，好比當眾給了孫氏一掌，就是婆媳不和，也不該鬧到外頭吧。

紅玉便道：“不然我去打聽打聽？”

大家族之間的世仆，也是互通消息的，塞點錢，找理國公府的世仆問問，也許能問出原由來。

“也好。”安初縈說著，“打聽不到就算了。”

是有點好奇，但畢竟是別人家的事，知道了就當八卦聽聽，不知道也就算了。

“我知道了。”紅玉笑著說。

安初縈又指指匣子，道：“收起來吧，不要拿出來戴。”

蘇太君派人送的，大夫人都收下了，肯定不能退回去。那至不戴出來，不然太不給孫氏麵子。

“是。”紅玉把匣子收好，卻不由的道：“那個孫貞娘……”

其實也好奇的，按理說都鬧那樣了，蘇哲不把人領走，不管是孫家還是孫氏，這臉都丟大發了。

“誰知道呢，看造化吧。”安初縈說著。

蘇哲己經明確拒絕，蘇太君又這樣送了首飾。孫貞娘想進蘇家門是不可能了，接下來會怎麽樣，全看孫家人的良心了。

不過孫貞娘也是猛，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就敢男人服。

這回孫家不弄死，估計還能堅的活著。

在許多人的翹首期盼中，蘇玄秋對蘇哲的罰出爐了。發配到莊子上，然後外出三年不得京。

要是一般人家的庶子，頂撞了嫡母打死都有可能，但放到蘇哲上，眾人都覺得重了。

這可蘇玄秋膝下唯一的兒子，這樣的大冬天趕出去，萬一出點意外……

據說這樣的置方案出來，蘇太君大鬧，先是跟蘇玄秋鬧。沒鬧出個結果來，就跑到狀元府裏，把孫氏狠罵了一通，又天天派婆子過去鬧。據說狀元府裏也是一團，孫氏先是被庶子撞頂，後又婆婆的氣，據說病倒在床上不能理事。

“這蘇太君也太能鬧了吧……”安初縈聽完就無語了，自己過去罵就算了，竟然還派婆子去鬧，這真是要鬧死孫氏啊。

紅玉道：“小姐不知道，蘇太君與蘇二夫人真有大仇呢。”

安初縈聽得一怔，不道：“婆媳之間，能有什麽仇？”

古代的婆媳關係可不像現代那樣，婆婆要拿媳婦容易的很，小媳婦十二萬分的侍侯，隻怕都是不夠的。

孫氏看起來並不是刁鑽的兒媳婦，就是蘇太君厲害些，也不至於說大仇吧。

“小姐不知道，這事事關蘇家大房的，還真是大仇。”紅玉說著。

安初縈怔了怔，道：“大房？就是沒襲爵的大老爺？”

嫡長子活的好好的，嫡次子卻襲了爵，這肯定中間是一盆狗，但沒想到竟然與孫氏有關。

蘇玄秋……

因為一個國公爵位就要陷害大哥，他做不出這種事來。要是孫氏做的，隻怕他也容不下。

這中間可是有什麽誤會？

紅玉點點頭，道：“就是因為大房，小姐不知道，當年蘇大老爺因為一個人局丟了世子之位。”

“人局？”安初縈稍稍一怔，這是老套的法子了，不過一直很管用。

“就是人局，都說蘇大老爺傻呢。”紅玉說著。

封建社會雖然沒人權，人從出生那一刻就分為三六九等了，但良家兩個字足夠讓子在太平盛世保全自己。

按照大周法律，哪怕是皇子王爺也不能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子，像戲文裏寫的，達貴人看到人直接搶回府裏，這種當然也有，但苦主照樣可以告上公堂，下此事隻怕也要費一番功夫。

“據說蘇大老爺是被陷害的。”紅玉說著。

事的全部經過大概是這樣的，蘇大老爺路遇被人追打，貌，蘇大老爺出手相助，把惡人擊退。

細問之下才知道，人也是良家出，隻因家境貧寒，被異母兄長賣青樓中。誓死不從，得恩人相助，得以逃。現在有家不能回，不求名份，但求蘇大老爺收留。

要是蘇大老爺稍微有點腦子也能知道不對，真進了青樓，一個小姑娘怎麽能跑出來的。但是蘇大老爺看到就了，字當頭全然不管，當天就了房，後來一直養在外頭。為了給人解恨，蘇大老爺還派出小廝把人的混帳哥哥打了一斷。

如此過了半個月，因為時間太短，還不及被家中發現。按照慣例，嫡長子年娶妻之後就可以上折子請封世子，蘇大老爺雖然無才，但也無大錯，符合世子的條件。

哪裏想到，請封世子的折子剛遞上去，人的事就發了。

人的哥哥拖著被殘了的，敲響了鳴冤大鼓。民告是有規矩的，告的民要先挨三十板子，員才能接狀紙。

人哥哥挨了這三十板子，員便接了狀紙，開始調查此案。神展就此開始，人突然改了口供，自父母雙亡，多虧兄嫂把養人，對護有佳。

本來十分好的生活卻被蘇大老爺毀了，上街買菜時，被蘇大老爺看上，強行拖到私宅中施暴，有時候還會帶上小廝一起上，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後來兄長找到，看如此折磨，忍無可忍才來告的。

據說案發之後，理國公府就打點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府尹還是公審了此案。事越鬧越大，雖然最後蘇大老爺並沒有重罰，隻是賠款了事。但是請封世子的折子己經遞上去了，這個時間就十分微妙了。

人局本不是大事，畢竟沒有鬧出人命。要是折子沒遞的時候，那就等上兩年，等風頭過去了再遞折子，蘇大老爺照樣當世子。要是皇上己經批過了，那蘇大老爺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局丟了世子之位。

偏偏卡在了遞了折子，還沒收到回複的關鍵點上，事就難辦了。

果然沒多久，皇帝批複下來，以此子不堪大任為由，駁了理國公府的請封折子。

駁回了折子，理國公府恐惶了許久。直到後來蘇玄秋連中三元，理國公府才次上折子請封世子。

“這人局與孫氏有什麽關係？”安初縈不問。

要是孫氏設的人局，蘇玄秋肯定休了，國公府也容不下。

紅玉搖搖頭，道：“與蘇二夫人並沒有關係，但是當年的蘇大夫人卻是認定是蘇二老爺搞的鬼，害了兄長，自己好得世子之位。”

蘇大老爺與蘇玄秋隻差兩歲，前後腳親。國公府遞折子的時候，兩位夫人都己經進門了。

“啊？”安初縈聽得又是一怔，道：“難道蘇大夫人就去害孫氏了？”

紅玉連連點頭，道：“據說蘇大夫人給蘇二夫人下了絕育藥。”

“啊？？”安初縈瞬時驚呆了。

那就怪不得孫氏生不出孩子了，不過這蘇大夫人也夠狠啊。

隻怕也是對爵位還有想法，蘇大老爺己經廢了，按照順序肯定是蘇玄秋襲爵。要是蘇玄秋無嫡子，按照大周的況，這爵位恐怕還有爭議。

要是大房嫡子出世，並且還很出的話，這爵位隻怕又能重回大房了。

“後麵還有呢。”紅玉連忙說著，實在是理國公府的八卦太多了，得分幾章幾節，慢慢道來。

驚訝幾回之後，安初縈倒是淡定了，道：“繼續說。”

紅玉繼續道：“蘇二夫人也是個厲害的，蘇大夫人給下藥沒多久，就察覺到了。拿著證劇去找蘇太君，讓蘇太君做主。蘇太君卻偏袒蘇大夫人，說是蘇二夫人誣告。蘇二夫人見婆婆偏心，便回娘家搬救兵，那孫大夫人更厲害了，把妯娌媳婦全帶上，找理國公府門上，與蘇太君對質，兩個親家當時就掐了起來。後來鬧的全府皆知，老國公爺隻得出麵主持。”

“當時蘇大夫人己經懷胎七個月，事鬧到如此大，如何不害怕，更想躲回娘家。隻是剛回到娘家，便了胎氣發生產。當時本就沒有任何準備，最後蘇大夫人難產而亡，隻留下一個病弱的蘇大爺蘇商。”

“竟然是這樣的……”安初縈聽到此，終於明白這婆媳恩怨是哪裏來的。

紅玉又道：“那蘇大夫人也姓容，是蘇太君的親娘家侄。據說自便養在蘇太君邊，待跟兒一樣，與蘇大老爺也是青梅竹馬，兩人很好。蘇大夫人出殯時，蘇大老爺都哭到暈倒了。”

“唉……”安初縈聽到這裏不歎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孫氏本來是者著，被大嫂下藥不能生育。偏偏害這位，難產而亡，隻留下病弱的孩子。

人都是同弱者的，原本是害者的孫氏不能生育是很可憐，但是害的人連命都沒有，生的孩子也不健康。不能生育抵一條半人命，孫氏怎麽也不能說虧了，反倒是賠了命的蘇大夫人，了同對象了。

“每每蘇太君罵蘇二夫人，都罵惡毒死蘇大夫人。就是蘇大夫人真下藥了，拿了證據後完全可以等蘇大夫人生下孩子後再鬧。現在把人鬧死了，蘇二夫人也就如意了。”紅玉繼續說著，言語間也帶著慨。

“也不怪蘇二夫人，對子來說，不能生育是多麽可怕的事。”安初縈說著。

那時候孫氏應該是剛進門不久，年齡不大，又遇到這種事，自然不可能忍下。不過蘇太君也有錯的，孫氏向告狀的時候，該安孫氏幾句，至要答應，等蘇大夫人生產之後定會給代。

結果蘇太君偏心娘家侄，孫氏見婆家不中用，自然會向娘家求救，那時候的定遠侯府還沒那麽落魄呢，豈會讓兒吃這樣的大虧。

“後來蘇太君親自挑選了馮姨娘，又把蘇三爺放到邊養，就是想跟蘇二夫人打擂臺的。”紅玉說著。

安初縈聽得點點頭，道：“本來我就奇怪，蘇哲這個庶長子的年齡大了點。”

正常況下，總要婚幾年後，看嫡妻實在生不出來，才讓庶長子出世。以蘇玄秋的年齡，應該是是結婚沒兩年，蘇哲就出生了。

這在高門大族裏不太合理，蘇玄秋看起來也不像是不給嫡妻臉麵的人。

隻怕是當家鬧的太兇，蘇太君甚至折騰著要休妻，那時候蘇玄秋年齡也不大，既沒有連中三元，也不是世子，便順了蘇太君的意，也是希家裏能停火。

“後來蘇二老爺中了狀元，皇上賞了府邸，蘇二老爺便帶上蘇二夫人搬到狀元府居住。現在國公府裏是蘇三夫人當家，蘇二夫人每七天才過去一趟，完全不管那邊府裏的事。”紅玉說著，“而且為了孫氏的，蘇二老爺請遍名醫，據醫生說還是有希的，結果一直沒生出來。”

與大房鬧那樣，婆婆更是不得休掉。孫氏結果還能好好在狀元府裏住著，當著蘇二夫人，全是蘇玄秋這個丈夫給力。

雖然不能生育很可憐，但能得這樣一個丈夫，孫氏也是有福份的了。

“確實難得。”安初縈喃喃自語說著，不自覺得想到了蘇玄秋。

蘇家這樣一團爛帳，虧得蘇玄秋有本事，連中三元，又是朝中大員，不然隻是跟大房，就不知道扯到什麽時候去了。

孫氏也真是倒黴，確實嫁了一個好夫婿，不能生育，還與婆婆不和，竟然也是毫發無傷。

不過……看孫氏的神，又想到納孫惠姐進門，隻怕日子也不好過。

有時候男人太有本事了，妻子的力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