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瞥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真蠢。
自己不過是喝了個藥,至于讓這麼敬佩嗎?
“給!”
安桃從自己的小兜里拿出了一塊大白兔糖,十分大方地將它塞進顧惜年的手里,小手一揮,道:“哥哥吃!”
“你自己吃吧。”
顧惜年拒絕。
“哥哥吃!”
安桃急了,用手指著自己的小兜,說:“桃桃有可多!”
向來饞,自然知道糖吃了一個就了一個,哪里還舍得吃?只將這一小把糖藏進兜,時不時地嗅上兩下解饞!
“邊兒去。”
顧惜年別過頭,不理人。
安桃只得自己拿過糖,小心翼翼地撕著糖皮。
這幾天天熱,人站著太底下都被曬得小臉紅紅,更別說是糖了,眼看著糖皮和糖塊全都粘到了一起,分不開彼此,安桃急得直哼唧。毣趣閱
“糖、糖糖……”
的手又小又胖,看著嘟嘟的,一點兒都不靈活,小手指使了半天勁兒,都沒辦法撕開糖紙,只得朝顧惜年求助:“哥,哥哥幫!”
顧惜年掃了眼那顆被安桃得趴趴的糖,忍不住輕嘖了一聲。
“笨。”
他將糖接過來,修長的手指輕剝兩下,就將味十足的糖塊解救了出來:“張。”
安桃剛張開小兒,就想起這塊糖要留給哥哥,連忙道:“哥——唔!”
糖口,帶著揮之不散的甜。
安桃含著糖塊,漂亮的眼睛越來越亮,小臉兒寫滿了滿足,幸福地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糖的歸屬問題,連忙出小手,準備將糖吐出來。
顧惜年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安桃的!
“你干什麼!”
胖丫頭的小兒乎乎的,有些,顧惜年連忙松開手,嫌棄地用抹布了又。
安桃歪著腦袋,無辜道:“哥哥吃。”
顧惜年:“……”
他頓了頓,抬眼看:“你想把你吐出來的東西,給我吃?”
安桃毫不覺得哪里不對,一臉驕傲地點點頭:“嗯!桃桃大方!”
大方個屁!
顧惜年嫌棄極了,朝炕里挪了挪子,道:“離我遠點兒!”
“哥哥不吃?”
安桃歪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將兜里剩余的三塊糖都拿出來,脆生生地開口:“哥哥,吃!”
“我不吃,”顧惜年別過頭,道:“你自己吃吧。”
安桃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吃糖!
“哥哥喜歡吃臭臭,不喜歡吃糖糖?”皺著小眉頭,滿臉疑地問道。
顧惜年:“……”
等等。
你說什麼?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安桃一眼:“誰說我喜歡吃臭的東西了?”
安桃的小胖手指了指藥碗,說:“哥哥吃可香!”
顧惜年:“……”
他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你想多了。”
見胖丫頭滿臉茫然,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樣,顧惜年才耐下心來解釋:“我生病了,只有吃藥才能好,懂嗎?”
“喔!”
安桃小手一,整只團子都撲進了顧惜年的懷里!
顧惜年的病雖然好了很多,但子還是沒勁兒,被小胖團子這麼一撲,差點摔到地上,他嚇了一跳,連忙護住了懷里的小家伙,道:“你又要干什麼!”
“抱桃桃!”
安桃把小臉兒埋進顧惜年的口,乎乎地說道:“桃桃香,能治病!”
顧惜年的睫輕一下,想要將安桃拎走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氣,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拍了拍懷里小家伙的腦袋瓜兒。
安桃拱了拱,像只小豬崽一樣埋進了顧惜年的懷里。
小團子全都乎乎的,不像是個熊孩子,反倒像某種又乖又萌的小,上散發著甜滋滋的香氣,是聞一聞,都讓人心很好!
過了好一會兒,懷里的小團子才聲氣地問道:“哥哥,疼疼?”
顧惜年搖了搖頭:“不疼了。”
只是有些虛罷了。
安桃這才從顧惜年的懷里爬起來,指了指藥碗,又指了指自己,說:“不要臭臭,要桃桃,桃桃香!”
顧惜年沒回答,只道:“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咦?”
安桃懵乎乎地看著他。
“你能治病的事,不可以告訴別人。”
“為什麼呀?”
安桃的小眉頭皺了皺,有些苦惱地說:“桃桃這麼棒,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嗎?”
“不可以。”
顧惜年雖然年紀小,但想的很遠,略一思考,就覺得胖丫頭的境實在危險,只能提醒說:“你能治病的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們會升起不好的心思。”
“咿?”
“比如……”顧惜年頓了頓,說:“他們會吃了你?”
他到底還是年紀小,想不出太可怕的東西,略一沉,說道:“生病的人如果知道你能治病,一定會把你吃掉。”
安桃瞪圓眼睛,眼底藏著恐懼。
“對,吃掉。”
顧惜年一邊思索,一邊說:“你這麼胖,足夠好多人吃了,一人吃一口,你還有命活嗎?”
“不、不可以!”
安桃又生氣又害怕,眼圈紅紅的,卻鼓著小臉蛋兒、舉起小拳頭:“桃桃打!”
“你打不過。”
顧惜年毫不留地穿了安桃的實力:“你頂多能打過一兩個人,可想吃你的人有好幾百個,你怎麼辦?”
安桃小拳頭攥的,大眼睛里滿是霧氣,紅著小鼻子,帶著哭腔說:“娘親,桃桃找娘親打!”
“你娘打得過那麼多人嗎?”顧惜年問。
安桃一想到娘親被人打傷的畫面,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顧惜年:“……”
不是吧。
這就哭了?
唔,好像還哭得很傷心!
“惜年啊!”
許清琴聽到屋里的哭聲,無奈道:“你別欺負小妹妹了!快把哄好!”
顧惜年隨口應了一聲,然后盯著安桃大哭著的小臉兒,不說話。
胖丫頭哭起來真好看。
鼻子眼睛都紅紅的,臉蛋上的輕著,像只會的白面饅頭,香香的!
可惜太小了,哭多了對不好。
顧惜年忍不住覺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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