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父一聽秋姨娘這話，覺得有幾分道理，沉著臉正想點頭時，在步父發現烏頭黑臉之后就沒說過話的步驚瀾道：“秋姨娘，若當真有人想害祖母，我想對方應該不會蠢到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步驚瀾這話一出，秋姨娘臉上的表一僵。

步驚瀾當做沒有看到秋姨娘的臉，自顧自道：“若我是兇手，我一定會做好完全的準備。”

這話說得已經很明顯了，秋姨娘遲遲不吭聲，過了幾秒，秋姨娘小心看了步驚瀾兩眼。

秋姨娘不傻，自然聽出了步驚瀾其實話里有話。

明面上說真正的兇手不會留下證據，這不就是在變相說若是從誰屋子里查出烏頭，那就是被人栽贓的嗎！

只是步府上下，誰會想到拿步老太太的命來栽贓別人？這是秋姨娘最不解的地方。

“那依你的意思……咱們就不查了？”

步驚瀾沒說話。

一直在旁觀的王氏突然看看步驚瀾，又看了看秋姨娘，絞盡腦地想了半天，始終沒明白這兩人實在打什麼啞謎。

難不步老太太中毒是有人想故意陷害別人？

王氏想不出來，又被心里的疑別得辛苦，猶豫了半天終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步驚瀾的袖子，悄聲問道：“驚瀾，難不你知道給老夫人下毒的人究竟是誰？”

王氏的問題讓步驚瀾回答不出。若是知道，那此時恐怕就不會在這里了。

步老太太中毒一事發生得突然，步驚瀾心中其實有幾個懷疑的人，但演戲什麼證據都沒查到，不敢妄加斷言。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秋姨娘一時間沒有了主意，只得看向一家之主的步父。

步老接到秋姨娘的眼神，板著臉想了一下，最后做主拍了板：“不管怎樣，眼下先查清這烏頭的來源再說！我絕不允許府上有作惡之人！”

“是，老爺。”秋姨娘行了一個禮，當即就張開想喊人來。

步驚瀾見狀也等不了了，不得不開口道：“不用查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

步驚瀾只當做沒有看到其他人，直接道：“這藥我院子里有。”

這藥指的是什麼，所有人只一聽就懂了。

秋姨娘聞言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步驚瀾：“驚瀾你怎麼……”

步驚瀾沒讓秋姨娘將會說完，微微皺著眉說道：“前幾日葉沉眉出事，給用來的解毒的藥方中有一味藥是烏頭，我便派人去買了。我一共買了五兩，給葉沉眉的藥用了三兩，如今我屋子里還剩下二兩。”

“若是你們剛剛去搜查，就會找到。”

這一下，到秋姨娘跟王氏不說話了。

兩人都知道步驚瀾這話意味著什麼。若是剛剛步驚瀾不制止，那恐怕等屋中烏頭被搜出來，就會被冠上毒害步老太太的罪名。

但現在步驚瀾說了，那事就變得不一樣。

秋姨娘沒想到步驚瀾會這麼坦率，可是現在步驚瀾都說了屋子里有烏頭，那還繼續搜下去嗎？

秋姨娘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查，步驚瀾都說了，可能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可若是不查，那步老太太中毒的事又該如何代？

秋姨娘只覺得這問題讓他頭疼得不行，從前羨慕管家的權利，可現在震自己管起來了，才發現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平時還好，不過就是一些管賬安排府上事的咋是，可一旦出了事，所以人就都跑來找了，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秋姨娘此刻愁得不行，正拼命想著該怎麼辦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呼喊。

“老爺！秋姨娘！”

跑來的是一名丫鬟，守在門口的小斯見這樣大喊大下意識將攔在了門口。

可哪怕被攔住了，丫鬟還是想嘗試著進去：“你們讓開！我有重要的事要稟告老爺和秋姨娘！”

步驚瀾不由得往門口看去，對于這個丫鬟，步驚瀾沒有任何記憶，很確定自己之前都沒有見過這個丫鬟。

見有人大喊大，步父板著臉看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丫鬟見步父搭理自己了，臉上一喜，立刻回答道：“老爺，奴婢有事要說！”

或許是怕步父不同意，丫鬟又補充了一句：“奴婢知道害老太太的人是誰！”

這話一出，步父的眉頭一皺，吩咐攔門的兩個小斯：“讓進來！”

進了院子，丫鬟直奔步父跟前，丫鬟跟步驚瀾的眼神對上了一瞬，接著丫鬟便重重往地上一跪，出手直直步驚瀾背后的憐心：“老爺，就是！害了老太太！”

步父的視線順著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低著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憐心。

看著丫鬟直直深的手指，步驚瀾心中翻滾出一寒氣。

投來的目太多，憐心抬起頭，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再一想起丫鬟剛剛才說過的臉，臉上頃刻間全無。

“什……什麼……”憐心牙齒打著，無比震驚道，“我……我不是啊！”

憐心眼神無辜地看向正狠狠盯著自己的步父，簡直哭無淚：“老爺，我沒有啊！”

憐心怎麼到沒想到，這件事的矛頭突然會指向自己。

“老爺，就是！”丫鬟道，“憐心平日就對老太太不滿，覺得老太太苛待了小姐！”

“對！”這時，又有一名丫鬟跪了出來，“奴婢親眼看到前幾日憐心過老太太的藥！”

憐心：“……”

兩個丫鬟的話都挑明了針對憐心，憐心慌忙搖搖頭，張口道：“我沒有……最近這些日子我都在照顧小姐，怎麼會……”

還有這兩個丫鬟說得對老太太不滿，更是天方夜譚！

“你還敢狡辯！”最先出來指認憐心的丫鬟道，“定然是因為你怨恨老太太苛待了小姐，才下此毒手！”

憐心不停搖頭，被眼前的況徹底弄懵了，本就沒有做過的事，要如何解釋！

另一個丫鬟也跟著道：“老爺，憐心如此惡毒，就是因為老太太才會中毒！”

慌之際，憐心崩潰得看向步驚瀾，弱弱道：“小姐，我真的沒有，我不會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