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吳敏堯摘下腰間的佩刀，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白應玖，將佩刀“哐”一聲甩到桌上，在白應玖懷中的白應啟不覺畏了一下。

“嘭嘭嘭。”一串敲門聲響起，黎川在門邊冒了頭。

“吳將軍，白姑娘是韓將軍的客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正撞上了吳敏堯的怒火，衝向黎川發作。

“讓韓霄給老子滾過來，軍營重地讓人留宿，誰給他的膽子！”

大周的男大防雖沒以前那麽嚴重，可軍營素來有不留子的慣例。韓霄明晃晃地將人留在了府裏，對吳敏堯而言就是一種挑釁。

黎川灰溜溜關上門，臨走前給了白應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白應玖倒是不怕吳敏堯，哪怕前世的份那樣不堪他也沒有對怎樣，今世就更不會了。

隻是懷中的白應啟抖個不停，顯然被這位冷麵將軍嚇得不輕。

“抖什麽抖，老子還能吃了你不！”

吳敏堯素來威嚴慣了，他知道自己表有些嚇人，可被白應啟這般害怕還是心氣不順，聲音不覺得狠厲。

“將軍是解救南都城的大英雄，自不會吃人。將軍威武不凡，小弟被將軍威武所，不免張。”

白應玖知道吳敏堯是個刀子豆腐心的人，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上來就將吳敏堯好一頓誇讚，末了還說白應啟並非害怕吳敏堯而抖，乃是因為張所致，更極大提升了吳敏堯的形象。

細著白應啟的後背，按勞宮、中衝兩，讓他的神放鬆。

有了白應玖的安，白應啟漸漸離了害怕的緒，雖依舊在白應玖背後，但已經敢打量吳敏堯了。

吳敏堯年近不，模樣確十分俊朗，如果忽略他的嚴肅外，完全是一個中年大叔。可惜，的確太嚴肅了些，以至讓人忽略了他的外表。

小孩子的心思，吳敏堯懶得穿。他看向白應玖，似曾相識的眉眼看得他心神一。

“你就是老戰王的小妾？”

蒼蒼白發對紅妝，西涼老戰王的荒唐事無人不知。

“非也。”白應玖可不承認，“回將軍的話，小白應玖，專為黎大人療傷而來。”

從前不由己，而今有了可選擇的餘地，再也不要與老戰王有毫關聯。

“哼，療傷！”吳敏堯冷哼，“倒是會為自己找借口。當日韓霄帶兵闖將軍府，你敢說自己不在府？”

他咄咄相，叱責的語氣裏夾雜著憤恨不平的意味。

他在為誰抱不平？

白應玖無從反駁。

在，當然在。

的在，卻全然不是吳敏堯想象中的景。

吳敏堯擺明了對有偏見，解釋再多也是枉然。

“將軍可有失眠之癥，前額左上三時常伴有頭疾？”

解釋再多不如讓吳敏堯看到的本事，打定主意的白應玖銀針在手，非要讓吳敏堯看到的本事。

吳敏堯先是一愣，而後是巨大的不屑。

“哼，韓霄和你說的？”

他的頭疾已是老病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緩解，早已不是什麽。

白應玖素手翻上銀針，微微一笑。

“我有解決的辦法，將軍可敢一試？”

吳敏堯的頭痛相伴多年，前世經常從韓霄口中聽到此事，這輩子卻是沒有的。

“激將？”吳敏堯瞧著子眉眼的狡黠，煩悶的心忽而緩解。

“有何不敢？”

他馳騁沙場的時候，白應玖大概還沒出生。被個小娃這般輕視，這是吳敏堯所不允許的。

當韓霄在黎川的左拉右拽下匆匆而來時，見到了一副詭異景。

向來嚴肅的吳敏堯居然沒有擺出他一慣的冷臉，與白應玖相對而坐，目欣。

白應啟乖乖地坐在一旁凳子上，沒有尋常孩子見到吳敏堯時的張、恐慌，反而饒有興致擺弄著什麽。

兩個人湊近一看，倒一口涼氣。隻因白應啟擺弄的不是別的，正是吳敏堯著帶著的一把防匕首。

此刻正被白應啟隨意拿在手中，如同玩般擺弄著。

吳大將軍是這般和藹可親的人嗎？

二人麵麵相覷，驚疑不定。

“滾進來。”

吳敏堯早就發現探頭探腦的二人，正憋了一肚子沒撒。

“將軍。”

“將軍。”

兩人乖乖的，像剛上書院的孩，雙手抱拳行禮。

沒辦法，吳敏堯除了是鎮國大將軍外，更是韓霄和黎川的師父。他們自在吳敏堯手下習武，什麽狠厲招式都瞧遍了，見到吳敏堯就如見了貓的耗子一般。

“啪！”

吳敏堯雙手按在桌子上，發出的巨響令二人不覺一。

“軍營重地，誰給你們的膽子帶眷！”

將軍之怒，伏千裏。黎川剛想要解釋，這裏不是軍營，不過是臨時的住所，卻聽吳敏堯接著道：

“帶來也就罷了，還不好好安置，出去後別說是我徒弟，太不會做人！”

嗯？

嗯嗯？

韓霄和黎川均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對方，他們沒有聽錯吧？看到對方眼中同樣的震驚，他們確定彼此都沒有聽錯。

吳敏堯非但要留下白應玖，看樣子還要以貴賓之禮相待。

這是怎麽回事？

心領神會的白應玖把玩著銀針，狀似不經意道：

“再行針半月，將軍的頭疾即可痊愈，此外還要注意飲食搭配，多吃些助消化的食。”

吳敏堯的頭疾發於多思多慮，如今大軍攻下南都城，至也要休整半月才可啟程。用這段時間修養，配合針灸治療，再適合不過。

韓霄與黎川這才了然，他們還以為“鐵麵羅剎”轉了子，敢也是為了治病啊。

一時間，兩個人的目戲謔紛紛，瞧得吳敏堯越發不快。

“還愣著幹什麽，給白姑娘配幾個兵，以後跑兒的活就由他們代勞，給白姑娘添麻煩。”

這才多一會兒啊，就開始稱呼“白姑娘”了。

韓霄非常認可白應玖的醫，但對於這麽快能得到吳敏堯的認可還是吃驚的。要知道，曾經也有不人專為吳敏堯治病，一個個皆因不了他那副臭脾氣狼狽逃竄。到了白應玖這裏倒是奇怪，吳敏堯居然改了子？

白應玖有覺察到韓霄停留在上的目，趁著無人注意，對他眨眨眼睛。

的眼裏泛著純真，俏模樣甚是可人。

韓霄不自在地轉過頭，心底一個影卻越留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