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不一樣的反應

頭一次覺得皇上的日子真辛苦，不如想像的那麼風無限。

「做什麼這樣盯著朕？」

愣愣地看著皇上，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皇上笑著開口提醒他。

他連笑也是克制的，不過角輕輕揚起一抹弧度，眼角微彎罷了。

蘇儀道：「本來是覺得自己已經太惹眼了，繼續在大皇子邊當宮，還不如當皇上的嬪妃來得安全。可現在看到皇上為了懲治貪連自己都要犧牲，又覺得……」

「這麼快就後悔了？」

皇上眉梢一挑，對著比劃了兩下脖頸的位置，「朕說過，你若後悔朕是要殺人滅口的。」

蘇儀輕聲嘟囔，「已經上了賊船，自然知道輕易下不來，不過抱怨抱怨罷了。皇上連自己都能犧牲，日後會犧牲奴婢嗎？」

皇上道：「連你都知道就算為了保命也不能犧牲大皇子，難道朕在你心中就如此卑鄙，為了達某些木目的連自己的人都要犧牲？」

有皇上這句話，蘇儀放心了許多，立馬狗地上去給皇上捶肩，「自然不是，皇上是君子，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怎麼會犧牲奴婢一個小小子？」

皇上輕哼一聲，「也不知道今日是誰被抬下山的時候，一直嘟嘟囔囔什麼負心漢。」

蘇儀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夢話都被皇上聽見了。

當時以為自己真的被皇上拿來擋劍，氣憤不已，心裏想的唯有這三個字。

皇上又道：「你從未把心給朕，為何說朕是負心漢？難道你不知何時已經對朕芳心暗許，是朕沒有發現？」

蘇儀瞬間從榻上起，像屁被火燙了似的，「奴婢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不會去大皇子該擔心了。對了——」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進了後宮，日後豈不是很難見到大皇子了？」

皇上有些吃味，「朕看你喜歡大皇子遠勝於朕，難道大皇子邊沒了你還不事了？」

蘇儀睜著眼看皇上，皇上想了想自己的話，忽然意識到大皇子沒了蘇儀，還真是不事。

蘇儀到大皇子邊前，他淘氣得連薛道明都苦不迭，現下蘇儀忽然離開只怕對大皇子不利。

「皇上，要不奴婢還是……」

「想都別想。」

皇上冷聲道：「大皇子那邊朕自有辦法，你就安安心心等著回宮冊封吧。還有，此後就不必自稱奴婢了，朕很快便會讓眾人知道冊封之事。」

「哦。」

蘇儀福了福，「那奴……我還是早點回去告訴大皇子吧，要是讓他從別人裏聽見冊封的事，指不定鬧什麼樣。」

蘇儀有種愧疚，好像自己拋棄了大皇子似的。

皇上神一笑，擺擺手示意退下。

蘇儀忙不迭回到大皇子的小院，卻見他興地跑上來，「蘇姑姑，怎麼樣？父皇有沒有說要冊封你？」

這反應怎麼和想像的不一樣……

「大皇子很希奴婢被冊封嗎？」

蘇儀反問回去，大皇子一愣，隨即用力點頭，「想啊，特別想！」

他掰著手指，一條條細細說來，「我都想好了，我年紀還小，雖然是個皇子也沒幾個人怕我。蘇姑姑又好看又聰明，太多人想害你了，你還是到父皇邊讓他保護你我才放心。」

「還有啊，」他繼續道：「蘇姑姑要是了后妃，元治就不是沒娘的孩子了，可以認蘇姑姑做娘！」

蘇儀又是又是好笑，蹲下.大皇子的小臉蛋，「大皇子有娘啊，你的母后就在天上看著你呢，會保佑大皇子的。」

大皇子懵懂地朝天看了看，「可是母后已經駕薨了，不能在宮裏保護元治了，元韜和元嵩在宮裏都有娘，只有我沒有。」

蘇儀正道：「不管皇上冊封不冊封，我都會好好儘力保護大皇子、照顧大皇子的。」

大皇子眉開眼笑，「我知道啊，蘇姑姑在山上寧可自己冒險也把我丟到亭子外頭，我那時候就知道了！」

正說笑著，忽見高奇壽帶著一隊宮人笑盈盈走進來，「大皇子，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曉諭各，只怕您這裏不必奴才說了吧？」

大皇子疑道：「說什麼？」

高奇壽笑瞇瞇地，「皇上封蘇姑姑為貴人，封號回宮再擬，正經的冊封儀式也待回宮再行。只不過貴人邊伺候的人是不能的，皇上特命奴才把這些前伺候的人撥來，暫時供貴人使用。」

「貴人？」

淑芽喜笑開，沒想到皇上一封就是個位分不低的貴人，還說要給另擬封號，這等榮寵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小紀子最是機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伏地，「奴才見過貴人，給貴人請安！」

淑芽等也忙行禮請安，倒把蘇儀鬧得不好意思，「好了好了，還沒正經冊封呢，回宮再請安也不遲。你們就弄出這麼大陣仗，人聽了還以為我輕狂。」

高奇壽道：「貴人這話就不對了，雖未正式冊封，皇上金口已開可不就是實打實的貴人了麼？奴才見過貴人，給貴人請安！」

說著便與小義子一干人一同給行禮，蘇儀忙上前親自攙扶，「大總管別折煞我了，至回宮之前不必如此多禮，否則我心裏過意不去。」

高奇壽聽了這話十分用，稍加推辭就答應了下來，「那奴才就去別傳旨了，對了，這些都是前可靠的人手，貴人放心用吧。」

蘇儀謝過他，便命小紀子把他帶來的兩個宮和兩個太監帶下去安置，待人走了以後大皇子終於藏不住喜意，拉著蘇儀又蹦又跳。

淑芽歡喜之餘又有些擔憂，「姑姑，皇上賞了前的人伺候您，您會不會不要淑芽了？」

蘇儀沉默片刻，淑芽頓時急了，「姑姑，您還真的打算不要淑芽啦？」

「不是不是，你別著急。」

蘇儀見急得都快掉眼淚了，連忙安，淑芽和同歲也是同批進宮的，可自從跟著蘇儀以後就全心全意地伺候，跟著學說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