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如今祠堂站著兩位夫人,聽到人聲,錢氏與顧湘兒一道回頭,竟瞧見上清玦快步行來。
顧湘兒略顯錯愕,把自己快要舉起來的手往下放了放,心道幸好沒有把東西砸了,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只見上清玦走進了些,他一把拿過顧湘兒手中的貢品沒好氣的扔到旁側的婢手中,婢沒拿穩險些摔了出去,為此還掉了好幾個果子在地上。
上清玦見狀,怒聲道:“大膽,供奉祖宗的貢品,你也敢怠慢,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去。”
婢委屈的看了錢氏,見錢氏居然沒作,只好低頭應聲退去。
錢氏瞧著上清玦這一番作,一時間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等回過神,立馬高聲道:“上清玦,你好本事,都敢教訓起我手底下的人來了,老爺還沒死呢,你就想當寧國侯府的家了?”
“夫人這是什麼話,清玦是府中的爺,就是寧國侯府的主子,方才那個婢不過是個下人,難不寧國侯府里主子還不能訓斥下人,這種規矩我竟然不知,改日我也去問問別家,看看是不是真是我將軍府的規矩與他人不同了些。”
錢氏見狀正要反駁,上清玦忽然上前一步,將顧湘兒擋在自己的后,他看著錢氏神淡淡:“今日我去翰林院應卯,太傅恤我新婚燕爾,心系夫人,特許我晌午歸家,用過午飯再去。錢夫人,我這段姻緣可是陛下賜,滿城人見證,世人皆知我夫婦深,若是我夫人出了任何事,錢夫人覺得自己一人之力擔得起嗎?”
錢氏張了張,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確實擔不起。
不等錢氏開口,上清玦一只手繞過顧湘兒的肩,一只手握住顧湘兒側的手,將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中冷聲道:“夫人,不適,近日就不來給錢夫人請安了。錢夫人若有任何不滿,大可與我說,再不濟也可與父親說,若再讓我得知錢夫人私下為難我夫人,休怪我翻臉無。”
說完,上清玦帶著顧湘兒一道離開祠堂,錢氏在背后氣的火冒三丈,大聲的咒罵道:“賤人,野種,你們憑什麼...”
上清玦步伐極快,后面的話顧湘兒還沒有來得及聽清,人已經被帶走。
回到自己的院子,上清玦才松開手,自顧自的進了屋子。
芍藥沒能跟著顧湘兒一道去祠堂,這會兒終于見到人,急忙問道:“夫人,那錢夫人可有為難你?”
“清玦怎麼知道我在祠堂,是你說的嗎?”顧湘兒疑。
芍藥點點頭:“我也沒想到姑爺會突然回來,我正著急,見了他連忙將夫人的況告知,沒想到姑爺二話不說就去救你了,看來姑爺的心里還是有小姐的。”
顧湘兒心頭一,半信半疑的看向屋門口。
今日上清玦來的這樣及時,說出口的話又是這樣的霸氣,顧湘兒難免對這個人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以前都是在錢氏面前護著上清玦,如今...如今這算是有回報了嗎?
“還不進來?”
里面的人語氣不善的開口。
“來了。”顧湘兒十分積極。
進了門,正打算說兩句好聽的話,表達一下今日的謝之。
誰知上清玦居然又黑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他五百兩銀子似的。
過了一會兒,小廝進來布菜,有外人在,顧湘兒更不好說什麼,這一頓飯吃的沉悶安靜。
用飯結束,正屋又只剩下顧湘兒和上清玦兩人。
顧湘兒心道大抵是錢氏的事讓上清玦心煩了,磨磨蹭蹭的把椅子挪到上清玦邊低聲道:“錢氏的子我也見識過,都是一些小心思,沒什麼很深的城府,其實...”
“沒什麼城府,這麼說來夫人是連都不如。不然怎麼還能被人算計上了呢?“上清玦言語譏誚。
顧湘兒也不是沒有氣的人,自剛才回來上清玦便是這幅態度,顧湘兒也是忍了半天,總不能一直這樣忍著吧。
正要開口,卻見上清玦皺著眉指了指自己的擺。
顧湘兒點頭看向,才發現自己的擺因為在祠堂跪地的緣故,留下深淺不一的灰痕。
是了,自己今日是吃了虧。可這虧也是為了上清玦吃的!
一盒膏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顧湘兒下意識的接過來,懵懂的打開,聞到一子草藥的清香。
“我知你會醫,但也未必有現的膏藥,上的淤痕用這個,半日便可消痛。”
顧湘兒猛地抬頭,對上一雙清澈的明眸,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著,落在自己上的目似是...似是帶著幾分關切。
大魔王是在氣自己吃了虧,了傷?
顧湘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誤會人家了,心思生出幾縷愧疚,剛剛還準備說出口的氣話也咽了下去。了,低聲說了句謝謝。
“也是我疏忽,忘了提點你錢氏慣用的伎倆。什麼祠堂罰跪,祖宗規矩,我十歲時便能應付自如,沒想到這些年未曾見錢氏拿出來,今日倒是用在你上了。”也不知是不是那聲乖巧的謝謝稱了上清玦的心意,顧湘兒都能聽出上清玦言語間的緩和。
“等等,錢氏在你小時候就這般對過你!”顧湘兒反應過來,頓時就怒了!
上清玦見顧湘兒這般反應,輕輕笑起來:“庶子、喪母、侯府門中,這些詞串聯起來,任誰聽了也知道不會有好日子過,不過,我已習慣。”
說到這里,上清玦笑意漸收:“只是如今你做了我夫人,我便給你一句忠告,裝病也罷,示弱也好,離錢氏遠些。古話都說小人難纏,錢氏這般人,雖說本事不大,城府不深,但的份擺在那里,與糾纏平白浪費歲月。”
顧湘兒難得聽上清玦說這麼多話,想一想還覺得心里有點小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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