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溪紅著眼睛看著綠晴,以為自己想來嗎?這不是找不著別人嘛。
“綠晴,我們家姑娘是來找三姑娘說話的,你說話別那麼難聽。”蜻蜓上前一步道。
“哦,我一慣說話便是如此直接,免得白白浪費二姑娘的時間。”綠晴側著讓了一下,“我們家姑娘在寫字,等寫完這一頁紙,自會出來見二姑娘,二姑娘若是愿意等,便請吧!”
蘇予溪抬眼看著綠晴,這死丫頭居然都不通報一聲,便敢讓自己干等。
但想起自己的事,蘇予溪還是忍了這一口氣。
“要不,我去書房陪著在妹妹吧。”
蘇予溪說完拎起子就要去書房,但卻被綠晴搶先一步攔在了前面,且道:“實在是抱歉二姑娘,您和我們家姑娘來往不多,不知道也是有的,我們家姑娘寫字的時候,連邊伺候的人都不讓,說是會打擾到。”
蘇予溪心里暗罵:矯,一個姑娘家的練什麼字,還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口了喝墨嗎。
蘇家的公子們都去吳大學士家進學,姑娘們最初都是沾了大姑娘蘇予清的才識得幾個字,等蘇予清進了宮,蘇家的先生就都被送出了府。
蘇家在蘇予清的上是下了功夫的,不止教習文課的先生,琴棋書畫也是樣樣都學的,只是們的心思只放在蘇予清上,其他人學不學都隨意。
沒了先生的管束,蘇予溪的筆都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因此覺得蘇予安定是因為要嫁到榮侯府,所以才裝模作樣的。
但綠晴不讓進,蘇予溪也不能闖,只能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蘇予溪都快忘了自己要來干什麼了,蘇予安才凈了手從書房走出來。
“喲,二姐姐怎麼過來啦?”蘇予安一臉地驚訝。
“我早就過來了,你這忠心的丫環說你不能打擾,我便只能等著。”蘇予溪一臉不滿地說。
“綠晴啊?的確是個忠心的,最心不過的。”蘇予安笑著說,又吩咐綠晴端些點心來。
“你別再整那些吃的喝的了。”蘇予溪想到上次吃得不消化,結果遭了幾天罪,心里就煩燥。
“我自己了。”蘇予安笑著拿過一塊桃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蘇予溪沒辦法,只得告訴自己,這次再不多吃。
只是蘇予安這次不出門,才沒那心擺一桌子招待蘇予溪。
不待蘇予安問,蘇予溪便道:“三妹妹,姐姐有事要求你幫忙。”
這一句話說得,蘇予安剛喝的茶都差點兒噴出來了。
就連綠晴在旁邊聽著都驚住了,二姑娘求自家姑娘幫忙?這不是日頭從西邊出來嗎?
這麼一想,綠晴便急了,姑娘可千萬不能答應,這得是多大的忙啊。
“二姐姐,你這忙我怕是幫不上。”蘇予安回道。
“我還沒說呢,你怎知就幫不上。”蘇予溪皺眉看著蘇予安,覺得就是不想幫。
“二姐姐,是不是大伯父或大伯母給你相中了人,但那個人你不樂意?”蘇予安問蘇予溪,不待回便又道,“你說這種忙如何是我能幫得的,我連自己都幫不了。”
蘇予溪都聽呆了,蘇予安怎麼知道自己是為這事兒來的?
“你……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蘇予溪不揣了袖子。
“二姐姐,大伯母是你的嫡母,大伯父是你親爹,我如何得知。”蘇予安正說著,綠晴又端了一杯楊梅,用水晶杯裝著,殷紅的晶瑩剔,看著都知道定是酸甜可口的。
蘇予安接過果子慢慢地抿了幾口之后,才問蘇予溪:“二姐姐要不要來一杯?”
蘇予溪咽了一口口水,回道:“還是不,不要了吧!”
蘇予安點頭:“也是,二姐姐腸胃不好,回頭再壞了肚子,祖母又賴我。”
這話剛說完,丹朱又端來一碟子油炸的米。
聞著這香味兒,蘇予溪都覺得自己快要坐不下去了。
“三妹妹,你先別吃了!”蘇予溪不耐煩地說,“你幫我出出主意,我該怎麼辦著才是?”
“父母之命,酌之言!”蘇予安回。
“可那書生窮得連裳都打了布丁的,父親非要說他是個人才。”蘇予溪想到這兒,都不饞桌幾上的吃食了,哽咽道,“三妹妹你說,這樣的人家兒,我怎麼能嫁過去。”
蘇予安聽了倒是覺得驚奇,以前聽說蘇予溪的娘頗得蘇之國的寵,看來是真的。
“二姐姐,不死你的,大伯父既然看中了,自然會給你陪嫁的。”蘇予安說著,又吃了一口米,咬得“卡嘎”脆響。
蘇予溪聽著卻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若嫁給了那書生,自己怕是都吃不上的。
“三妹妹,我一個庶能有多陪嫁?再說了,那家窮那樣,我那點兒東西還不夠填補窟窿的。”蘇予溪說到這里,眼睛都紅了,又對蘇予安道,“三妹妹,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我給你賠禮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蘇予安瞟了一眼蘇予溪,知道是真的憂心。
要蘇予安說,蘇之國給蘇予溪選的這門親,真的是為好。
蘇之國連長都可以送進宮里,怎麼可能做賠本的生意,他能選中這書生,定是真的因為這書生有大才,所以便想嫁個庶綁著。
而對于蘇予溪來說,一方面,蘇之國既然有這想法,嫁妝不可能太薄;另一方面,嫁過去了,就是當家做主的人,比嫁給高門大戶委委屈屈地不知道要強多倍。
況且,那書生再有才華,也得一步步往上走,這一路都缺不了蘇家的幫忙,等于書生真正出頭,蘇予溪的地位已經穩固,也不怕他再出什麼妖蛾子。
蘇予安這麼想的,也這麼跟蘇予溪說了,畢竟這關乎一輩子,蘇予安也就多個,反正也不虧什麼。
再者,蘇予安知道,就算是說了,蘇予溪也不一定會聽。
果然,聽完蘇予安的話,蘇予溪的臉漸漸冷了下來。
“原是我癡心妄想了,還以為三妹妹看在姐妹的份上,會幫一把,沒想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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