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慶并不生氣，笑著說：“我有點事，想請姐姐幫我理。”

巧燕冷哼一聲，說道：“小將軍能有什麼事麻煩小姐呢？您自己就可以理的很好。”

“巧燕。”金小小忍不住責備了一聲。

巧燕只好閉。

江承慶又說道：“我真的有件事，沒開玩笑。”

“……好吧。”金小小放下筷子，“什麼事，你說。”

“是那位小茹姑娘的事。”江承慶說道：“他們祖孫兩，我不知道怎麼理……我救他們是好心，但是，我覺得巧燕說的對，救急不救窮嘛，我不能救誰一輩子。”

“他們在這莊子上，也待得不太愉快，所以……我想，是不是能怎麼解決一下？”

“我以前都在軍中，不曾理過這些事，便想著，請你幫幫我。”

巧燕哼了一聲，“小將軍現在想通了？昨兒要不是小姐和我，今日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好了好了。”金小小有些頭疼，說道：“巧燕你別說話了，去花房，把這事理了，多給點銀子，人送的遠一些。”

“……”巧燕不愿地說：“哦。”

巧燕離開后，江承慶歪著頭說：“你沒睡好嗎？”

金小小咬著。

昨晚他那麼鬧，自己能睡得好才怪！

江承慶便拿了碗幫盛湯：“那吃點東西，然后再休息一陣兒吧。”

他現在可乖巧的很，和昨晚那放肆大膽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把湯送到金小小面前的時候，還朝笑著說：“快吃吧，不吃要涼了……唔，我好啊。”

“……”

金小小又忍不住按了按額角，朝外吩咐：“拿碗筷來。”

江承慶出個大大的笑容來，“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挨。”

“閉！”金小小皺眉看他，“不許！”

江承慶揚了揚眉，果然不說話，認真吃東西去了，只是等吃完東西放了碗之后，他又突然說：“你以前也不糾正，怎麼現在我姐姐便了？”

“我又不會旁人，我只會這麼你。”

院子里的兩個婢面面相覷，總覺得今日的小將軍說話有點點……曖昧。

金小小的頭更疼了。

大概知道，自己要是非要糾正，那他還不知道有多話等著，要說出多別的來。

金小小當機立斷，說了這麼一句：“我有點累，要睡覺了。”

江承慶果然閉上了。

……

小茹是不想走的，但巧燕是什麼人，跟在金小小邊這麼多年，能耐不在話下，三言兩語讓小茹死了心，又好言相勸，給了百兩銀子，派人把他們祖孫給送走了。

江承慶，的確不是這樣的孤肖想的起的，就算真的算計到了，以后也沒什麼好下場。

日子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往的模樣。

金小小還是有意無意避著江承慶，可這回，江承慶不會由著了，他總能厚著臉皮出現，嬉皮笑臉地“姐姐”，的金小小頭皮發麻。

巧燕都有些無語，這兩人怎麼回事，好像和好了，又好像沒有。

但看小將軍總算不惹自己小姐生氣，還把礙事的送走，巧燕心也算不錯。

午后，金小小往花園走，江承慶從后面跟上來，“姐姐——”

“住口！”金小小忽然轉過去，嚴肅地說道：“不許我姐姐！”

“你在生氣對不對？”江承慶低下頭，問道：“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金小小別開臉。

“你又口是心非。”江承慶嘆了口氣，繞到前面去把擋著，膽子大的抓住的雙臂，說道：“我要不那麼不理你，我哪里知道，我自己在你心里要不要？”

金小小立即就要反駁。

江承慶很快說道：“而且，你都打了我。”

金小小抿，別開臉說：“你不是說你皮糙厚不疼嗎？”

江承慶一本正經地說：“臉是不疼，心里疼啊。”

“……”金小小無語，拍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江承慶快步又追上去，“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好吧，我騙人不應該，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道歉，行不行？”

他含笑看著金小小，眼底還有期待。

明明他比金小小高出一個頭不止，可這模樣，卻像是個乖巧認錯，任由批評的孩子一樣，實在是心的很。

金小小有些冷言冷語，還有拒絕的話，就完全卡在嚨那兒，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半晌，金小小說：“你……你要怎麼道歉？”

江承慶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這樣，我聽說，花朝節，郊外有個游船的熱鬧，咱們一起去湊一湊，好不好？”

“花朝節……”金小小慢慢重復著：“后日啊？”

“是啊。”

江承慶笑道：“聽說人很多的。”

金小小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現在要去看賬，你自己去玩兒，不要跟著我。”

“沒問題！”江承慶嬉笑著，拿了自己的兵，去花園那空地比劃了。

金小小坐在花園的亭子里，賬本擺了厚厚的一疊。

隨手拿了一本過來翻看。

巧燕低聲說道：“小將軍最近便纏人了，好奇怪，小姐啊，那天晚上，奴婢去找小將軍的親兵，您到底和小將軍發生了什麼事？”

金小小翻賬本的手一頓，就想起他那混蛋樣來，抿了抿。

“咦。”巧燕驚奇地說道：“小姐，您的臉這麼紅？”

“咳——”金小小咳嗽了一聲，嚴肅地說道：“讓你理的是玉行的鋪子，怎麼這雜貨店的也在這兒，還有布莊的，現在做事這麼不認真的嗎？！”

“啊？！”巧燕呆了呆，“可是……小姐，不是您說的，都拿過來的嗎？您什麼時候說，只看玉行的？”

“自己不認真聽，現在還賴上你家小姐了！”金小小故意冷著臉，“愣著干什麼，趕把賬本給我分類，分好了我再好看。”

“好吧……”

巧燕苦著一張臉，認命的分賬本去了。

金小小打著團扇，視線不由自主落到了外面練武的江承慶上。

亭子周圍有紗帳，隨風漫舞，看不真切江承慶，便忍不住起去，把帳子往掛環里面掛。

恰逢江承慶回過頭來看一眼，活靈活現地沖著眨了眨眼。

金小小掛紗帳的手就是一頓，隨手丟了那帳子，又回來坐下了。

練個武嘛，有什麼好看的。

掛什麼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