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滿臉帶淚水,像是了極大委屈的樣子,轉而對著歐治咚咚咚磕頭:“老爺,我不知道小姐爲什麼選上我的啊!只是小姐的吩咐,我實在不敢不聽……求老爺做主。”
李氏是看慣了宅爭鬥的人,很快猜到這件事八跟自己的兒媳婦不了干係,看林氏三句話還不忘捎上李姨娘就能窺見的心思,一方面除去了爵兒的長姐以便將來對爵兒下手,一方面再以管理失職的罪名置了李姨娘!好毒辣的心思!竟敢爲了權力鬥不惜賠上歐家的名聲,李氏心裡頓時惱怒起來,一把抓起面前的茶杯就擲了過去:“胡說八道!”
茶杯生生的砸在了小桃的右頰上,捂著臉哭喊:“老太太,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祖母,爹、娘,小桃是我院子裡的丫頭沒有錯,只是犯了大錯,被我打了板子,近日恨我的,這事所有丫鬟媽媽都是知道的,我又怎麼會讓自己不喜歡的丫頭去做如此的事。況且這張文定我從未見過,更別提什麼傾心仰慕,分明是他盜竊未遂,想要將髒水潑在兒上!”
張文定一聽,梗著脖子道:“千真萬確,我還有證!”
林氏看著心裡越發暢快,只要張文定拿出的是歐暖的東西,今天這事兒就算是板上釘釘的,誰做賊不去找值錢東西反而挑孩家件呢?只要他一口咬定了和歐暖有私,不管別人信不信,歐暖這輩子都毀了!暗地裡冷笑,臉上卻表現出到極大侮辱的樣子:“住!不得胡言語!”
歐可看了一眼場中的局勢,暗道母親真是好手段,再看向歐暖時眼中全是得意,心想你也有今天,早前那麼著我,活該!等著嫁給這個破落戶吧!
林氏眼中含淚,憂心忡忡地勸歐治:“老爺,不能再審問了,萬一他真的拿出什麼,說出什麼更不得的話,我們家可丟不了這麼大的臉,他也不算什麼惡人,早前還是老爺的故友之子,只是家境貧寒纔來投奔老爺做了食客,要不然,要不然我們……唉……我可憐的暖兒……”
歐治氣的拳頭,臉已醬紫了,連帶看著歐暖都咬牙切齒,但這事兒能怎麼辦呢,打一頓罵一頓殺了張文定都沒辦法解決!林氏說的對,只能閉著眼睛將兒嫁給這麼個……自己都瞧不上的人!
歐暖冷眼看著,忽然道:“搜他!”說的很緩慢,但是很清楚,帶著一決然。
林氏愣了愣,想不到歐暖到了這時候還死鴨子,既然這麼給臉不要臉,乾脆就讓所有人都看看證據!哼,到時候只會更難堪!
歐治看歐暖如此篤定,心裡也覺得兒向來乖巧懂事,年紀又這麼小,怎麼會做出這種醜事,說不定真是這傢伙滿口胡言,現在小桃不過是個犯錯的丫頭,說的話不足爲信,只要張文定手上拿不出實質的證據,就直接以盜賊定罪!這樣歐家的名聲也保住了,暖兒可是侯府老太君的嫡親外孫,若真的不明不白嫁給這種潑皮,老太君還不撕了他!想到這裡,他冷聲道:“聽不到大小姐的話嗎,搜!”
管事立刻上去,張文定的上被了個遍,最後纔在他的腰間搜出了一隻金釵。林氏看也不看,頓時哀哭一聲:“這可怎麼辦啊,我可憐的暖兒!”
歐治臉鐵青,氣息不勻,膛劇烈的一起一伏,只覺得一怒火衝上頭腦,還真的搜出了所謂的定信!他猛地擡起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歐暖!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他恨不得上去給一掌!
“啊,這是二小姐的金釵!”忽然,聽到紅玉驚呼一聲,接著彷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嚇得跪倒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林氏聞言一愣,定睛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金釵的確是可兒最喜歡的東西,怎麼會在他手上!明明讓小桃了歐暖上的件,難道是小桃掉了包?!一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小桃,像是要將生吞活剝!
小桃完全傻眼了,明明從大小姐房間裡出了一玉簪,並將它給了張文定,現在怎麼會莫名其妙搜出了二小姐的金釵,老天!
“可兒,這金釵……是怎麼回事兒?”李氏開口了,帶著十二分的怒氣。
原本站著看戲的歐可已經完全呆住了,下意識地了一把頭上的金釵,原本的一對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隻,另一隻赫然就是張文定上搜出來的那個!
就在衆人震驚的當場,歐暖忽然對著李氏跪下了,清麗的臉上淚水盈盈,滿是委屈的眸子惹人憐:“祖母,妹妹也許是一時糊塗……不!不可能是妹妹邀了他……我想肯定是他了妹妹的金釵……早知如此,我願自己一力承擔啊!”
張文定瞠目結舌,還不知死活地想要辯解:“明明是……”
“還敢攀咬!”一直站在歐暖側的方嬤嬤飛快上前,狠狠一掌,重重打歪了他的,隨即轉跪下道:“老太太,老爺、夫人!我們大小姐心地善良,這是代人過啊!”
衆人都看向了張文定,他說小姐邀請他來,還說小姐對他十分傾心,非他不嫁,結果看見是小桃前來,更理所當然的認爲所謂的小姐就是大小姐,誰知道被人發現一頓死打,又從他上搜出了二小姐的件兒,這麼一來事不就清楚了嗎,二小姐不知爲何約了這人,他以爲是大小姐,就跑去人家院子外頭轉悠,被抓住了之後還糊里糊塗地以爲約的人就是大小姐!事這麼說不就說清楚了嗎?不人出恍然大悟的表。
歐暖心底冷笑,臉上出悲傷道:“妹妹年紀這麼小,哪裡懂什麼男之,只怕是因平日裡看那些書生小姐月下相會的戲文,不過是學著胡鬧罷了,哪裡會想到這麼一來差點出了大事呢!最可恨的就是張文定,他不清不楚前來赴約,而小桃這丫頭明曉得二小姐不懂事也不勸著點反而跟著胡鬧,事敗怕被責罰就乾脆誣賴在兒上……唉,我可憐的妹妹啊!”
歐可一瞧狀不對,連忙跪下,疊聲賠罪道:“祖母,孫什麼都不知道啊,孫沒有做過!他冤枉我!”說著便哭了起來,一邊看了眼林氏,連忙道,“孫的金釵明明是白天丟了,怎麼會被他撿到了……孫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呀!丟失金釵不過是無心之失,我哪兒知道會……”歐可看見老太太面帶譏諷的瞧著自己,再也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