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江承慶說道：“快重了，外面熱鬧的很，你隨我一起出去啊，我也好保護你。”

“我都出去了，把你一人放在這里，我可不放心。”

“……”金小小默了默，說：“這里很安全。”

“除了我邊，什麼地方我都不信他是安全的。”江承慶說罷，忽然笑道：“你總不會想讓我不要出去，就在府上發霉吧？”

“你應該不是這麼狠心的人。”

“……”金小小沉默著，其實心里是不太想出去的，但看著江承慶那張滿是笑意期待的臉，卻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江承慶到底救兩次，還為了傷。

金小小暗暗嘆息了一聲，說道：“那好吧。”

金小小已經一個多月沒出門了。

如今要不是江承慶，恐怕還是不可能出去。

一旁伺候的巧燕差點對江承慶豎起大拇指。

江承慶倒是對會答應，不算太意外，笑瞇瞇地說道：“那我去準備一下。”

巧燕也低聲對金小小說：“小姐，咱們換服吧。”

“嗯。”

金小小很淡地應了一聲，隨著巧燕換了翠綠的，重新整理了發髻，便出了門。

馬車到了柳城拱橋附近的時候停下，巧燕扶著金小小到路邊的八角亭坐下吹吹風，也散散心。

“這柳城的風景可真好。”巧燕笑著說道：“一點也不比睢的差呢。”

“嗯。”金小小淡淡應著，實則興致缺缺，對于路邊的街景，不甚在意，一個眼神都不會掃過去。

巧燕暗自嘆息，但臉上卻還帶著笑意，暗暗想：能出門，總算是個好的開始吧。

江承慶把坐騎安頓好了，也到這亭子里來，說：“街上好多賣花糕和花酒的，果然是重了。”

“這卞南的花糕，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京城的一樣口味？”

巧燕笑道：“這容易，買來嘗嘗不就好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還帶了車夫和其他護衛，巧燕便喚了車夫前來，給了銀錢讓他去買，還吩咐說：“要是樣子多，那就每一樣都買幾塊。”

“是。”車夫拿了銀子，恭敬地退下，沒一會兒，就帶著七八份花糕回來了，每一份樣子都不一樣。

巧燕說：“小將軍，嘗嘗吧，看看是不是和京城一個口味。”

“好嘞！”江承慶了一塊，剛口，就皺了皺眉。

巧燕問道：“怎麼了？”

“好甜。”

和京城吃過的完全不一樣。

江承慶皺著眉，有點難，他哪里吃得了這麼甜膩的。

巧燕噗嗤一聲笑，說道：“那嘗嘗這塊。”

“好吧……”

江承慶很是配合。

兩人一唱一和，其實是想帶金小小一點緒的，然而金小小始終不發一語。

巧燕忍不住湊近了些許，說：“小姐，您也嘗嘗吧，您也不喜歡吃太甜的，這個就算了，嘗嘗那個——”

金小小卻沒有應聲。

的目，正著拱橋之下的一個小攤子。

擺攤的攤販是一對年輕的夫妻，男的在招呼客人，的坐在攤子后面的小凳子上，懷里抱著個孩子。

那孩子用素的毯子包裹著，應該真是牙牙學語的歲數吧。

那子逗弄著他，一邊教他喚“娘”。

明明離得有些遠，可金小小似乎就就是能聽清楚，那子和孩子說著什麼。

連孩子的笑聲，也聽得那麼清楚。

孩子。

原本也是有孩子的，都六個月多了，那麼大了。

把手放在小腹上的時候，孩子偶爾還會。

是個調皮的小家伙呢。

可是現在——

金小小把手落到了小腹上去，那里一片平坦。

沒了。

金小小忽然覺得心里像是一塊掉了，揪疼的十分難，連呼吸都讓人不適。

豁然站起來，說：“回去！”

“……”巧燕怔了一下，“可是小姐——”

他們才剛出來呀。

今日本來還打算去茶館，人多的地方聽聽說書。

“回去。”金小小只有這兩個字，冷著臉就往外走。

江承慶細心一些，眼神一掃，也看到了不遠的夫婦，便說道：“那就回去。”

他跟上金小小的腳步。

金小小走的太快，上馬車的時候甚至了一下。

江承慶反應很快地托住的手肘，“小心！”

金小小沒有吭聲，直接鉆進了馬車里面去。

那邊，巧燕也趕把糕點什麼的和車夫收拾好，回到了馬車上。

瞧著金小小靠著車壁閉上眼睛，一臉蒼白的樣子，巧燕有些張，是不是今天不該堅持著拖小姐出來？

回去的路上金小小一句話都沒說。

接下來的兩日，金小小又了往日那樣沉默寡言的樣子。

甚至連給江承慶上藥的事，都似乎忘了。

一直呆呆地在窗邊坐著。

巧燕本想提醒，該給小將軍換藥了，但是看金小小那樣子，又不好開口。

六神無主，只得去找江承慶，面含難：“現在怎麼辦啊？出去一趟，反倒讓小姐心越不好了。”

“我知道怎麼了？”將撐起一邊說，一邊點著額頭，“有心結了。”

有道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心結解不開，就開懷不起來。

巧燕大約也知道什麼，“可是——”

那件事，沒人敢提啊。

都不敢提，怎麼能解了心結？

江承慶想了想，說道：“我來吧。”

“什麼？”巧燕愣愣地看著他，“你有辦法？”

“沒有。”江承慶說道：“我試試看。”

“……”巧燕莫名地看著他，勸道：“如果你沒把握，不要去小姐面前說那件事，那是的傷疤！”

江承慶沒理，直接往金小小那院子里去了。

巧燕愣了一下，趕跟上去。

此時已經是傍晚。

金小小趴在窗口，看著不知名。

夕灑下，暖橘的落了滿臉，卻照不散眼底的霾。

江承慶走過來，手在金小小面前晃了晃。

然后，一張帶著善意笑容的臉，便出現在金小小面前。

是側著出現的。

金小小怔了一下，“你——”

“你忘了幫我換藥。”江承慶說道。

“……”金小小又是一怔，說道：“抱歉。”

心不太好，自然就記不得那點事了。

“沒關系。”江承慶搖了搖手中的藥罐，“我拿過來了，你幫我吧，我自己換不好，邊的人又是笨手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