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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理直氣壯:“我是侯府嫡家世高貴,又名列京城三大人之類,容貌絕佳,心儀于我的京城公侯伯府的貴公子可以從長安城安喜門排到厚載門,收到的傾慕壘起來都有兩個陸公子你高了。陸公子你這沒落伯府的不重視的子弟驟然見到我,癡迷于我不是太正常的事嗎?”
“對了,陸公子你最近上過稱了嗎?”
陸輕舟都傻了:“……什麼稱?”
蔣明上下一掃陸輕舟:“那你今天出門前也一定沒找過鏡子了?”
陸輕舟懵里懵懂:“……照鏡子?”
蔣明看傻子似的嘆口氣:“那您也一定不會打算盤了?”
陸輕舟:“我一個讀圣賢書的人學那等污濁的商賈之事做什麼?”
蔣明輕輕搖頭:“難怪了。”
難怪了?
難怪什麼了?
陸輕舟一頭霧水,還再問。
蔣明肩膀上的鸚鵡怒道:“難怪你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臉這麼大都不知收斂,原來是心里一點數都沒有!”
這人怎麼這麼笨,真是急死鳥了!
“噗——”
“噗——”
“噗——”
這一唱一和實在太妙了,原本還一頭霧水的人被忍不住了,聳著肩膀發出了憋不住的悶笑聲。
陸輕舟面皮頓時一陣紫漲,窘迫難看地厲害:“蔣明你!你!你!”
太夫人目古怪,三夫人面黑如鍋,三老爺角搐。
丫鬟仆婦尚且礙于規矩,笑了一聲后只能低頭忍著。
蔣明嬋卻直接笑出了聲:“二姐姐說得好。某些人可不是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麼?來人,到咱們府里廚房里尋尋,還有沒有那種稱豬牛的大稱?尋個過來,好好給咱們陸公子稱一稱,讓他心里有個數。”
“說得好,這等無德無品之人就該如此對待!”
門外忽然響起中年男人的喝彩聲和鼓掌聲傳來。
屋里的人俱是一驚。
誰來了?
門房初為何竟無人通報?
等那人都走到門口了,管家才隨后戰戰兢兢上來,對屋眾人道:“太夫人、三老爺,三夫人,幾位小姐,沈太醫到了。還有……”
蔣明嬋眼睛一亮:“太好了,沈太醫來了,小五有救了。”
太夫人見管家表有異,沉聲道:“還有什麼?”
管家額頭上有汗:“沈太醫還帶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他不讓通報份,所以……”
三老爺三夫人尚且懵懂。蔣明嬋也有些不解。
“尊貴的客人?”太夫人想到了什麼,嚯地站起來,“難道是?”
“老夫人,是朕。”
聲音傳,接著是手持著一把寶扇,三十五六的中年男人大步。他一寶藍便服,面白有,容貌慈祥,后還跟著兩個面白無須的便服太監和持刀彪悍的侍衛。
房間里眾人頓時霍然起立,睜大了眼,著來人。
三老爺甚至因震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瞬息后,正廳里頓時跪倒了一片,皆俯首:“恭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
“都起來吧。”寶藍常服男子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道:“端方病了,朕今兒個過來只是瞧瞧他。恰好上了沈太醫,說你們家小五也有事,就順便過來瞧瞧。”
太夫人和三老爺這才起。太夫人坐了三老爺的位置,三老爺讓人添了一張椅子。
一群人也跟著坐下。
見這位主兒來了,蔣明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
這便是堅持要請沈太醫的第三個原因了。
要搬來這一尊大佛。
端方是父親的字。父親與皇上年紀相仿,曾經做過皇上的伴讀,是同手足的兒時玩伴。半年前父親突然病重,臥床已有四個月,太醫都說很可能時日無多了。
記得上輩子便是此時,皇上曾在某一天晚上攜沈太醫微服私訪,到府里看過父親。
病重的父親在病床上仍記掛著,替求了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這才改變主意,替和陸輕舟賜了婚。這一輩子,已認了陸輕舟的秉,只求能守護那癡的英雄阮靖晟一生。
但這皇上難得一遇的微服私訪機會仍不可錯過。
所以,才賭了一把,堅持要請沈太醫,期盼他能如上一世一樣,將皇上也請來。
幸好,沒失。
相反,陸輕舟看見皇上的一瞬間,臉就白得如紙了。
他親口被皇上評了一句‘無德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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