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王婆子的聲音擲地有聲，聽得魏月禪心神震。

忽然無力的坐了回去，難怪老爺那麼容易就能接抬唏兒為嫡的事實，看來他早就知道了唏兒的真實份。

見臉不停的變化，王婆子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許久，魏月禪才輕抬了下手，「你起來說話。」

王婆子都跪麻了，趕著膝蓋站起來。

「夫人，我特意近看過小姐，發現耳朵上的紅痔位置和大小姐的一模一樣。夫人不妨想一想，唏兒小姐的神韻其實很像大小姐。」

魏月禪又想到自己初見唏兒時，那種沒來由的悉之。對著外面道，「去把小姐過來，就說我有事找。」

唏兒很快跟著思雨進來，還沒等行禮，魏月禪就向招手，「唏兒，到母親這邊來。」

唏兒福了下子，邁著步子來到魏月禪前方三步的地方站定。

見停下來，魏月禪道，「再過來點，母親前些日子得了副耳墜，覺得你帶著漂亮，你過來試試。」

王婆子快步到夫人的梳妝匣里拿了副玉質耳墜，送到魏月禪手裏。唏兒雖然扎了耳孔，卻什麼裝飾都沒戴。

看了眼那副耳墜，確實漂亮，便微微彎腰，由著魏月禪給戴。魏月禪的心裏非常不平靜，因為急切，便先將墜子戴到了的左耳朵上。

然後，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那顆紅痔，曾經在嫡姐的耳朵上看到過。

當年，是庶，雖然老夫人對也不差，但庶就是庶，怎麼比得過嫡。那時候，羨慕魏九珍盡得父親的寵，所以總是有意無意的去比較。

好在魏九珍脾氣隨和，總是真心待。因為接得多了，自然看到過魏九珍耳朵上的紅痔。那顆痔很漂亮，像是一顆小小的紅寶石。或許是因為羨慕著魏九珍，所以才記住了的每一個細節。

哪怕世事變遷，依然不忘。

「母親，你怎麼了？」唏兒覺到了魏月禪的不正常，手扶住。

魏月禪勉強扯出一笑容，「母親忽然不太舒服，你把另一支耳墜拿回去吧！」

的臉很蒼白，像生了一場大病。唏兒擔心的想要替把脈，卻正好收回了手，「母親要睡一會。」

唏兒有些擔心，「母親，我去請大夫！」

「不用，我睡一會就能好。」魏月禪思雨過來扶回寢房。

唏兒覺得魏月禪今天怪怪的，可怎麼怪，又說不上來。等出了堇香閣，才發現王婆子竟然跟著。

笑了一下，「王娘可是有什麼事找我？」

王婆子忽然捌過臉去，抹了一把淚，哽咽著道，「奴婢……沒事，奴婢只是想送小姐回去。」

「王娘，從這裏回踏月軒，也就幾步遠的路，不用你送的。」唏兒大方的看著，「你回去照顧夫人吧！」

王婆子點頭，猛的轉，沒人看到，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等到唏兒進了踏月軒，王婆子忽然掩面蹲到了地上，低低的泣。哭了幾聲，又瘋了一般的向著玉蘭苑跑去。

一進玉蘭苑，就衝到夫人當年住過的房間，砰一聲跪到地上，放聲大哭。那是憋了十四年的淚水，終於在今日得以宣洩。

「夫人，小小姐沒死，還活著，老奴終於找到了。現在就算是去死，我也有臉去見你了。」

王婆子在沒人的玉蘭苑一直哭到天快黑時才出來，眼睛早腫得像兩個核桃。

在路過踏月軒時，特意往裏看了幾眼，見小小姐正站在院子裏澆花，神態安然，像極了當年的小姐。

織錦眼尖，指著大門的方向道，「小姐，你看那個不是王娘嗎？怎麼來了？」

等唏兒看過去時，王婆子已經走了。

唏兒吃了晚飯，有心想去看看魏月禪，又覺得下午的時候，好像很不想看到自己，便打發織錦去一趟堇香閣。

織錦回來說，夫人已經沒事了。唏兒便回屋，正好織錦掌上燈，沐浴之後，坐在燈下看書。

堇香閣，魏月禪一直在等著赫連子榮過來。左等右等不見人來，便派思煙去老爺書房看看。思煙回來說，老爺今晚歇在了周姨娘房裏。

魏月禪神清冷，周姨娘都那麼老了，有什麼好的？

周姨娘房裏，赫連子榮已經擁著周姨娘上了床。雖然周姨娘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但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兩人溫存一番，周姨娘忽然嘆了口氣。

「東珠，你怎麼長吁短嘆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周姨娘這些年，很得赫連子榮寵。

「老爺，還不是月兒那丫頭。及笄禮之後，就一直沒出過屋兒。」周姨娘鼻子一酸，可是把全部的希都放在了赫連如月上。

可月兒的及笄禮，卻讓丟盡了臉。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背地裏議論月兒，說癡心妄想，想要攀龍附，卻遭太子殿下嫌棄。

「你這個當姨娘的，怎麼不勸勸？太子殿下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當日他確實是有事耽擱了。」赫連子榮輕聲勸。

周姨娘看著老爺，一咬牙道，「東珠聽說，當日太子殿下是去陪三小姐了。三小姐怎麼能這麼做，月兒可是的親姐姐！」

當日太子沒來，赫連子榮心裏也不舒服。還是勸道，「東珠，你誤會了，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爺，我對月兒傾注了多心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一直按照未來太子妃的標準來培養的。如果那日太子能來，必定會看中，可你看看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話。」周姨娘抹著眼淚，為赫連如月惋惜。

見不停的哭，赫連子榮的好心都被破壞了，心煩的道，「當日是老夫人病了，傳去服侍。」

周姨娘眼裏帶著怨毒，憑什麼老夫人病了，不的孩子去，卻要找一個沒有緣關係的野種？

雖然老夫人常年不在府上，但的地位擺在那裏，哪個孩子要是得了的青眼，將來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這些年，的孩子也只是和老夫人見過寥寥幾面，怕是老夫人連們名字都沒記住。

「這個三小姐倒是心大，老夫人都病了，還有心在那勾搭太子。老爺，那就是不孝！」周姨娘一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