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恒通商號的人就前往各大酒坊，詢問是否有烈酒出售，結果買回來最烈的酒，也無法點燃。

在沒有蒸餾技的前提下，大燕國的酒坊釀制出最烈的酒，怕是最多只有二十多度，而趙亨義蒸餾出的烈酒，輒五十多度，完全沒法相比。

甚至張大牛在鐵匠鋪里使用的烈酒，更是多次蒸餾之后的產品，趙亨義估計七八十度總是有的，那玩意已經不能喝了，就是工業酒！

一夜沒睡的劉掌柜和王管事，面對擺了一地的酒壇子，相顧無言。

“全都不行，摻了糖霜也沒用，子還在趙東家釀的烈酒上！”

雖然昨天夜里，心中就早有判斷，可此時王管事還是忍不住有一頹然。

劉掌柜接過小廝遞來的熱巾，敷了敷眼，突發奇想道：“派人去取一瓶九花玉來！”

王管事瞬間就不瞌睡了，驚了啊！

當如今在江陵城里已經被炒到十兩銀子一瓶的號香型的九花玉在王管事面前當真點燃時，他心底瞬間只剩下佩服了！

“知道了怎麼回事又如何？”

劉掌柜無奈的笑了，“用九花玉引火，咱家的銀子可經不起這麼糟踐！”

對啊，一支拇指細的瓷瓶，能裝多九花玉？最便宜的號香型，市面上也得十兩銀子，更別提還買不到現貨……

劉掌柜能想到用九花玉嘗試，還是因為瓷瓶上那兩句詩。

“誰憐芳最久，春到秋風”如今在江陵城里，在上流圈子里，稱得上是人人耳能詳！

連帶著，趙亨義這個研制新型水的東家也知名度極高，算不上。

“九花玉也能點燃的事，不準說出去。”

雖然沒有配方，知道九花玉是高度酒做的也沒用，但劉掌柜還是極其小心，“洗漱一番，咱們去客棧拜會那位趙東家。”

還沒等劉掌柜出門，趙亨義就主來了。

“本想登門請趙東家游覽江陵城，還沒出門，你就來了，巧了嗎這不是！”

瞪著一雙兔子眼的劉掌柜比昨晚還要熱，“快快請進，前幾日商隊剛從外地帶回來的好茶，趙東家必須嘗嘗！”

趙亨義笑的，倒是不疾不徐，卻也不會專門拿架子，畢竟恒通商號對自己也很重要。

“劉掌柜，我家里釀的土燒每月也有盈余，不知道劉掌柜能不能幫忙找個門路銷出去？”

生意，本就是有來有往，在這大燕國，生意之中往往還夾雜著現代社會很難想象的。

如同與宋三合作一樣，趙亨義眼下沒可能自己搭建一個行走各地的礦鐵商號，甚至連涉足的資格都沒有，能夠和恒通搞好關系，至關重要！

“可是昨晚那種烈酒？小老兒喜歡，今后趙東家盈余的烈酒我們恒通包圓了，自己上門去取，絕不讓趙東家勞煩！”

“劉掌柜想的果真周道！只不過我要賣的酒比昨晚的更烈，喝不得，喝了會瞎眼，劉掌柜萬萬記得代下人。”

為了給香水作坊提供原料，趙亨義特意建了個釀酒作坊，因為需要反復蒸餾，又不是用于飲用，所以發酵的時候沒用糧食。

這樣類似工業酒的東西，必須提前代清楚，要不然上貪的，出了事就尷尬了。

聰明人通十分容易，對恒通至關重要的高度酒，就這麼看似玩笑一樣達了易意向。

倒是恒通用來展示礦產品類的小倉庫，讓趙亨義大開眼界！

他從未想到過，大燕國的商人，對于礦產的分類會如此詳細、富！

這得益于風靡在某些富貴人圈子里的煉丹好，那些妄圖煉出仙丹的家伙，一個個堪比化學怪人，什麼玩意兒都敢往里添加，各種需求古怪的很！

此前趙亨義能夠在當縣縣城里買到合用的礦，就是因為當縣也有喜好丹汞之的有錢人。

就連斷崖山的山賊不知去向，當縣周邊還有數百個山賊全都被宋應安抓去煉了仙丹的謠言流傳……

趙亨義定了一批常用的礦，又定了許多鐵，準備離開時，意外的發現了鎢礦！

有了這個東西，即便大燕國的冶煉技落后，趙亨義也可以嘗試著制造出糙的鎢鋼！

鎢鋼以堅耐磨著稱，現代社會通常用于制造鉆頭、機床等等加工設備，有了鎢鋼，趙亨義完全可以嘗試自己制造一些相對的工，對于他的整個發展計劃，有著不可估量的重要！

即便暫時做不出來復雜的工，拿鎢鋼來鍛造刀劍，也足以吊打大燕國的所有兵了！

不過鎢礦和一部分礦即便是恒通商號，儲備量也不大，想要滿足趙亨義的需求，需要讓商隊從其他地方運回來。

對此劉掌柜拍著脯表示，短則一個月，長則四十天，必然把趙東家所需的貨如數付！

這已經是極高的效率了，不是江陵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商戶，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

即便沒有縣主的囑托，單憑趙亨義能夠提供高度酒這一項，劉掌柜也會把趙亨義的訂單當作重中之重優先理的。

倒是趙亨義訂購了數目龐大的鐵，劉掌柜特意代，不要隨意的親自販賣鐵，若是有需求，恒通商號可以代勞。

大燕國，實施的是鹽鐵專營制度，有魏陵蘭做東主的恒通商號可以販賣鐵、礦產，趙亨義卻是不得。

至于販賣食鹽，即便連魏陵蘭也不敢粘手。

這也是趙亨義守著大青山的礦鹽不敢輕舉妄的原因，實在是賺錢的買賣太多，犯不著朝殺頭的道路上狂奔！

搞定了礦鐵的訂單，趙亨義并沒有急著去牙行購買奴仆，而是放下心思在金陵城中游玩起來。

奴仆不是，是活生生的人，一旦購買就需要妥善的安置，趙亨義等到臨行前再去牙行。

不過，有了劉掌柜這樣的地頭蛇在，卻也能通過關系，提前讓牙行準備發賣的鐵匠。

在江陵城的牙行里，便是健壯的男子都是搶手貨，更別提掌握一門手藝的鐵匠，此前就連宋三都表示莫能助。

接下來的幾天里，趙亨義并非一味的游玩，關于當初害的苗小玉家破人亡的布商梁家，趙亨義可沒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