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所說的忍，是這個事兒？

本聰明，有些思緒在腦袋里面轉了一圈兒，便意識到，約莫……約莫是是太過胡思想，想岔了。

他必定是惦著，才一直忍著。

想到此，忍不住低笑，只覺最近這段時間自己患得患失好可笑。

便想抱抱他，但上無力，只好用臉了他的肩胛，貓兒一樣，低聲說：“傻子。”

江承慶不服氣道：“我才不是。”

但他低頭的時候，瞧見金小小沒什麼力氣，疲憊的眼皮都不想抬，到底也是沒與金小小糾結這個攬了：“睡吧。”

金小小連日來胡思想，其實是神繃，都是沒休息好的。

這會兒忽然知道一直是自己想多了，驟然放松下來，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承慶沉浸在抱到人的喜悅之中，反倒是興的很，一晚上翻來轉去，都不怎麼想睡，反而想使壞。

但是瞧睡得沉，只好收斂了一些，待到外面灰蒙蒙，將要天亮的時候，他索直接起，招呼親兵準備去軍營的事。

他一邊更，一邊往外走，眼神不經意掃向外面的桌案，想起金小小昨晚在那兒寫什麼東西，還說與自己有正事談。

江承慶一邊系腰帶，一邊往桌邊走，猜測著那是什麼正事。

可當他腳步移到桌邊，看到那桌案上面那張紙的時候，他整個人忽然就定在了那兒。

他極其緩慢地把桌上的那張紙拿過來。

上面一大片被墨跡弄臟了，但有兩個字卻是清楚明白——和離。

江承慶的瞳孔猛然一，立在那里，瞪著那兩個字，好久沒。

“將軍，該出發了。”門外，親兵催促他前往軍營。

“不去了。”江承慶冷冷說道：“都退下。”

江承慶一慣是笑呵呵的很好說話，如今日這般冷言冷語當真極，門外親兵愣了一瞬，不敢廢話，趕退走了。

江承慶提著那張紙，立在桌邊好一會兒，才轉到床榻那兒去，就坐在床榻邊上，眼神冰冷之間帶著復雜，就那麼盯著金小小看。

想和離？！

……

金小小累的厲害，睡了好久好久，最后還是被醒的。

抬手了眉心，慢慢地張開眼，就見江承慶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盯著看。

那眼神，難以形容。

“你……”金小小看了看外面的天，遲疑地說：“你沒去營中嗎？”

別著臉，因為昨晚的事，有些意，不太好意思看著他。

“沒有。”江承慶淡淡開口，問道：“你昨晚說有正事和我講，我記著呢，便想著等你醒來。”

金小小蹙了蹙眉，腦子轉了好幾轉，大致想起，自己昨晚原本準備說的正事，然后陡然人就愣住了。

昨晚想說的事是若無便分道揚鑣，但是據江承慶的反應，明顯是想多了，現在還哪有正事？

沒想到他還記著。

金小小覺得窩心。

又因為圓房那件微妙的“誤會”覺得有些好笑，便角彎彎。

卻在此時，江承慶把一張紙遞到了的面前來，問道：“是這個正事嗎？”

那紙上，和離兩個字又大又刺眼。

金小小：“……”

江承慶再問：“是這個正事嗎？”

金小小僵了僵，倉皇地，想將那紙張搶過來，企圖掩蓋什麼。

江承慶卻快速把那紙走，第三次開口：“是不是？！”

他那聲音有些沉，和當初在睢城外，他高坐馬上冷眼與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

他生氣了！

“我——”金小小著頭皮說：“我如果說，我在……練字……呢？”

“練和離這兩個字？”江承慶反問出聲：“是想以后寫和離書的時候，能寫的好看一點，對不對？”

江承慶切齒，一字字說道：“你總是懂得，怎麼傷別人的心。”

話一說完，他便用力將那張紙一團，起便往外走。

他一心惦記著過的傷害，明明氣方剛卻也忍著自己的念，給時間，可到頭來換了“和離”這麼兩個字。

金小小連忙喊他：“小將軍！”

江承慶現在心里無比郁悶，無比生氣，他一分一刻也不想多待在這里，腳步也未停，直接開了門。

金小小急了，想要起追他，但又想起衫不整，驟然停下作來，可這時候子已經探出床榻去了，整個人便裹著被子掉到了腳踏上去。

江承慶聽到了聲響，腳便邁不出去了。

他回過頭去，正好看到金小小臉發白。

金小小苦笑：“摔的特別痛。”

“……”江承慶沉默了一瞬，擰著劍眉走過去，將連著被子抱起來。

但還沒將放回床榻上，那一雙藕臂直接將他攬住：“你聽我說——”

江承慶冷冷說：“又想哄我兩句就了事對不對？！我告訴你，我不是那麼好哄的！我不聽你說！”

他把放回床榻上，便去拆手臂。

急了，抱著他不放。

知道今日不把話說清楚，他必定要丟下自己，還要氣上許久都未必理，再把兩人的關系弄的糟糕。

金小小焦急地說道：“我們親多久了？日日睡在一起，你從不我，可我是你的妻子啊，你這樣……你讓我怎麼不多想？”

“我日日胡思想，便以為你的沖和熱都過去了，京中又是繁花似錦，你看著那些姹紫嫣紅，開始眼花繚了。”

“我不想自討沒趣。”

江承慶劍眉擰，思忖著的話，好一會兒，才算明白了。

金小小又說：“還有昨日——你昨日說旁人去寧都侯府的賞花宴相看，我以為你也是去看那些世家小姐的。”

江承慶無言相對，呆愣了半晌才說：“他們遞了帖子，我不好不去。”

至于說不——江承慶也沒想到，自己這份的心意，竟然搞出這麼大的誤會來。

這會兒誤會解除，一直憋得十分難的心口總算又舒暢了。

他坐回床榻邊上去，將金小小攬了，認真說道：“京中有再多姹紫嫣紅，與我有什麼相干的？我軍務很忙，空閑的時間，也只夠陪你，看你而已。”

話落，他忽然又笑道：“那麼，你其實一直盼著圓房的，對不對？都怪我，讓你等了那麼久。”

“以后我要是想什麼，一定與你說，免得再生出不相干的誤會來。”

他明明先前還一臉冷漠，這會兒竟又滿臉堆笑，脾氣轉換這麼快，跟個孩子一樣。

而且說完之后，還笑意怏然說：“好不好，姐姐？”

金小小默默，腦子里也不知道怎麼打了結，湊到他耳邊去，清淺地說了一聲：“好啊，弟弟。”

江承慶微僵，沉著眼看：“你不許這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