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探訪六皇子,這可是表現兄弟深的絕佳機會。
七王豈能錯過這等好事,立刻目關切:“賢妃娘娘重傷,六哥如今定然很傷心,不如咱們一起去問候他。”
徐小將軍將幾人引至了不遠的殿落。
路上,七王瞥了帶路的徐小將軍一眼,問道:“替九弟妹請功之事……”
話音未落,便覺背后一陣寒意。
他了脖子,奇怪地回頭,有些結地道:“賢,賢皇叔,你怎麼也跟來了?”
杜孤庭慢悠悠地道:“我不能來?”
七王慫慫地道:“能,自然能!只是皇叔中劇毒,正是虛弱的時候,拖著病探六哥,實在令人,所以我才有些驚訝。”
“我若不來,你怕是要欺負小九。”杜孤庭淡淡道。
欺負九王那小兔崽子不要,若是這混賬東西敢讓斐然氣,太子之位,想都別想。
“皇叔說笑了!”七王對上他的目,不由得后背直冒冷汗,只覺得這皇叔真不愧是戰場上出來的人,煞氣如此濃重,眼神像是要殺人一般。
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行路。
未至宮殿,便有藥材氣味與腥氣傳來。
七王妃掩鼻,輕聲道:“這是什麼氣味?真是六哥住的地方?”
“賢妃娘娘傷,六皇子應該是在這殿中照顧吧?”楚斐然道。
幾人了殿中,果見六皇子坐在賢妃床前,滿臉淚痕。
待看見賢妃模樣時,七王妃不由得驚呼一聲:“這……”
只見床榻之上有著斑斑點點散落的鮮,原本麗優雅的賢妃此刻雙眸閉,神之中滿是痛苦。
最為可怕的是的臉上模糊,盡管敷著不知名的白藥,看起來依然極為可怖。
本朝子臉上若是有胎記和疤,是會被夫家瞧不起的,賢妃娘娘這樣的容貌,日后定然再無承寵可能。
而且,后宮妃子毀容本就更加難以立足,好在賢妃娘娘有一子,否則以后的日子怕是難熬了。
七王也十分痛心地問道:“六哥,賢妃娘娘怎麼傷這樣?”
雖然才半日未見,可六皇子卻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早上見到他時,他尚且容煥發,與自己的王妃站在一起,滿臉幸福笑意。
可如今,他癡坐床前,竟是連幾人走近也未曾發覺,更聽不到七王的問話聲。
七王見沒得到回應,覺得有些尷尬,嘆了口氣道:“六哥,你也要保重子啊!”
“藥來了!”李卿卿自外頭走來,神之中滿是疲憊,見到房中幾人,強打起神寒暄道,“小皇叔,你們怎麼都來了?”
杜孤庭微微頜首,以示問好。
“我們來看賢妃娘娘。”七王嘆道,“此沒有宮人嗎?怎能讓六嫂嫂親自做這些事?”
“是我自己要干這些事的,與其坐在床前枯坐焦心,倒不如起來煮藥,為母親略盡幾分綿薄之力。”李卿卿擔心他遷怒宮人,連忙解釋道。
“原是如此。”七王心沉重地點頭。
六皇子似是剛剛回神一般,喃喃道:“藥……母妃,藥來了。”
他緩緩起,長嘆了一口氣,想要接過藥碗之時,才發現幾人的存在,頓時目容:“七弟,賢皇叔,九弟……你們都來了?”
“賢妃娘娘如今況如何?”九王坐在椅上,拍拍他的肩膀,“我府中存了許多靈藥,若是需要,即刻派人送來。”
六皇子目中淚涌,抹了抹眼睛道:“太醫……太醫說只看今晚母妃能不能熬過去!”
“況竟然如此危急嗎?”七王有些唏噓,“賢妃娘娘平日溫嫻靜,誰能料到竟然有如此大禍。”
“賢妃娘娘一定能熬過去的。”九王拍著六皇子的肩膀,安道。
他轉頭看了一眼楚斐然,目中似有懇求之意。
楚斐然嘆了口氣,徑直上前,坐在床邊,替賢妃診脈。
“九弟妹,你這是……”這突如其來的舉,讓六皇子有些愕然。
七王眉頭一皺,剛要教訓他一番,忽然聽得順便傳來皇叔的咳嗽聲,只得緩和了聲音,笑瞇瞇問道:“九弟妹,賢妃娘娘如今正在病中,急著喝藥,不如你先讓開?”
雖說那小神醫確實解了他的蛇毒,但他下意識的覺得,這麼可的小神醫不會有太多真本事,這九弟妹亦然。
“陛下讓我跟過來,不就是想讓我給賢妃娘娘診治嗎?”楚斐然眼皮子都沒,淡淡地道。
“父皇有這個意思嗎?”七王微訝,這層意思,他居然沒有領會出來?
連父皇都信任,難道這九弟妹真有什麼本事不?
六皇子夫婦倒也沒對抱什麼指,只是如今,賢妃娘娘病重,九弟妹施以援手,自然代表著的關心,他們倒并未阻攔。
正在眾人心思各異時,楚斐然看了看賢妃的傷口,收回手道:“失過多,脈象危急,就如太醫的診斷一般,賢妃娘娘今晚應該會發高熱,需要人徹夜守著,若是熬不過去,便沒救了。”
“可有什麼醫治之法?”九王目哀傷。
楚斐然湊到六皇子端著的藥湯面前聞了聞,心中辨別藥材分之后,頜首道:“太醫的這個藥方很好,能夠滋養娘娘的,用于平日溫補可以,只是退熱還得用其他的法子。”
思忖道:“若能有天心止痛丹,便能減輕的疼痛,并輔助退熱,只是這止痛丹乃是天山之,輕易尋不得,若是沒有此,我也可開一副退燒湯藥,半夜備著。”
“多謝九弟妹好意。”六皇子剛剛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太醫也已經開好了藥方,便不勞煩你……”
話音未落,九王拍了拍他,而后道:“那便有勞你了。”
六皇子了自己的肩膀,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九弟為何要突然拍自己。
但話既然已經說出,他再拒絕楚斐然的藥方便顯得是在嫌棄。
因此,他便點點頭道:“謝過九弟妹,勞煩讓讓,我來給母妃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