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經驗老道的穩婆很快就到了，也以最快的速度看了江樓月的況。

“怎麼樣？怎麼了？”謝堯倉皇地問道。

穩婆說：“這是要生了，公子，您先出去，把這里給我們吧。”

恰逢這時，江樓月痛的離譜，倒了一口涼氣，臉都開始發白了，謝堯哪里走的了？

江樓月可是上過戰場的人，要不是痛的極厲害，哪里會出這種表來。

謝堯坐到床邊上，穩如泰山，抖著手抱著江樓月，在耳邊說：“我陪你。”

那兩個穩婆還要再勸，水云就喝道：“你們別愣著，趕準備該準備的，坐好自己的事，其余不歸你們管得事不必你們！”

兩個穩婆對看一眼，也不敢多言，立即吩咐準備熱水剪刀等等。

江樓月半邊子在謝堯的懷中，痛的是死去活來，直氣。

那種痛，不是連一片的痛，而是一陣又一陣，好的時候能讓人口氣，痛起來的時候連呼吸都是痛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在砸一樣。

江樓月自認經百戰，也經歷過無數傷痛，可這生產的痛楚竟然也讓人如此難熬。

江樓月想要說點什麼，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一開口，先慘了一聲。

連自己都沒想到，居然也能發出這種慘痛的聲。

這聲嚇到了謝堯。

謝堯的臉也好看不到哪兒去，抖著手抱著江樓月的頭，說道：“你是不是特別痛？”

可是他說完之后，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肯定特別痛，痛的都撐不住了！

江樓月息著說：“我……我痛死了……”

謝堯輕輕抱著，再不說話，用自己的懷抱，給予微末的安。

疼痛就這麼持續著，江樓月痛的腦袋都開始昏沉，不知道痛了多久，只是痛的厲害的時候，便掐著謝堯的手。

耳邊有人喊用力，也是使出了自己僅有的力氣。

生孩子這種事，好像是本能，到了這個時候就會了一樣，也知道往哪里使力。

就在痛的眼睛翻白，鼓足全力氣之后，似乎聽到了“哇”的一聲哭喊。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穩婆的聲音里滿是欣喜。

江樓月也松了一口氣，可是肚子里沉甸甸的，并不舒服。

另外一個中年子的聲音說道：“還有，還有一個——”

“夫人，您用力，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江樓月咬牙關，已經沒工夫想什麼，除了用力便是用力，全所有細胞都在用力。

謝堯在一旁，除了抱，給無言的安。

片刻后，又是“哇”的一聲，那孩子哭聲響亮，被穩婆們抱了出去。

江樓月泄了一口濁氣，人已經是有氣無力，指頭都不了一下，但意識卻又是清晰的。

疲憊地掀了掀眼簾，看著謝堯，出一個十分虛弱的微笑：“你看，兩個，我都說雙生這事是可能……傳的……真好。”

“你想不要說話！”謝堯張地不得了。

因為他無力地發現，自己在這件事上本幫不上忙。

而且看著那麼多的污，穩婆們被染紅的手，他臉持續發白。

這生孩子，簡直是個修羅場，如此可怖。

他覺得江樓月需要休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謝堯低下頭，在額心吻了吻，聲音很輕，還帶點意：“以后不生了。”

“你竟然也被嚇壞了……”江樓月失笑一聲，想抱抱他，安他一下，無奈自己真的沒力氣了。.七

就在這時，穩婆驚詫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還有一個……”

謝堯和江樓月同時怔住。

謝堯被嚇到的分居多，江樓月卻是萬分意外，像是已經有了記憶，下意識地便用力起來。

穩婆焦急地說道：“夫人您住啊，要用力，用力才能讓孩子出來——”

“這個孩子的胎位有點不正，要是不快點生出來，可能要出事的，夫人。”

“我、我知道了……”江樓月艱難地說了一聲，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可依然沒聽到孩子的哭聲。

下已經疼到麻木，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用到力。

穩婆還在催促：“夫人，您用力，再用力——”

江樓月咬了牙關，努力地想按著穩婆說的做，只是方才的兩個已經廢去諸多力氣，這一下，怎麼使力都好像有點氣力不濟，力不從心。

“阿堯……我、我沒力氣了……”江樓月汗水糊了一臉，艱難地說道：“我、我真的沒力氣……”

穩婆說道：“可是孩子還在肚子里，這生不出來，大人孩子可能都要……”

看著謝堯陡然僵的臉，穩婆不敢說下去。

謝堯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手足無措，也是第一次覺到了如此無力，面對這種況，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他抱江樓月，只能一字字說道：“你、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你可以的……”

他把掌心在江樓月的后背上，將力灌注江樓月的里。

熱力源源不斷，江樓月果然恢復了些許氣力，咬牙關，使出了全的力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微弱的嬰兒啼哭聲響了起來。

兩個穩婆和整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氣。

江樓月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靠著謝堯，聲音虛弱地問道：“男孩……還是孩……”

“孩。”聽到謝堯說了這麼一句，江樓月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昏過去了。

“樓兒！”

謝堯面大變，本就沒有看孩子的功夫，手一直在江樓月的后背上，把力灌注進去。

“公子——”宋梨撲上前來，手上了江樓月的腕脈，一邊說：“您別輸力進去了，夫人的現在還很虛弱，您輸的力太多，支撐不住反倒會很難。”

“夫人現在沒事，就是太累了，睡過去了！”

謝堯滿臉是汗，白著臉看向宋梨，目有些茫然：“你說——”

宋梨點點頭，說道：“我說睡過去了，太累了而已，我幫開補氣的藥，等醒了喝藥，調理，就會慢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