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緩緩地問：“冰湖的什麼事？”

王珊倒了一口冷氣，強自鎮定：“沒事啊。”

“是麼？”王澤打量了一會兒，吩咐：“隨我到書房來，現在。”

說完，王澤便走了。

王珊呆立在回廊上，心里七上八下，有心想不去，但王澤最后看的那一眼，實在是人有些怕，不敢不去，磨磨蹭蹭地過去了。

書房里，王澤坐在書案后的太師椅上，手邊是一疊信。

都是他前段時間寫給寧玉蓉的，今日王壽整理那些送回來的東西才發現。

一封不，全還回來了。

王澤面無表，把那一封封信，和自己手中，原本寧玉蓉寫過來的配對，沒有抬頭：“冰湖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吧。”

“沒什麼事啊？”王珊勉強笑著：“就哥哥、你是知道的，那天我去那邊看風景，然后你去接我，就回來了。”

“真的嗎？”王澤抬眼看：“那麼，你說寧都侯去接人，又是怎麼回事？”

“哥哥聽錯了。”王珊陪著笑臉，趕說道：“我和銀鈴是說起了寧都侯，但是——”

然而，在王澤沉沉的眼神下，王珊編不下去。

自以為，自己是了解哥哥的，可是看著他現在的眼神，卻覺得好陌生，好可怕。

從來不知道，哥哥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王珊心虛地把冰湖那天的事說了。

王澤面無表地聽著。

王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聽完以后，王澤又問：“你都與說什麼了，原封不，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王澤雙眸冷凝，緩緩開口：“自己說，不要等我去問你的婢。”

“哥哥——”王珊畏懼地喊了一聲，“我真沒有說什——”

“說！”

啪！

王澤一掌拍向桌案，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厲。

王珊嚇的抖起來，畏懼的眼淚也滴滴噠噠掉下來：“我、我說。”

噎噎地，把自己說過的話，都告訴了王澤。

事實上，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原話是什麼了，告訴王澤的話，也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著。

說完之后，泣道：“我知道錯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為了哥哥好，覺得、——”

“住口。”

王澤聲音很淡，但王珊不敢造次，立即住了。

他把信仔細地收好，和玉佩，和干了的花環放在了一起，然后冷聲說：“去院子里跪著吧。”

王珊呆住：“跪？”

“對，跪著。”

王澤冷眼看：“跪到這件事解決了，你再起來。”

“……”王珊不可置信：“就為了那個的，你罰我跪著？我可是你親妹妹！”

王澤冷冷說：“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的親妹妹，只需要罰跪。”

王珊渾發冷地看著他，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王澤再不去看，示意王壽：“盯著小姐。”

王壽只聽王澤一個人的，眼神招呼兩個婆子進來，就把呆立地王珊押到了院子里去。

王珊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被人著罰跪的一日，憤怒的想尖，可王澤卻本不理，很快便走遠了。

“你去派個人，想辦法打聽一下寧都侯府的況。”到了外面，王澤吩咐王壽：“尤其是的況，仔細些。”

“小的明白。”王壽應了一聲，遲疑地說道：“可是小小姐……這懲罰是不是……”

太嚴了些？

王澤淡淡說：“冒充公主，死罪。”

王壽呆住，瞬間不敢廢話了，“那小人馬上去辦。”

王家朝之前，京中早已做過打點，有自己的人手和眼線，打聽一點寧都侯府上的事，并不算特別難。

而且花云原本就是謝堯的人，多和王家是有點關聯的。

一個時辰之后，王澤便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寧小姐生病了，是風寒，況不算太嚴重，只是聽照看的人說，每日食不好，如果是寧都侯在的時候，還能多吃一點，要是侯爺不去盯著，便水米不進。”

王壽小心地看了王澤一眼，又說：“據說……那一日了捆綁，手腕腳腕上都是傷，每日也以淚洗面……”

王澤閉著眼睛，沉默了好半晌，才說：“有沒有什麼進寧都侯府的辦法，不必明正大，只需要能進去就好。”

“呃……”王壽想了想，說：“寧小姐生病，每日都需府醫去看診，若是小人冒充那府醫邊的藥，應該可以……”

“那就去打點。”王澤說：“磨墨吧。”

“是。”

王壽趕去伺候筆墨，只是瞧著王澤寫的東西，忍不住疑：“公子，為何……告假？”

“寧都侯府我須得親自去。”

王壽呆住，這、自家公子冒充藥跑到人家寧都侯府去？！

王壽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辦法太不妥當了。

“公子，小的想點別的辦法吧，不如就和花云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寧小姐出府，然后——”

“不必了。”王澤拒絕了他的建議：“明日寧城會去上朝，你安排早上。”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看到。

因為他深知的子，平素一慣能忍讓，這一次把東西全都還回來了，必定是傷心至極。

他怕耽擱的時間久了，傷心夠了，誤會加深，不好解除。

也怕不吃不喝傷自己的子。

更怕寧城真的給搞出一門親事了，到時候局面更加難以挽回。

相比這些后果，假扮藥也不是什麼大事。

王壽無言以對，只好趕去安排。

疏通這里的關節，其實也不算難事。

第二日一早，王澤換上了藥的服，幫那府醫提著藥箱，跟著進了寧玉蓉的院子之中。

一路上過來，倒是也有幾個人多看了他兩眼，詢問大夫。

因為王澤個人氣質太過獨特，穿上小廝的服那也本不像。

大夫便說是先前的藥有事，臨時找了人替代，倒也是蒙混過關了。

進到屋后，大夫照常給寧玉蓉看診。

寧玉蓉無打采，隨意了手腕給他，便托腮看著外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