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翻？”

段嬰寧沉聲問道。

“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段嬰寧語氣仍舊低沉，“如今你上有娘著，下有三妹妹虎視眈眈地瞪著。甚至還要擔心，我哥哥會不會納妾。”

“在夾中求生存，你當真甘心？”

甘心？

自然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江存綠咬著，雙手攥了床單。

段嬰寧方才的話，是中的痛了……

“可是我能怎樣？”

江存綠眼神有些迷惘。

低低地說道，“我嫁侯府這麼久，沒能為段家生兒育，在父親和娘的眼里我就是段家的罪人！我對不起你大哥，也對不起段家老祖宗。”

“你大哥為了維護我，已經與娘他們爭執數次。”

“如今我若是再生事，不是讓你大哥夾在中間為難嗎？”

段嬰寧知道，江存綠很段清許。

到為他收斂驕縱的子，到為他伏低做小討好他的家人。

“你當真以為你忍讓，就會換來他們對你好了嗎？”

若真如此，江存綠又怎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被段嬰寧的話問住了。

“可是我能怎麼樣？”

江存綠緒低落。

若真有法子，也就不會一個人躲起來哭了！

見哭得雙眼通紅，段嬰寧想了想，又才問道，“你方才可是在娘跟前委屈了？”

江存綠泣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在娘跟前的委屈還嗎？”

這點子委屈對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你就不想起反抗？”

起反抗？！

江存綠驚訝的看著。

“娘這個人啊，就是喜歡得寸進尺！欺怕，凈撿柿子！不僅如此，的心還偏著長，既然早已對你心生不滿……”

段嬰寧冷笑，“你真覺得你的委曲求全，會對你另眼相看？”

“不，可能早就在策劃著怎麼把你趕出家門，怎麼給我大哥娶一門更有權有勢的媳婦了！”

“嬰寧！”

因著太過吃驚，江存綠忍不住站起！

錯愕的問道，“你，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這五年中，江存綠并未與段嬰寧來往。

搬出寒嬋院這段時日，江存綠也并未與打過道。

只聽府中傳聞，二小姐轉了子、就連老爺夫人也招惹不起。

但江存綠沒有親自與鋒，自然不知道的轉子、到底轉了什麼樣！

方才在寒嬋院，雖說段嬰寧也讓刮目相看……但是眼下這番話，更讓江存綠驚得合不攏！

這個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可是你娘啊！”

看著段嬰寧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江存綠低聲音，“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這樣說！萬一傳到耳中怎麼辦？”

“當著的面我也會這麼說。”

段嬰寧會怕了周氏？

瞧著江存綠如今是被周氏給拿的死死的了。

早已習慣在周氏面前伏低做小，一時半會兒想必也轉變不過來。

段嬰寧深呼吸一口，“我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

“考慮什麼？”

“你若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便助你反抗！你若是要繼續選擇委曲求全，方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也當我沒來過你這院子。”

對上淡漠的雙眸，江存綠猶豫了。

當然不想這麼委曲求全！

正如段嬰寧所言，的委曲求全并沒有換來周氏的好臉。

還委曲求全個甚？！

“可是，可是我還能如何反抗？若真惹了父親和娘生氣，你覺得我還有好日子嗎？”

江存綠低著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如今這日子也不怎麼樣啊！”

段嬰寧在傷口上撒鹽。

江存綠無奈的看了一眼：“……你這丫頭，你……我跟你不同！就算你與娘鬧翻臉，你們始終是親生母，也沒有隔夜仇。”

“但是我不同。”

收回目，臉凄苦，“我是兒媳婦。”

若真與周氏相不睦，夾在中間兩面為難的人是段清許……

段嬰寧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眼神有些意外。

還記得五年前的江存綠，也是高傲的不可一世。

因為家中有錢，眼睛仿佛長在頭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五年后的江存綠，竟是會想得這麼長遠！

可見這五年的“生活毒打”，讓子也有了不小的改變。

對好，不管是因為大哥的緣故、還是江存綠良心大發。段嬰寧欠了，就會想法子報答——比如眼下，救出火坑！

“我這個親生兒在娘眼里，可能還不如你呢！”

段嬰寧自嘲的勾著，“我就等你一句話，你想不想跳出火坑？”

“我……”

江存綠還在遲疑。

段嬰寧難得耐心的等回答，只是眼底到底多了幾分不耐。

想就想，不想便是不想。

這般扭扭猶豫不決！

江存綠孑然一，又沒有什麼顧慮，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若是當真與娘撕破臉皮，日后該如何面對？你大哥又不在京城！日后我在侯府的日子，不是更加難過了嗎？”

半晌憋出了這麼一句。

段嬰寧只覺好笑，“你是嫁給我大哥了，還是嫁給我娘了？”

“你不會跟著我大哥去嘉寧鎮生活嗎？”

江存綠雙眸一亮！

當初原也是要跟在段清許邊，但周氏見始終懷不上孩子，便特意將喊回京城伺候這個婆母了。

“夫妻二人，最是忌諱常年分隔兩地！”

異地，是最痛苦的！

“就算你能懷上孩子，你們平日里沒有時間相、還有就你這生活狀態，肯定會心抑，如此一來也難以懷孕。”

段嬰寧替分析道。

江存綠認同的點頭，“但是娘不準我跟去嘉寧鎮，說影響你大哥平日里辦公。”

“就是想讓你在府中服侍而已！”

“兒媳婦伺候婆母，本就是天經地義，我也找不到理由逃離。”

江存綠嘆息道。

再過幾日便是中秋，大哥也會回京團聚。

若是此次能讓段清許帶著江存綠去嘉寧鎮，或者讓懷孕……今后在侯府的日子，就不會如此艱難了！

想到這里，段嬰寧突然手，抓過了江存綠的手！

驚，下意識要回手，“嬰寧，你，你想做什麼？！”

只以為段嬰寧是要害呢！

殊不知，這是在“救”！

得瞧瞧江存綠這幾年都沒能有孕，到底是什麼原因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