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朗往棋牌室瞧了瞧。

他三哥正在牌，看上去心不在焉，心思都不在牌上。

他三哥也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那個什麼顧，顧什麼的東西，在京圈有地位嗎？”

“他能有什麼地位，連貝國權都沒地位！京圈也就只買貝楨和貝三爺的賬。如今貝楨年事已高，京圈更不買貝家的賬。不過聽說這個姓顧的有點能耐，上半年接連開了幾個新項目，急著做出績給京圈看，試圖所有人一頭。”

“一個私生子，誰認他。京圈都買我三哥的賬，他算什麼東西。”

“聞朗哥，不好說，這姓顧的還會拉攏人心，京圈好幾家都跟他建立了合作。聞朗哥，你也知道的，三爺以前高高在上，總歸不食人間煙火。這個顧晉洲嘛，雖然是盛京集團總裁，但不端架子，不擺臉，還吃得開。而且，三爺去世了，大家也都知道人死不能復生，觀一段時間后，又都開始跟顧晉洲合作。”

“一群墻頭草啊。”

“那沒辦法，利益優先。”

“行了，改天來多倫多，我請客。”

“聞朗哥，你說三爺算不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讓一個私生子著了道。那個顧晉洲，還真不簡單，拉攏了貝國權，一起將三爺弄出了盛京。”

“顧晉洲很懂人心。”

“三爺難道不懂？”

“你三爺是誰？你三爺他清高，他了不起。”

“……”

聞朗掛了電話。

他轉頭又看向棋牌室。

某人真是清高，了不起。

悠哉悠哉在他的別墅里打牌，留下京城的朋友替他惋惜。

聞朗叼著煙，走到clare后看了幾局牌。

他的手機還在不停響，眾人還在幫他查手鐲的線索。

聞朗掃了一眼手機，這才低下頭，靠近clare：“三哥，說了三個小時查到，一定查到。”

“說。”男人著牌，眼神冷了幾分。

“說起來，京圈真小。這鐲子原先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哥的‘岳父’。”

“聞朗，你在這里開我的玩笑。”

聞朗：“……”

他清高，他了不起。

行吧，不開就不開。

他又沒說錯，陳茂生是陳慈的父親，不就差點為他的岳父。

clare心口沉了沉，陳茂生。

這鐲子原來是陳茂生的東西。

陳茂生的東西怎麼會在云儀家？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一個是安市的孤，唱昆曲為生，一個是京圈的爺，功名顯赫。

只有一個解釋……陳茂生見過云儀。

clare的眼睛瞇起，這樣解釋，就通了。

“陳茂生什麼時候買的鐲子？”

“三十年前，至于后來鐲子為什麼會流出陳家，又流多倫多，那我就不知道了。三哥，我不是神仙，能幫你查到鐲子原主人，已經很厲害了。”

“我看你就是吃素的。”

“……”聞朗哭。

他都辦事了，怎麼還能罵他呢。

他年紀比他小，但也不能罵他呀。

“聞朗，沒你什麼事了，鐲子還給我。今天的事，一個字不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