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順的人見得太多了,這種帶刺的玫瑰才能激起他的征服。
小音戒備的瞪著哈魯寧,話是對江樓月說的:“小姐,夫人還在府上等咱們。”
“無妨。”江樓月淡淡說:“你先回府,告訴我娘一聲,我晚些回去,小琴隨我去馬場吧。”
“小姐——”小音震驚的回頭,不知江樓月為何這樣安排。
江樓月投給一個平靜的眼神:“回去吧。”
“……”小音默了一瞬,只好跳下車,對小琴投去一個“小心”的眼神,經過哈魯寧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充滿警告。
哈魯寧挑眉,眼神漫不經心的從小音上掃過,心中暗忖,這刺兒頭小姐邊,連丫鬟都有幾分個,若是太子事辦的妥當,這丫頭和江樓月,他是都要收囊中的。
想到此,哈魯寧又出幾分笑容來,“走,去馬場!”
京郊的青山馬場是朝廷的產業。
慶國穩定百年后,貴族們各個養尊優,尚文棄武,馬也了供貴族們娛樂的件,賭馬賽馬,在這青山馬場上每日都會上演。
江樓月姐妹兩人的坐騎,原本都是在邊關的時候,武安侯專門給挑的,萬里挑一的良駒。但回到京城之后江樓月一門心思的追求平王,馬兒都放在馬廄里許久沒有關照過了。
倒是江星月,隔一段日子就會來馬場遛馬,說是怕馬兒關著懶怠了。
當然了,到底是為了遛馬還是為了別的,也只有江星月自己心里清楚了。
哈魯寧一來,負責馬場的員立即前來迎接。
“大王子今日想玩些什麼?下這就為王子安排!”
哈魯寧說:“本王子帶了幾匹馬來,你讓人去刷洗干凈了,送到跑馬場來,另外,找人帶本王子去你們馬場的馬廄瞧瞧。”
“這……請問王子去馬廄做什麼?”員堆著一臉笑意:“如果王子有任何吩咐,告知下就是,下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那馬廄臟,可別污了王子的貴足。”
后面馬車的江樓月眼底閃過一抹厭煩。
這個馬場的員也是太子的人呢,對著哈魯寧恨不得跪下他的鞋底!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堂堂慶國太子,本不至于捧著哈魯寧這樣的蠻夷。
哈魯寧心甚好,哈哈大笑:“本王子要挑匹好馬,就不勞煩大人了。”說完,哈魯寧轉到了江樓月馬車前:“江小姐,隨本王子一起去瞧瞧吧。”
后面的員驚的張開,哈魯寧竟然帶了武安侯家的江樓月來?!
江樓月掀起車簾,跳下了馬車。
瞬間,就覺到無數的目朝這邊過來。
江樓月似乎興致缺缺:“這馬場我每月都來,好像也沒什麼好馬,王子你確定能挑的出來?”
這一次,沒有了那遮住半張臉的車簾,哈魯寧清楚的看到了江樓月的表,是那種高傲中帶著清冷,清冷中帶著幾分刁蠻的模樣,簡直到了哈魯寧的心窩里去。
哈魯寧下意識的傾,連說話的口氣也和了幾分,“本王子一生馴服烈馬無數,最會挑馬了,況且,就算馬場沒有,還有本王子帶來的,總有一匹適合江小姐。”
“一匹不夠!”江樓月看著他,“上次我姐姐因為遛馬傷,說來也跟你妹妹辛羅依公主有關系,既然要賠禮道歉,可不能賠一半,所以我姐姐的那份也不能落下。”
“沒問題!”
哈魯寧拍了拍脯:“包在我上。”
然后,哈魯寧和江樓月就在眾人或震驚或詫異或見鬼的表中……一路去了馬場。
*
月華閣里,氣氛冷凝。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謝堯狹長的眼眸看向宮九,眼底的冷芒如利劍一樣,如果眼神能殺人,宮九此時絕對滿都是窟窿。
他著頭皮,思忖哪一種說法能降低風暴,思來想去的間隙,只聽咔嚓一聲,謝堯手上的筆斷了兩節,墨在宣紙上暈了一大片。
“公子!”宮九一驚,不敢拖拉:“下面的人說,小姐和哈魯寧去……去馬場挑馬了……”
謝堯看著桌上沒有完的畫,丟下手中半截筆桿,“還干了什麼?”
“還……救了兩個老人,殺了太子手底下的五個人……”
“殺了?”謝堯瞇起眼,帶著幾分懷疑的看向宮九,“殺的?”
“對。”宮九立即說:“用鞭殺的,出手很快,跟著保護小姐的暗衛都沒反應過來,也是暗衛們理的尸,理的很干凈,沒有留下任何蛛馬跡。”
謝堯的神變得復雜莫測起來。
做事不避諱自己的人,是信任,那和哈魯寧一起去馬場選馬又是為了什麼?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想要哈魯寧賠禮道歉,那麼聰明,明明知道最近哈魯寧心里的齷齪念頭。
那麼,是想為那些強搶的民討回公道?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別的。
只是這樣的行為,跟他印象中的江樓月有點不一樣,而且——親自手殺人,這一點超出了他對江樓月認知的范圍。
不是厭煩,不是排斥,而是因為忽然得知,覺得自己對江樓月的了解遠遠不夠。
江樓月仿佛變得神了起來。
宮九說:“小姐去見了宋大夫,請宋大夫調配一些藥。”
謝堯垂眸想了想,吩咐:“那就告訴宋大夫,認真調配,用心一點,可別辜負了一番囑托。”
“……是。”宮九心涼涼的應了一聲。暗暗思忖,按照這種況來看,就算是公子的囑托能辜負,小姐的囑托也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啊。
就不知道那些藥,到底是用在誰的上?
不過不管是用在誰的上,都只有一個結果——那人倒大霉了!
而謝堯,暴怒了一瞬之后,又很快平靜下來。
他將斷掉的筆從畫紙上撿起丟在一邊,擰眉看著桌面上好好的一副玫瑰圖上,不合時宜的滴了三滴墨,然后角有些惱的聳了一下,提筆在那三滴墨上暈染,畫了三只——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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