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神冷然,「大郡主,朕不管你是從何聽聞了這個消息,但是承王上的毒是誰下的還沒有定論,你張口閉口都說是皇后乾的,難道是皇后親口告訴你的麼。」
彩大郡主被他嗆得臉一僵,雖是長輩,但是礙於蒼懷霄的份,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陛下,您費心費力才讓青周恢復往日的輝煌,要是這件事被百姓知道了,青周皇室面何在?您就算不為王爺著想,也要為皇室著想啊!」
蒼懷霄眼神越發得冷,雖是後輩,但是仗著一王者之氣,竟讓彩大郡主有些抬不起頭。
「陛下,你別怪老多,老也是不想落人話柄。」
蒼懷霄已經不想再聽,起離開,只臨走前吩咐江德年把送走。
江德年走進來,他和彩大郡主的年紀相當,見一把年紀了特意進宮,不免有些於心不忍。
「郡主,奴才送您。」
彩大郡主卻問,「王爺在哪?我想見王爺。」
江德年心裏一,王爺現在那副樣子,大郡主見了還不得心疼死?他連忙找借口搪塞過去。
「郡主,王爺現在正在靜養呢,您又何苦非要見他。現在最好的太醫都在王爺邊照顧他,您就放心吧。」
「我怎麼放心?!」彩大郡主瞪他一眼,「我姐姐就留下這麼一個孩子,從前齊太后在的時候,我夫家沒什麼勢力,我見他被欺負了也不敢說什麼。如今齊太后已被剷除,當今聖上是他手足,為何他還要欺負?!」彩大郡主說到此,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聽說,皇後娘娘和王爺以前——」
江德年連忙攔住,「大郡主!奴才知您心疼王爺,但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您心裏還得有些分寸!」
他這反應,無疑是印證了的猜測。
彩大郡主皺著眉搖搖頭,「這造的是什麼孽喲。」
若是尋常人家兩兄弟喜歡上一個姑娘倒也罷了!偏偏一個皇上一個王爺都為了樓婉神魂顛倒,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樣的子為後,不知是福還是禍!
最後彩大郡主也沒能探蒼承年,江德年怕又惹怒蒼懷霄,連忙把人送到宮門口,眼瞅著上了馬車才回去跟蒼懷霄稟報。
「陛下,大郡主已經出宮了。」
蒼懷霄緒已然平靜,大郡主那番話雖然讓他生氣,但是也給他敲響了警鐘。
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已經有人把這件事捅出去了。
但他要知道是誰在他明令封鎖消息的況下還敢告訴彩大郡主。
「去查查是誰告訴彩大郡主的。」
江德年知道他定要揪出這人,沒說什麼,只是有些猶豫。
接下來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難道每一個人都揪出來剷除了麼?不可能的。
蒼懷霄看出江德年的擔憂,冷笑一聲。
「朕還不至於如此暴戾。過幾天朕便會向天下公佈承王中毒的事。」
江德年詫異地看著他,原不是打算繼續瞞著麼?
從幾天前玉銘告訴他,蒼承年上的毒一時半會兒解不了開始,他就有了這個打算。
大臣們都不是傻子,遲早會發現蒼承年的境況,與其到時候他們四打探,倒不如他主公佈。
「那皇後娘娘那邊——」江德年猶豫地看著他,「陛下要不要先打個招呼?」
要是他公佈了蒼承年中毒的事,那不就等於一併把樓婉下毒的事說出去了麼?
蒼懷霄瞥他一眼,「朕只說要公佈王爺中毒的事,跟皇後有什麼關係?」
言下之意,他不會一併樓婉有下毒「嫌疑」這件事一起公佈。
江德年很快瞭然,是了,陛下如此護著娘娘,怎麼允許讓娘娘有一點點被指摘的可能。
蒼懷霄簡單地和樓婉打了招呼,告訴要把蒼承年中毒的事昭告臣子,並向天下求葯。
昭告臣子尚能理解,只是不明白,為何還要向天下求葯?
「玉太醫不是正在研製解藥麼?假以時日就研製出來了,何必要求葯呢。」
蒼懷霄卻說,「玉銘如實跟朕說了,他一時半會也研製不出解藥。你想想,這回三哥中的毒如此奇怪,連玉銘都解不了這毒,會是誰發明的這毒藥?」
樓婉一怔,還真沒考慮過這一點。
「要是這人是個制毒高手,此刻必然很得意。朕就借求葯之名引這個人出來,引得出來最好,可以順藤瓜查出是誰給三哥下毒;若引不出來,至也能堵住臣子和宗親的,免得他們一個二個不幹凈。」
蒼懷霄想到彩大郡主的話,眼神又暗了幾分。
樓婉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是看他的臉突然變得難看,猜到他應該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兒了。連忙說,「好,陛下,你說怎麼做便怎麼做,我都聽你的。只是他們會不會因為我……指摘您?」
蒼懷霄握住的手,眼神堅定不移,「那又如何?要是朕要顧及他們的想法,那朕這個皇帝做得未免太憋屈了些。」
樓婉輕輕笑起來,「陛下,你好稚。」
但一向穩重的蒼懷霄難得出這樣稚的一面,人十分心。
蒼懷霄擁懷,「近來你去外面走,安心養胎。外頭的事朕會料理,你無需擔心。」
「有陛下在,我從來都不擔心呀。」樓婉趴在他心口,小聲說。
他們沒再說話,默默此刻的靜謐和好。然而他們心裏都不輕鬆。
次日一早,蒼懷霄便在朝堂上宣佈了蒼承年遭人下毒,現在生命垂危的事。
大臣們一片嘩然,除了一早就知道的樓璋和杜郁,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不久便開始竊竊私語。
良久,丞相才站出來問:「陛下,宮裏的太醫都沒法給王爺治,外頭的草頭大夫又有什麼辦法呢?」
「太醫院的太醫醫都很高明,但這次王爺中的毒不必尋常,十分邪。故此朕才要你們集思廣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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