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當機立斷,「好,那就依照三丫頭說的做。桂嬤嬤,你帶著人去倚蘭院,仔細的搜一搜。」
周氏如今見蓮心方才那樣說話,又見楚玉在這兒,心裏約莫也想到了此事源頭,只怕那藥早已被藏匿在屋子裏了。
便連忙哭道;「三姑娘,我知道你一貫看不慣妾,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攛掇著老太太這麼對我吧?」
哭著,便又用帕子來拭淚。
楚玉低頭淺笑,忽而又抬起頭來,目如炬:「姨娘此話怕是不妥,若是姨娘果真沒做,又何懼於此?我這麼做,也是思及姨娘的聲譽。」
「你……」
周氏此番心裏像是燒了一把火一般難,可恨的是這把火偏偏又不能燒出來。這老太君不信,亦沒有辦法。
桂嬤嬤去了倚蘭院沒一會兒,果然在周氏的床榻之下找到了一包藥,便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給了老太君。
老太君見此幾乎氣暈過去,指著周氏怒斥道:「周氏,你當真是令我心寒啊!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你真是……氣死我了!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氏慌不擇言:「老太太,這……都是三姑娘和這群賤婢陷害我的!」周氏猛然指向楚玉,眼神憤恨,「若不是陷害,又怎會如此湊巧?」
「姨娘,可是這藥,確實是在你那房裏找出來的吧?」楚玉道。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安知是不是你們將這墮胎藥故意放我房中的?」周氏此言一出便立馬捂住了,察覺自己失言了。
楚玉在旁冷笑:「姨娘怎知這是墮胎藥?」
「我,我……」周氏一時慌張,了陣腳。
「真是反了!」老太君氣得雙頰漲紅,好在桂嬤嬤扶著,才沒有倒了下去。
「周氏,自你嫁給我兒,我也算對你不薄,如今,你竟打起我孫兒的主意了!」老太君指著周氏,手上都微微抖,「連個未出世的孩子你都不放過,你這個毒婦!真是我瞎了眼,要庭玉娶了你進門!」
老太君這廂氣得沒辦法,周氏再怎麼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楚玉在旁又添一把火:「祖母快快息怒,彆氣壞了自己的子,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說著又顧自擔憂道:「不過周姨娘昨日才向母親請過安,母親那時還欣無比,沒想到姨娘安的竟是這個心……若是母親知道,不知得多傷心,萬一就此了胎氣可怎麼好……」
老太君一聽自是忍不了,當下就讓桂嬤嬤讓人來將周氏押住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你還是依舊回你的倚蘭院去吧。」
「桂嬤嬤,人看管好周氏,裁了倚蘭院的丫鬟,每日只派你手下幾個得力的進去送飯,其餘的,一概不準進!」
「是。」桂嬤嬤在旁應道,「奴婢定然看管好周姨娘。」
周氏一時被幾個婆子拖了下去,中卻還在冤,得直讓老太君頭疼。
「真是家門不幸,竟然遇到這兩個冤孽!枉我以往還如此重們,如今真是……」老太君垂下頭來,狠狠嘆惜。
「祖母莫要傷心,只是好在周姨娘這次並未得逞,母親那邊也是平安無事的。祖母大可安心。」楚玉安道。
春月見事態已到了這種程度,自己恐怕也是跑不了的了,也是個極識時務的,便連忙求道:「老太太,這些都是周姨娘我做的,我若不做就要打死我,求老太太饒命!」
楚玉眼裏略帶嘲諷,原來這陪嫁丫頭,也不過如此。
還真是一如所料。
「祖母,我看們都已知錯了,就罷了吧,如今母親懷著孕,家裏打打殺殺的,豈不晦氣?」
老太太一想到蘇氏的孕,心裏便了些,隨即道:「罷了,都是那個毒婦的過錯。既是這樣,那就給三丫頭置吧,我乏了,懶得理會這些事。」
說著,便讓桂嬤嬤扶著去了裏間歇息了。
楚玉只讓人罰了春月去恭房做事外,其餘的還是一如既往各司其職,很快一場事就這樣散去了。
周氏是一路被人拖到出慈安院的,途中正巧遇到李氏從淑芳院趕來,見了周氏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饒有一幸災樂禍的意味。
「瞧瞧,這不是三房的周姨娘麼,前個兒聽說已經被放出來了,怎麼今兒個又被這麼多人抓起來了?周姨娘這莫不是又犯了什麼過錯,引老太太不開心了?」
李氏兀自笑道,心裏可別提有多麼暢快了。
「你!」
周氏一時恨得咬牙切齒的,這還真是虎落平被犬欺。
一個小小五品文的夫人,也敢在面前耀武揚威,當初還不知道是誰在面前阿諛奉承,搖尾乞憐像條哈狗似的!
「哎呀,這了五月天,日頭可是大了。好了,我也要去看看老太太了,若不好生安一番,只怕要被你這賤妾氣死呢!」
說完,便徑自撞過周氏肩膀錯走過去。
邊道:「這三房也真是,前有周姨娘,後有四姑娘,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這樣下去,咋們楚家可要后宅難安了。」
周氏在後面氣得角發,便發了瘋似的要向李氏衝過去,可是奈何底下丫鬟婆子抓得太,竟是不能近李氏半分。
不過這通靜倒是引得李氏驚慌地回了頭,只見李氏捂著心口怕道:「周姨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張牙舞爪的,莫不是想打我?」
「哎喲喂,罪過罪過,青天白日的,你連我這個自家妯娌都不放過?你們幾個婆子也是的,還不快些將拖回去?放在外頭若是傷了誰,誰擔當的起?」
那幾個婆子也是怕周氏傷到了李氏,便連忙將周氏拖回了倚蘭院。
李氏這邊自然是怡然自得的去了慈安院,這還是頭一回有這麼高興的幸事了。
可這還沒完,自從周氏徹底失勢以後,李氏便暗自收買丫鬟調換了周氏膳食,每日皆是餿食湯水,難以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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