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顧采薇才又看到了跪在一旁的青蘿。
當即眼神一暗。“青蘿,我不是你去給我拿服了嗎?我的服呢?”
青蘿一臉青白的抬起頭:“娘子您放心,婢子已經把一切都和侯爺解釋清楚了。你現在趕向侯爺認個錯,侯爺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顧采薇眉梢一挑,又看向一臉冰冷的杜雋清:“剛才我們的對話,侯爺您都聽到了?那好,還省的我多費口舌解釋了。我承認,那些都是真的,侯爺您要殺要剮隨便,我們都認了!”
“不!你這個瘋人,你想死別帶著我!”陳昭卻早已經被杜雋清父子倆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冷意嚇得渾冰寒。
他手忙腳的掙開顧采薇的手,就趕跪下了。“侯爺,您別聽胡說,我本什麼都沒干!一切都是顧采芹、都是干的!一開始就是故意勾引的我。這個人下賤得很,之前在徐州就老是往我跟前湊,連同這個丫鬟一起!我也是年輕氣盛,一時沒經住,所以才……這一次,也是先丫鬟來我,所以我才來這里和幽會的。我我我……我也是被給迷的,主要責任還是在!”
“沒擔當的臭男人!”顧采薇聞言忍無可忍,一腳往他上踹了過去。
陳昭被踹得撲通一聲趴伏在地上,卻也不敢一下。
倒是青蘿見狀,趕爬過來拉了把顧采薇。“娘子,您就別和侯爺犟了。您沒見侯爺已經很生氣了嗎?您就趕向他認個錯,保證以后都不會再犯了。您再求求世子,世子他這麼喜歡您,肯定會幫您說話的!”
“我才不會幫這個滿口謊話、品行不端的人說話。”杜逸立馬開口,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顧采薇一眼,只管冷聲說道,“阿爹,怎麼置這個人隨你。”
“世子,您不能這樣啊!”青蘿連忙低呼。
“你給我閉!”顧采薇冷冷打斷,“咱們之間的賬,回頭我再找你算。現在……”
又看向杜雋清。“侯爺您想怎麼懲我們,直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誰知道,杜雋清卻只淡淡掃了一眼,就將目落在了陳昭上。
“你姓陳,是顧七娘子的未婚夫。”他淡聲說道。
陳昭忙不迭點頭。“回侯爺,正是!我和阿薇自定親,極好。本來這次從長安回去后,我們就要親了,我一直想娶的人也一直都是阿薇。我和顧采芹只是玩玩,侯爺您請明鑒!”
“只是玩玩?嗯?”杜雋清抓住其中四個字,輕聲細語的重復了一遍。
清清淡淡的聲音,在空曠的后花園中顯得如此清泊淡雅,一陣微風吹來就將這個聲音吹散,了無痕跡。
可是,對陳昭來說,這四個字卻仿佛化為四細針,一針接著一針的在他的心口上,在陣痛之余又帶著一侵心扉的涼意,瞬息就讓他的四肢百骸都變得寒涼無比。
“不是的!侯爺,不是這樣的!”他下意識的搖頭,里七八糟的否認了自己剛才的話。
杜雋清就冷冷看著他,薄抿不發一語。
他越是這樣,陳昭就越是害怕,他忙不迭的又搖頭。“在下哪敢玩弄您的夫人?在下、在下……”
“你怎麼?難不,還是本侯的夫人玩弄你不?”杜雋清輕輕開口。
陳昭又一個哆嗦,他趕搖頭。“在下不敢!其實是、是……”
“是什麼?”杜雋清追問。
“我們是真心相的!”陳昭再度改口。
“胡說八道!”杜雋清當即呵斥,“本侯的夫人何曾和你有過來往?而且你們各有婚配,何來相一說?”
“是是是,我是胡說八道,我有未婚妻,有夫婿,我們怎麼可能相呢?”陳昭順從的改口。
杜雋清涼涼的雙眸繼續鎖定他的雙眼,他再度問道:“所以,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們……”
“本侯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如果再不說實話,那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陳昭被他這番話嚇得渾直發,他一張,就隨口編,“其實我和侯夫人從來沒有過任何來往,一直都是我仰慕。是舉人之,斯文順,窈窕多姿,所以我早就喜歡了。這次我趕來長安,也是想要見一面。所以剛才我就是故意裝暈沒有給七娘子送葬,卻的跑來這里,就是等著落單了好靠近,一解我多年的相思之苦!”
說完了,他又眼的看向杜雋清,希這個說辭能讓他滿意。
終于,杜雋清將頭一點,眼中的冷意稍稍退去些許。
他可算是滿意了。
陳昭連忙松了口氣。
可是馬上,他就發現——他這口氣還是松得太早了!
“混賬東西!你是個什麼玩意,也敢對我兒心思,還對手腳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這個田字就倒過來寫!”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沒多久,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刺耳的尖。顧采芹的親娘田氏從后方不遠飛撲過來,按住陳昭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陳昭本毫無防備,就被給騎在上,打得他頭昏眼花,本毫無招架之力。
隨其后的顧程遠又臉一變,他趕大:“來人啊,快把夫人給拉開!”
幾個丫鬟連忙上前去,卻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田氏給從陳昭上拉開了。
但這個時候,陳昭那張白凈的面皮上早已是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塊好皮了。
田氏還不解恨,立馬回頭瞪向顧程遠:“你拉開我干什麼?你沒聽到這個小王八犢子說的話嗎?他竟然敢對我的阿芹心思,還趁著七娘子出殯的日子來占便宜!我的阿芹可是長寧侯府人,是他這種人能肖想的嗎?”
顧程遠一樣一臉怒氣,可他更多的火氣還是沖著田氏來的。“就算要教訓這小子,那府上也有的是丫鬟小廝,哪用得著你這個堂堂夫人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顧家的臉面放在心里?”
“哈,臉面臉面,你就知道你自己的臉面。可你有沒有想過,阿芹被人這麼欺負,心里有多難?你到底還是不是親阿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想著幫出氣,就想著顧全你的臉面!我告訴你顧程遠,你能有今天的臉面,還全都是靠我的嫁妝買來的呢!”田氏冷笑。
顧程遠頓時臉變得更加難看。“田氏,你給我閉!”
田氏正在氣頭上,可沒打算閉。正好相反,還有一肚子的話等著說呢!
不過,沒來得及說話,杜雋清就已經話進來:“岳父岳母,你們可愿意聽小婿一言?”
顧程遠和田氏連忙雙雙轉回頭。
“侯爺您請講!”
杜雋清就淡聲說道:“小婿覺得,當下這件事還是得先問問叔父一家的意見,你們覺得呢?”
“沒錯!他們的好婿干出這種事,二房必須給我們一個代!”田氏立馬點頭。
顧程遠早看出來了——杜雋清分明就是站在田氏這邊的!而且……都已經鬧出這件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并沒有打算把顧采芹給怎麼樣?
這對他們家來說絕對是一大好消息。那麼,只要能繼續抓牢這個婿,他心甘愿把戰火燒到二房那邊去!
于是,剛才還吵得不可開口的一對夫妻,立馬一起調轉馬頭指向顧程風夫妻倆。“二弟二弟妹,剛才你們的準婿說的那些話你們都聽到了。現在打算怎麼辦,你們自己說吧!”
顧程風夫妻倆此時臉也格外的難看。
他們死死盯著還躺在地上的陳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
陳昭好容易爬起來,結果一抬頭,當他看到對手這兩個人的四道目的時候,他心里又一個激靈,立馬膝蓋一又跪下了。
“顧叔父,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剛才你們聽到的也都不是真的,那些話都是他們我說出來的!我對七娘子是真心的,這輩子我只喜歡七娘子一個、想娶進門的也只有一個!”
“胡扯。”顧采薇此時也才緩緩開口,“阿爹阿娘,你們不妨人回去徐州查一查,看看這個人在徐州都在干些什麼。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私底下還勾搭了不小娘子,說不定還有人為他生孩子了呢!陳郎君,你說是嗎?”
陳昭被幽幽的語氣又嚇得肩膀一抖。“我……我沒有!”直到這個時候,他還在負隅頑抗。
顧采薇就笑了。“其實眼下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你不是說你對顧七娘子一心一意嗎?那好,現在你就當眾發誓,此生此世你都不會再娶,邊也不會再納任何婢妾。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天打五雷轟,你和別的人生的孩子,若是男丁,那代代為奴,若是子,就永為婢妾,永生永世不得回歸自由!”
“那怎麼行?七娘子已經死了,我還年輕,陳家也需要我傳宗接代……”陳昭連忙搖頭。
顧采薇斷面也是一冷。
沒再理會這個男人,而是看向顧程風夫妻倆:“你們看到了。這個人所謂的一往深,其實全都是裝出來的。”
顧程風夫妻倆此時的臉已經變得沉無比。
“原來如此。那麼現在,我倒是有些慶幸我的阿薇先一步走了。”顧程風慢悠悠的說道,“不然,一個清清白白的兒家,回頭嫁到你家去,還不知道要在你手下遭多屈辱。現在走了,好歹干干凈凈的。而你……你本配不上我的阿薇!”
顧采薇親娘齊氏頓時捂臉嗚咽起來。
顧采薇也心酸無比。眼圈一紅,忍不住低了聲:“阿爹,阿娘……”
顧程風夫妻倆沉浸在悲憤之中沒有聽清的話,可陳昭卻聽到了。
他立馬啊的了一聲,然后跳起來指向顧采薇。“我知道了!你不是顧采芹,你是顧采薇!顧采薇借尸還魂,投胎在顧采芹上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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