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知人知麵不知心。

但若此事真是華升所為，那他手中的曼陀羅毒又是從何而來?

白應玖放下無理的頭緒，先為張天解毒。正好手中有醫治黎川的方子，配合齊大人和醫的研究加以改良，張天的毒不出七日即可痊愈。

白應玖正囑咐著張天注意事項，一直未曾留意的張瘸子忽然從門外跳了進來。見到白應玖站在張天床前，不由分說破口大罵。

“好你個賤蹄子，想來坑害我的天兒，先問問小老兒手裏這棒答不答應。”

說話間，張瘸子的子已經打了過來，所有人避閃不及。

“爹，不要！”

張天大喊一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生生擋在了白應玖和白迎夏麵前，實實挨上了張瘸子的一。

“天兒！”張瘸子被嚇傻了，扔了子呆愣原地。

“天哥兒！”

“張天！”

白迎夏和白應玖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待回過神來張天已倒在地上。

兩個人趕忙將他扶起，張天畢竟是個男人，哪怕姿孱弱亦有些分量，兩個人非但沒能扶起張天反而又將他摔回了地上。

“讓開！”回過神的張瘸子也顧不得剛才的事，隻想快點扶起兒子，看著礙眼的姐妹二人更覺刺眼。

白迎夏和白應玖趕忙讓開，隻見張瘸子一個用力不但扶起了張天，還把張天直接抱上了床榻。

白應玖拉著白迎夏退到門邊，男人、人巨大的力量差異懸殊。想到前世白迎夏被張瘸子活活掐死，白應玖心有餘悸。

“爹，別打人。二位白姑娘是來為我治病！”

張天的語氣極為嚴厲，哪怕張瘸子心有不滿此刻理智回籠也不會在兒子麵前發作。

“白三姑娘被請到將軍府為將士治病，爹還在懷疑什麽?”

不得不說，張天對他爹的想法門清。張瘸子的不滿還未說出口，就被張天解釋了一通。

待張瘸子想要反駁，想想張天的話又覺得沒錯。

“那查出來了什麽?”

張瘸子就是不肯承認他對白應玖有偏見，勢必要證明自己的想法。若白應玖沒檢查出什麽來，哼哼！

張天見白家姐妹不搭腔，隻能自己開口。

“我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張瘸子無法相信，可當白應玖將曼陀羅毒的中毒癥狀說出之後，由不得張瘸子不信。

隻因張天的病狀與白應玖所說一模一樣！

“三姑娘，我先前是被鬼迷了心竅，因崔氏的三言兩語就對你產生偏見。我對不起你，可天哥兒是無辜的啊，求你救救我的天兒！”

張瘸子頃刻變了副模樣，聲淚俱下活像了天大的磨難。

他再不提崔氏的好，取而代之的全是白應玖醫如何高明。

白應玖對張瘸子的怨恨全來自於白迎夏，可他有句話說的也對，他有千錯萬錯，可張天是無辜的。

白應玖看了眼白迎夏，見同樣麵懷祈求，隻能順了張瘸子的意。但有些話也要說清楚。

“此毒的解毒方法甚難，花費巨大……”

“對，三姑娘的診費我都預備好了。”

張瘸子從忙腳底掏出一張皺皺的銀票遞給白應玖，十幾討好。

“無論花多錢我都出，三姑娘別有顧慮。”

這……

白應玖看著那張皺銀票十難收下，看起來上麵似還染了汙垢。

白迎夏可沒這份顧慮，見白應玖沒收銀票，以為想反悔，直接替白應玖收下銀票。

“張叔放心，玖兒一定會盡力而為。這事難免都會有個意外，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也請張叔原諒則個。”

白迎夏以為白應玖在顧慮這點，直接向張瘸子提出要求。

此話出乎白應玖預料，白迎夏居然在會站在的立場考慮問題?太神奇。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隻要有一線希，我都不想放棄。”

張瘸子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他難以承，他現在寧可張天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可憐天下父母心！

白應玖一時慨良多。

在白迎夏的不斷祈求下，把未說完的說了出來。

“此毒牽連甚廣，若不是看在二姐的份上，我絕不會沾染這份因果。”

白迎夏站在的立場考慮問題，也還一份人。

讓張瘸子念這位還沒過門的兒媳婦兒的好。

果然，此言一出張瘸子看白迎夏的眼神都和善了許多。

“好好，夏姐兒是個好的。”

還沒過門就為他們家考慮，也不枉費他給的那些聘禮。

“可是，牽連甚廣是什麽意思?”張瘸子一輩子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謀詭計他用的最練的就是小肚腸，更別提那些政治立場。

白應玖也沒多說，隻道此毒得到不易，恐與西涼皇族有關，哪怕張天解了毒，亦不可對外言說，以免招惹禍端。

張瘸子聽完果然不再多問，又有張天在旁勸導，張瘸子什麽都願意聽白應玖的。

白應玖帶走了華升送給張天的糕點，因為這裏藏著曼陀羅劇毒。

誰能想到邊陲之地的市井小民居然有此劇毒！

趁著華升不備，白應玖派人將他綁了起來。雖不知道黎川在哪兒中了曼陀羅毒，但想到他那天的裝扮也知道事關機，華升會有此毒太奇怪了。

白應玖特意寫信告訴韓霄，他們已許久未見，此事說不定是個契機。

被綁起來的華升被蒙住眼睛丟進刑房。

白應玖並未麵，而是由韓霄的親信審問。

華升本就不是有骨氣的人，審問沒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和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他說此事是戰王府的王管家代的。”

王管家……

白應玖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事越發有意思了。

王管家的審問比華升還要輕鬆，他本就有戴罪立功之心，知道白應玖想問什麽，更是直言不諱，甚至還幫著白應玖思量老王爺這樣做的同意。

“此事是王爺的吩咐，起因是崔氏講那張天覬覦你多年，老王爺的人也敢惦記，他自然活不。”

至於老王爺為什麽會有曼陀羅毒，據王管家的回憶說，“是西涼王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