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吧，都回吧，舌頭和咬齒這麼好還有打架的時候呢。這兄弟倆較勁兒倒讓你們看了笑話。”

白老爺子陪著笑吆喝著村民：“天快黑了，各回各家，各帶各的娃。”

“白大爺，他們兄弟倆為啥打架呀？”

“咳，有句話家仇不可外揚。”白老爺子氣得很腦子倒清醒：“所以，無可奉告。”

眾人覺得好笑，但也不好再纏著問東問西。

都被攆了也只能離開白老三這個破院子。

白素素和二妹回到破屋的時候發現家里多了七八個人。

鮮出現的爺爺在，大伯大娘和未出嫁的小姑還有大堂姐白素英都來了。

這些可是“稀客”啊！

白老太原本是想給三兒子娶姨侄的，偏偏老實的三兒子在縣城去一趟撿回來個啞鬧死鬧活要娶，不到八個月早產下了白素素，之后又一連生了兩個丫頭遭到了白老太的厭惡。

在大媳婦許氏的挑唆下就將家分了。

許氏是白老太娘家侄，白家分家時老人和小姑都隨了大房過，有老本有家底每頓都能填飽肚子。

二伯娘帶著兩個堂哥和二堂姐關起門過小日子。

唯有老三分家后搬到了村西頭，他們兒就不管這一家子，今天來得這麼齊，反常必有妖。

“興兒，去將大門關上。”

白老爺子一聲令下，十六歲的小姑就去關門。

白素素有一種關門放狗的錯覺。

這兒還是老爺子的地盤？

“阿姐？”

三妹白素葉怯怯的站在了白素素面前言又止。

“走，二妹三妹，我們去煮吃的。”

白素素不知道有什麼事兒發生，但下意識的知道于三房肯定沒好，要不然怎麼會惹急了老實的白老三。

白素葉拉著進了灶房。

“咋回事兒？”

“柳婆上門給阿姐說親，說的是鎮上寧老爺家的三公子。”白素葉人小口齒伶俐：“結果大伯娘聽說后就慫恿著素英姐和你換親。”

“換親？”

“就是讓你嫁給臨崖山的朱家，讓素英姐嫁給寧三公子。”

白素素一臉的懵。

“娘不能說話，爹不同意，然后找大伯理論，大伯說他不孝順不聽的話，然后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

“好啊好啊，阿姐嫁朱大哥，好的。”

白素枝在旁邊低聲歡呼。

這個傻妹子，還真想讓自己嫁去獵戶換點野豬。

事關自己終幸福，白素素覺得自己必須發言。

讓二妹三妹洗鍋煮吃的，去旁聽三堂會審。

“老三，你咋回事兒呀，啊？”白老爺子在桌上重重的敲了幾下葉子煙桿：“你翅膀了，居然敢打你大哥了？我白家就是這麼沒大沒小沒家教？”

白素素看向老爹，只見他嚨翻滾，言又止，卻又說不出來，急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

“爹？您哪兒不舒服？”

白素素上前扣住他的手腕下意識的給他把了一下脈，有點虛好在沒大問題。

“沒事兒。”白老三擺了擺手看向上方的白老爺子艱難開口：“爹，素素也是你孫！”

“老三，你懂什麼，我這是為了素素好。”白老太急急開口：“素素弱，嫁到獵戶家能經常吃。”

白素素就呵呵了，寧家人稱老爺公子能是了的人家？

“老三啊，我聽人說寧三公子從小弱在外養病，上個月才接回寧家的。你想想，素素有病寧三公子弱，這兩人湊在一起什麼事兒？素英從小到大好，嫁到寧家還能照顧一二，這樣寧家才不會覺訂錯了親事兒。結親就是親上加親，可不能結仇人。”

想換就換吧，還要打著為好的旗號。

白素素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人，當了那啥還要立貞潔牌坊。

“不行啊，爹，娘，婆上門來提親的是素素。”

白老三堅持不讓。

白素素看向旁邊坐著的親娘，當啞真好，什麼都不用講。

看臉上的神，白素素有一種是充話費送的錯覺。

真的，親娘一點表都沒有，神淡淡不急不怒任由老爹一個人在那里急。

話說，這一看才發現這位親娘長得真漂亮。

自己是親生的話，這個臉蛋是不是也一樣。

想到這兒白素素了一下自己的下，后悔沒在溪水邊好好照照自個兒的模樣。

“這個家還不到你做主，婆那里我已經說好了，就是素英，已經換了庚了。”

“這是要一二嫁？”白素素心里冷哼也學了親娘的模樣淡淡的問道：“素英姐也樂意嗎？”

“我想著我好，可以照顧好三公子，所以，我是愿意的。”白素英紅著臉看了一眼白素素：“朱家是獵戶，朱大哥一定很強壯，他可以照顧好你的，素素，你嫁給朱大哥不會錯。”

呵呵，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貨啊。

“你要嫁寧公子我沒意見。”白素素道：“但是，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我不會嫁去朱家。”

什麼玩意兒！

就這樣被你們安排？

“大膽，老三，你看看你教的什麼東西？”白老太氣得指著白素素：“父母之命灼之言，什麼時候著你說了算？”

“老三，這事兒沒得說。”白老頭又敲了幾下葉子煙袋：“端午先辦興兒的婚事，六月嫁素英隨后就嫁素素。你媳婦是啞，朱家這門親事你娘會幫忙安排。”

“爹……”白老三再次急了。

“你我一聲爹，就得聽從我的。”白老爺子起往外走白老太和其他幾人隨其后：“除非你不姓這年白。”

“我……”白素素想說不嫁的話，后覺得這時候說啥都白搭，不如靜觀其變吧。

“素素，寧家不好。”白興兒落在最后，走到白素素面前停下了腳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沒等白素素回過神，白興兒加快腳步跟著往外走了。

“素素，都是爹沒用。”白老三雙手抱頭無力的蹲在了墻角邊。

“爹，您別難過。”想著小姑的話哄的分占多大？

“爹，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沒有做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