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懷信捋著胡須笑了笑,“王爺說笑了,您的意思是說您不太贊同崗寨的秦天放做這個岳州知府?”
趙寒苑吃癟,有些薄怒剛想開口,史懷信立刻出手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別說王爺不太喜歡這個山野武夫了,老臣其實也不大樂意的,可眼下實在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了,王爺若是不信,老臣就跟您說說,正好您聽了也幫老臣想想辦法。”史懷信將笏板遞給邊的小廝,示意他先離開,而后便拉住趙寒苑的手腕將人引到了一旁。
史懷信仿佛也是被這件事煩得要命,將左手服的袖口向上扯了扯,掰著手指開始洗漱自己的煩悶,“先不說這位秦寨主本就沒有參加過科舉,我之前還托了云瑤在岳州打聽他有沒有上過學識字,結果得到小的回復是雖然沒有拜在名師的門下,但是讀書自字還是沒問題的。”
“您說說哪有父母能只會讀書習字啊,這第一條就不符合咱們朝廷的要求,可小送回來的書信和小廝都說了一件事,岳州現在一團麻,若是咱們朝廷能派去一位位份上得住、能力卓著的員那就更好了,眼下岳州真的是是在無人可用了。”
史懷信說到這里又嘆氣,“即便是這樣,那崗寨的寨主也是十分不愿意的,人家原本就不喜歡寨子的債務,小磨泡把這個知府的位置先退給他了,主要還是看在百姓對秦寨主更為親近信任,這些年也從未傳出過崗寨的山匪害人的事件。”
“可即便是這樣,秦寨主也不甚滿意,意思還是覺得朝廷職束縛太多,等秋試過后若是有合適的人選盡快推到岳州一解他的苦楚。”史懷信滿臉的愁苦之,看起來像極了為兒麻煩事心的老父親。
趙寒苑聽到這里哪里會不知道這都是史家父的推托之詞,可史懷信這只老狐貍,偏偏要把自己摘個干凈,想想自己這段時間在政務革新上多余史懷信一黨多有爭執,眼下岳州又被搶了先手,于是更加不爽了。
“史太師既然知道了不妥為何不早早將此事拿到閣討論,而是直接走朝會引導著陛下拍板定論,未免有偏幫著您家兒和秦天放的嫌疑吧。”
史懷信聞言立刻神肅穆起來,他雙手疊給趙寒苑行了個大禮,正當趙寒苑滿頭霧水的時候,只聽對方說道,“老臣正向就此事與王爺做個對證。老臣家小說在十日之前就層發報給閣,期間又怕信使多有耽誤只好每隔兩日便發一封新報,到今日已經發了五封,可朝廷毫不見靜,于昨日拍人快馬加鞭給老臣送信想問問朝廷到底作何安排,知府這個職拖不得,整個岳州的機構全部癱瘓,眼下跟一個無主之城沒有毫分別。”
史懷信說的極為認真,還沒等趙寒苑質疑,他接著說道,“小坦言,唐王殿下在岳州一日這件事還好辦,可殿下的況王爺應該也清楚,許多事都是小以下犯上代勞,小深惶恐不已,岳州衙門的日常公事往小了說就是比宅之事困難點,可往大了說也是國家之事,不是一介子可以手的,只能三番五次的催促朝廷極快決斷,畢竟江南不止岳州一座城。”
趙寒苑輕輕哼了一聲,“本王這就回閣看看史太師說的可是真的,江南九州的加急報居然被人攔住不報,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史懷信立刻擺出一副非常贊同的表,“王爺說的極是,若是找到了此人定要嚴懲不貸,對了!”
史懷信立刻想左右兩邊看了看,確定周圍無人之后才低了聲音,表中帶著一神的韻味說道,“王爺若是有能用之人,務必在秋試之前知會老臣一聲,岳州的知府不能一直落在一介江湖人士手中,還是在我們自己手里穩妥一點。”
趙寒苑聞言一愣,是被他這句“自己人”說蒙了,他心中閃過無數個年頭,他與史懷信什麼時候可以稱得上他們了?
自己人又是什麼意思?這老家伙準備棄暗投明?
正當趙寒苑想問清楚的時候,史懷信又說道,“隔墻有耳,王爺明白老臣的意思就好,眼下是多事之秋,王爺與老臣相甚反倒會引起陛下的主意,為了千秋基業,老臣會多多注意,王爺也要小心行事才好。”
他說完這話便朝著趙寒苑恭敬一拜,轉離去。
史懷信的轎子繞著城門走了半圈從正門出去又從后門進去,繞過了花園直奔小皇帝居住的碧海閣,聊城的夏季十分炎熱,再加上是中原的陸,周圍沒有河流湖泊,溫度竟然比江南還要熱上一些。
小皇帝自小就苦夏,眼下坐在屋子,旁邊三個工作左右加上后齊齊扇風,面前又擺著三個盛滿冰的盆子,額頭上還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冰盆子再前面跪著一個暗探,正在一字不落的將史懷信與趙寒苑的對話復述出來。
小皇帝聽著直好,等到史懷信大汗淋漓進屋的時候小皇帝正笑道在椅子上,見他進屋之后立刻招呼宮給史懷信上一碗冰。
“天氣太熱了還麻煩老師這樣來回來去的折騰,朕實在是心中不安。” 小皇帝赤腳下地將行禮跪拜的史懷信扶了起來。
“陛下這話就是折煞老臣了。”他從地上起來之后看著屋子的擺設,還沒等說話便被小皇帝按住了手腕,“老師可就別說朕了,您家兒可都說了不讓您過多嘮叨朕,這大夏天的太容易上火了。”
史太師一番勸告之言就這樣被堵在了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只能在心中罵自家兒真是多管閑事。
遠在岳州的史云瑤便看賬本邊打了個噴嚏,了鼻子還不知道被自家老爹嫌棄了。
史懷信在用了小半碗冰之后心中舒暢了一些,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吃東西不可多貪的道理還是懂的。
“陛下可聽說了攝政王找老臣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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