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答話,杜雋清繼續說道:“我已經人去查過了。誠然,你的外公只是一個鄉間的土財主,但你二叔——也就是顧程風的岳父卻是一個走街串巷的鈴醫。這兩個人多年來一直在互相較勁,但關系卻并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好。至,在顧程風的岳父高友書落魄的時候,他也是接濟過高友書的。就連高友書在鄉間的藥廬也是他出錢蓋起來的。田有晚年病重,也是高友書給他看病。田有離世之前,還特地把高友書給過去單獨說了一會話。”
顧采薇越聽越心驚。
“侯爺您可真厲害。才這麼短的時間里,您就已經把顧家的事給查得這麼清楚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既然您手眼通天,怎麼一開始娶顧采芹的時候,你就沒想到好好查一查的家底?”
“本侯也人去查了。”杜雋清沉聲回答,眼中劃過一心虛。
顧采薇見狀,哪里不明白?
“你一開始本就沒往那里想,對吧?所以就算資料送到你面前,你也只是隨意瞥了眼,并沒有往心里去。可是現在發現我的表現不同尋常,你才開始懷疑,就又把那些資料找出來仔細查閱了一通,才終于發現端倪。”冷聲說道。
“是。”杜雋清頷首,“所以,你承認你是高神醫的后人了?”
“侯爺您目如炬,我難道還有否認的余地嗎?”顧采薇輕笑兩聲,“沒錯,我是高神醫的后人。或者說——我就是高神醫。”
杜雋清眉梢一挑。
顧采薇下一抬,不無得意的說道:“高神醫其實只是一個名號而已,這個稱號是代代相傳的。正如我們的醫一樣,也是一代一代的積累沿襲下來的。每一代里,醫最高的人就會繼承這個名號。那麼到了我們這一代,不才我的醫是最好的,那麼這個名號也就理所當然的歸我了。”
“原來如此。”杜雋清頷首,“如此說來,本侯倒是有福了。”
我呸!
顧采薇又被他不要臉的德行給氣著了。
“既然咱們都已經把話給說得這麼清楚了,侯爺您還覺得我是顧采芹嗎?你還打算指鹿為馬多久?”
“不是我要指鹿為馬,而是你現在的確就是顧采芹。就算我帶著你出去昭告天下,說你不是,你覺得外面的人會信嗎?”杜雋清只道。
顧采薇撇。“你只要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外面的人怎麼以為和我有什麼關系?”
“可是你現在需要保護。”杜雋清突然又道出一句。
顧采薇忽的后背一涼。
男人幽幽的目又落在了上。“二十年前,高神醫在長安城聲名鵲起,就連天后都請他進宮為中宗皇帝治病。可是他給中宗皇帝看得好好的,突然說不干就不干,直接甩手走人,為此天后和中宗皇帝都大發雷霆,一度想要把他給捉回去凌遲了。雖說最終他們并沒有如此,可我想天后心里肯定還是恨著你們的。”
“現如今,天后已經了皇陛下,的男寵薛懷義又病了,宮里的太醫束手無策,所以陛下才又想到了高神醫。現如今,朝廷的人馬肯定又在到尋找你們的蹤跡吧?而這一次,只要被找到了,你若是治不好薛懷義的病,你覺得皇陛下會是如何反應?會不會新仇舊怨一起涌上心頭,直接把你們滿門抄斬了?”
顧采薇閉上眼。“所以說,侯爺您現在是打算祭出保護我的旗號,繼續把我扣留在這個府上了?”
“不是扣留,是互助合作。”杜雋清一本正經的糾正。
顧采薇睜開眼,就見這個男人一臉鄭重的說道:“我說了,我邊需要一個娘家和長安城里各方面都沒有利害關系的妻子,要為我抵擋外頭的風言風語。正好,阿逸的你也看到了,他需要你來幫他調養。作為回報,我會給你還有你的家人庇護,不會讓朝廷的人找到他們。”
“那反過來說,如果我不答應這個要求,你就會泄我們的行蹤,讓我們被抓起來送到皇陛下跟前去?”才給我反問。
“如果你堅持冥頑不靈的話,本侯也就只能這麼做了。”杜雋清毫不猶豫的將頭一點。
“你這個混蛋!”顧采薇大罵。
杜雋清面平靜如常。“現在,你的選擇是什麼?”
還能選什麼?
顧采薇一咬牙。“我答應。”
杜雋清才滿意點頭。“早這樣說不就行了?白白浪費這麼多口舌,到頭來結果還是一樣的。”
顧采薇氣得渾發抖,現在本就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既然協議達,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杜雋清卻是將那裝著匕首的匣子又遞了過來。“送你一把。”
“你會這麼好心?”顧采薇可不信。
這匕首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他隨便皮子就送給了?
“給你防用。你肯定用得著的。”杜雋清又說道。
顧采薇就眉頭一皺。
“你這個人,到底私底下在謀劃些什麼?”
聽到的說辭,杜雋清眼神又一暗。
“我什麼都不想謀劃,只是現在這個世道,人總得有點東西防才好。不然,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聲音……怎麼聽著又如此的寂寞寥落?
顧采薇心口微微一收,就見這個男人已經轉過去,只留下一個頎長的背影給看。
“可以了,你走吧!”
顧采薇頓時好氣又好笑。“杜雋清,長寧侯爺,請問您什麼時候能別再這麼裝模作樣了?”
杜雋清沒,只是聲音更冷。“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顧采薇輕嗤了聲,隨便挑了一把匕首,隨即轉就走。
眼看的影已經走遠了,杜逸的小板才晃晃悠悠的從屏風后頭出來了。
“阿爹,你別告訴我當初你就是用同樣的法子來對待我阿娘的。”他不滿的看著杜雋清說道。
杜雋清只講匣子里的另一把匕首遞給他。“這個你拿著。”
“這鐵一共就打出來兩把,你給一把,給我一把,那你呢?”杜逸忙問。
“我以后就會有的。但現在你們更需要它。”杜雋清沉聲說道。
杜逸又看了看他,才把匕首給收下了。不過,他小里還是忍不住咕噥了一句:“不是我說,阿爹你剛才的法子真的不行啊!你看,你又把給氣著了,你信不信現在心里已經恨死你了?你就不能和實話實說嗎?這麼別別扭扭的,我看著都為你著急。”
“無妨。至我先用這個法子把給留下了。”杜雋清卻慢悠悠的說道。
說話間,他角一勾,眼中浮現出一抹得意。“只要現在能把人留下,那我就有信心讓留下一輩子。”
杜逸見狀,他都不由的小了。“阿爹,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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