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本想說反駁若這孕婦真的出了事,置你能頂什麼作用,難道長公主便不會被連累了嗎?
但還不等素錦開口,長公主卻先一步走到了楚月苒的面前,凝眉細細的打量起。
這華長公主原本也是中人,見楚月苒小小年紀面對自己公主之尊,卻仍能鎮定自若,甚至敢拿自己的命為賭,換一次機會。
這番做派,還有那倔強冷靜的眼神,簡直與自己那九皇弟連錦程如出一轍。
他見到這丫頭恐怕也會覺得惺惺相惜吧,長公主忽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好,你既敢賭,那本宮隨你去賭這一次又有何妨?」
「長公主!」
素錦一驚,周圍的人也是同樣一驚。
「不必多言。」
長公主對素錦吩咐道:
「按照剛抓好的葯去撿了拿來,不得有誤!」
素錦自小隨長公主一道長大,見此形知道是主意已決,不會再變了。也只能心裏默默的長嘆一聲,福拿過那「千斤重」的藥包,往廚房趕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長公主遠遠著躺在床上的裴萱,問道:
「裏面的夫人是你什麼人。」
前世未曾謀面庶出大姑子?
這樣回答只怕要被當做瘋子吧,楚月苒心想,況且若只是因為這關係,還未必願意出手救一個裴家人。
「不過萍水相逢,我並不認識。」
萍水相逢,就值得在自己面前立誓也要去救?華公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僅轉過頭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次,楚月苒不打算瞞,畢竟做這一些,不就是為了讓長公主記住。
「臣楚月苒,說起來,還未曾當面謝公主殿下賞賜。」
華長公主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十分耳,而且自己又何時賞賜過東西,凝眉仔細想了想,這才恍然道:
「原來你就是在馬球場上贏過二皇子與康敏的那個相府二小姐。」
這話一出,不管是王大夫還是春風樓的掌柜,看楚月苒的眼神都變得極為震驚,
雖也從穿著打扮知道必定有些來頭。
但丞相府的二小姐,柱國將軍府家的表小姐,如此尊貴的份,卻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不敢的。
與他們不同,華長公主很快便接了楚月苒令人意外的份,畢竟除了這個自小流落在外的丞相府二小姐,還有哪個高門閨秀會懂得行醫救人的本領,還能有這般的膽識氣魄呢。
也難怪自己會將與連錦程聯繫起來,畢竟在去慈寧宮請安時,聽太后說……
想到這裏,華長公主看楚月苒的眼神帶了些莫名的意味。
可就當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劇痛所致的從屋傳來,瞬間將門外眾人的心重新揪了起來。
「夫人,您怎麼了,千萬要住啊,葯馬上就來了。」
「疼,真的好疼,我真的要不行了……」
楚月苒聽著心裏也十分著急,但眼下,也就只能指著那一碗葯了。
終於,素錦的影再度出現在了眾人視線當中,楚月苒接過葯趕忙給玉簪,讓務必想任何辦法都要喂裴萱喝下。
而後又問掌柜道:「這葯喝下不過一會便會發,穩婆呢,怎麼到現在也不見人。」
掌柜的苦著臉道:「人命關天的大事小的怎敢不上心,可派出去的夥計回來說全城的穩婆都像消失了一般,愣是找不出一個來啊。」
竟會有這樣的事?
楚月苒眼底一沉,先是無故驚馬撞了中書令家懷有孕的夫人,而後又不見最要的接生穩婆,接二連三的狀況,絕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但眼下還有更要的事。
「還請長公主派人往更遠些的地方找,再不然,就找那些有經驗的老婦也行。中書夫人的況比之方才兇險不,需得有個懂接生在旁邊才更穩妥些。」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哭喊聲,
「我那苦命的孫子啊,我焦家到底還是遭了什麼孽,老天爺,你可一定別帶走我那小孫兒啊。」
很快的,就看到一深紫華服珠寶氣的婦人在一群丫鬟僕人的簇擁下上了樓梯,哭天搶地,口口聲聲都是念叨自己那未出世的孫子,倒不見有半個字是擔心裴萱的。
而的邊還另有一打扮艷麗的子,模樣年輕漂亮,此刻正一邊安婦人,一邊抹著那並不存在的眼淚。
反而側著眸子,不住審視打量門口站著的幾人,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滿是明與算計。
「你二位就是中書府的人?」
華長公主被哭吵的有些心煩,雖念及自己有錯在先,語氣儘可能的溫和,也不免蹙了蹙眉頭。
焦夫人一眼便猜出這華貴無比的子便是當朝長公主,哭聲一頓,竟有些惶恐不安。
「長公主犯了這樣大的過錯,只怕還得有求於咱們呢,婆母且安心些。」
二夫人喬氏在耳邊低聲道,這一句也像是顆定心丸一般,讓焦夫人一下有了底氣,遂連禮都不願意行了,上前著急的問道:
「臣婦的大兒媳婦與腹中骨如何了?聽人說留了好大的一灘,還求長公主發發慈悲,無論如何務必救救臣婦的孫子啊。」
「我那可憐的大嫂子,不過是出府上一炷香,怎麼就能被馬車撞了呢。可憐,府三年好不容易懷上了我們焦家的嫡長孫,怎麼就……唉。」喬氏又裝模作樣的哽咽了幾下,但話里話外的,卻反覆在提醒長公主犯下了何等罪行,又是如何虧欠了焦家。
說到底,這婆媳一個只顧著自己孫子,至於那在鬼門關打轉的兒媳,只不得死了好藉機要挾長公主,換兩個兒子大好前程;而另一個,也與婆母一般,只不過希最好一兩命,由剩下嫡長孫,好繼承家業。
真是一丘之貉,人噁心!
楚月苒冷冷的掃過們,本來想要說明況的話也盡數眼下,轉進了房間照顧裴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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