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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崛起》 第一百零九章 當真不凡

趙亨義寫一句,就有人在旁邊高聲誦一句,起初詩會之中還有雜音,可當這首水調歌頭的上半闕徹底呈現在眾人眼前時,便只剩下那誦的聲音了。

能夠來芙蓉園參加這初夏賞月詩會的,即便是份尊貴之人,也必然懂得詩詞文章。

這些人或許寫不出足以傳世的名篇,但欣賞還是能做到的。

而參加詩會的士子們,大部分更是文采功底不差之輩,僅僅這上半闕就聽出來空靈大氣之意,不人暗自品味,頹然發現自己一生所作的詩詞,竟然想不起一首可以與這水調歌頭相媲的。

更有本就沉迷此道之人,此時聽聞這上半闕水調歌頭,或是搖頭晃腦如飲佳釀,或是開人群來到趙亨義邊,只為第一時間欣賞下半闕。

此時的大燕國,文集團占據絕對的上風,偏偏國力不強,對外戰爭連年失利,雖文風鼎盛,卻作不出盛世文章,各種詩詞無法避免的陷到了追求繁復變化的道路上。

說白了,就是人人都追求技法,卻無人能夠在意境上找到突破。

更有極端之人,提出賞月詩詞不得出現月字,賞花賞雪也全都如此,在技法上反復琢磨,花費了無數心

這樣作出來的詩詞,看似花團錦繡,卻空無比,猶如盛裝打扮的木偶,華麗奢靡的衫裝飾之下,只是沒有靈魂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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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亨義寫這首明月幾時有,便是在另一個時空,也以空靈大氣著稱,被世人傳頌千年,別說放在這小小的江陵城中,便是面對整個大燕國文壇,也是碾的態勢!

這首水調歌頭開頭便發問“明月幾時有?”,看似直白毫無大燕國文壇孜孜不倦追求的變化,但下一句卻將意境展開,磅礴大氣現氣勢。

再到“天上宮闕”時,整首詞的氣勢、意境已然讓人生出高山仰止之

這是層次上的完全碾,大燕國的文壇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待到“我乘風歸去”寫完之后,那猶如大江大河奔涌不休的氣勢,瞬間沾染上空靈之氣,仿佛當真在天上仙神的宮殿之中俯視人間蒼生,那種不染因果,逍遙天地的空靈,讓人讀之,竟然忍不住生出飄飄仙之

有文華底蘊深厚之人,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搜索歷史上的文豪作品,片刻之后駭然發現,即便是此前文華鼎盛之時,即便是流芳百世的詩詞,不論是追求瑰麗多變,還是追求返璞歸真,能在意境上和眼前這上半闕水調歌頭相提并論者,寥寥無幾!

此子……竟然有大家之相!

舉重若輕……飄飄仙……天馬行空……豪放不羈……偏偏暗合自然之道,大燕國的文壇,今晚過后,怕是要再添一位盟主級別的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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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仿佛是在應和趙亨義,當他將手中的筆放下時,人群里不控制的傳出長長的舒氣聲。

卻是剛剛有不人一直屏著呼吸,猶如害怕自己氣就會影響這首足以傳世的佳作一般,如今這水調歌頭終于寫完了,才敢大口呼吸。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好句啊。”

坐在主位之上的喜寧喜公公,慨然長嘆,眼神之中罕見的沒了計算和考量,只剩下一片沉醉。

便是江陵府尹蘇慎昌,此時也捻著長須微微瞇眼,出一副如飲甘的表,要知道,當著喜公公的面,他可是十分注意,從來不胡須的。

祁王盯著手中的酒杯,眼神閃爍,頃刻間便將眾人的神態收獲眼底。

他也曉得這首水調歌頭是好詞,卻無法真正理解這首詞在文壇之中代表的含義,但是,祁王懂得瞧旁人的神反應,他從眾人的神之中,瞧出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趙亨義,竟然真的是才華橫溢的詩壇圣手!

詩會之中,有真本事的人不

這些人中,更是有許多研究詩詞之道十年、數十年的,或是當真沉迷此道,或是以此為生,對于這首在另一個時空流傳千年依然擁有著難以抵擋魅力的水調歌頭,有著與其他人不太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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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晚開始,之后怕是沒人敢再寫詠月詞了。”

一個須發花白的老文士在人群中慨然而嘆,竟然引發了不人的共鳴。

最起碼,短時間江陵府的文人士子怕是不會再詠月詞了,貿然嘗試,必然會被旁人拿來與這首水調歌頭相比較,那種形,無異于公開刑。

隨著整首水調歌頭完,旁邊有手腳麻利的人迅速撰抄,然后送往江陵城各

大人的紛爭普通人涉及不到,也很難領會,但這首水調歌頭卻是寫自芙蓉園初夏賞月詩會,不管是簡單的爭勝心,還是有意替芙蓉園揚名,都要迅速的傳遍其他詩會的。

類似后臺的廂房之,是在詩會上表演節目的姑娘們休恬、補妝的地方。

名蓋江陵城的紅袖姑娘也在其中,這樣的名在今晚,必然要在芙蓉園這匯聚了大人的地方表演的。

每每有新詞面世,便會有專人送進廂房,供姑娘們挑選、記憶,然后在詩會中唱表演,載歌載舞,十分考校做名的功底。

能夠在今晚被邀請來芙蓉園的,全是江陵城中有名氣的姑娘,表面上大家姐姐妹妹稱呼的十分親熱,可暗地里難免會有別苗頭的心思。

只不過紅袖名氣最響亮,地位也高一些,更是提前和眾位姑娘約定,今晚趙亨義趙財東的詩詞不論好壞,全都由表演,是以當寫著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宣紙送進廂房之后,首先到了紅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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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趙亨義憑借一首詞就碾了整個詩會的事,有小廝悄悄通風報信的,可詞的容守在廂房的姑娘們卻是不清楚。

隨著紅袖緩緩誦,廂房那些自小習練詩文的紅人頭牌們,一個個眼神之中異彩連連……那位趙財東,當真不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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