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大囧,這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接。
男人板著臉,指著林盈袖問:“你這不願做,那也不願意做,到底想怎樣?”
“我這就去給二爺做荷包。”
林盈袖一把抓起扔在地上料子和針線,趕跑!人跟男人討論這樣的問題,吃虧的隻能是人。
前世就是靠做針線活兒養活了唐墨行一家,區區一個荷包一套服,對來說隻是小兒科。
荷包裏裝上藥末,讀書人喜歡這種香料,犯困的時候聞一聞可以提神醒腦。隻這種的東西該是最親的人做才對,裴垣也不知道是哪筋不對。
和周氏一口一個夫妻,又是青梅竹馬還有心表妹,這些人一定願意給他做荷包,明明有人樂意非要折騰人,分明是故意刁難。
荷包做好之後林盈袖讓丫鬟給裴垣送過去,上次三堂會審的事現在還膈應著,以前做別人正妻時要伺候公婆丈夫,做人妾室原本以為也能適應。
“小姨,二爺說讓你過去。”
林盈袖知道不去不行,也不多話,放下手裏的活計到書房去。
一進書房就見一個陌生的男子跪在地上,旁邊跪著的兩個丫頭是周姨娘邊伺候的,有外男在林盈袖不了低下頭。
男人正把玩著荷包,見林盈袖進來臉上帶著笑,招呼過來。
“你也太省事兒,這東西怕是你一個晚上也能做出七八個,倒是裏頭的草藥味道不錯。你也會這個?”
地上跪著的男人帶著方巾,背著藥箱顯然是個大夫,看裴垣的臉紅潤,不像是有病,如果是給周氏看病的大夫,也不該這麽跪著。
還有周姨娘的丫頭,難道是周姨娘有什麽事?
林盈袖心裏犯嘀咕,也不好多問隻得站到裴垣邊去。
“行了,你們是現在說,還是打算等我別的大夫看過脈再發落你們?”男人的語氣如往常一般溫潤著,隻聽這話的人卻嚇得抖如篩糠。
這種宅私可大可小,若是主家追究了那必定禍事不小。
“大人,都是姨指使小的這麽做,求大人饒了小的,大人,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裴垣冷聲打斷那大夫的話,“你做這樣的事前怎麽沒想過你八十的老母?”說完,兩個家丁進來將大夫綁了。
“送衙門去,該怎麽桌衙門自有安排。”
剩下的兩個丫鬟一個嚇暈了過去,還有一個不住地磕頭求饒,說是周姨娘計劃安排的,不知道。
男人歪靠在躺椅上,手裏把玩著林盈袖送他的荷包,自己人做的怎麽看都覺得親切些,“荷包做的真醜,罷了以後多做些,練練手。往後給爺看看,給你指點指點。”
林盈袖撇了撇,想要的荷包還不肯明說。
“是,往後二爺什麽時候想看我的繡工便派個人說聲,那這兩個丫頭怎麽置?”
裴垣看也不看兩個丫鬟一眼,不耐煩地道:“這兩個丫頭即刻拉出去打死,太太病著一直不見好,聽流雲觀的道長說需親人出家修行,我看周姨娘從前是太太的陪嫁,就去吧!你去回了太太和管家的王姨娘,這就安排去。”
林盈袖答應著,才手,裴垣住,“晚上搬回來住,兩個孩子因你不在跟我鬧好幾次,你若再不回來我這耳子也不清淨。”
林盈袖回頭朝男人做了一個鬼臉,上沒了是非簡直一輕,連一向看不順眼的嬤嬤都覺得順眼了很多。
到上房裏先給周氏請了安,周氏的臉比前些日子好看了很多,看樣子這段時間調養的不錯。說明來意之後周氏什麽也沒說,隻讓林盈袖帶人安排周姨娘出家一事,不必通知另外兩個姨娘。
林盈袖見周氏沒有生氣,也不大說話便告辭離開。
走出門才聽到香草和周氏說話,“太太,周姨娘為人向來老實,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看必定有人陷害。您可不能不管,畢竟跟你——”
“那你跟二爺說去!”
林盈袖聽到這句便沒敢在多聽,帶了裴五家的和幾個婆子往周姨娘屋裏去。
周姨娘仿佛早就知道了,穿戴整齊地坐在自己的房裏。
林盈袖心裏有些不忍,隻如果沒有揭穿周姨娘,落到這個下場的就是林盈袖。
“二爺說,太太子不好需親近之人出家修行,說你最合適,即刻收拾了東西出去吧!天黑之前還能到庵堂裏。”
周姨娘冷笑了幾聲,抬起眸子看著林盈袖,又低下頭去,幽幽的道:“你年輕漂亮,了委屈夫主自然回為你出頭,而我,就算死在這後宅裏也沒人理會。”
林盈袖咬了下,很想告訴周姨娘從第一次來的那天就發現周姨娘假孕的真相,本來想找機會問問大夫,誰能想到裴垣會出手。
裴五家的帶人將屋裏東西收收撿撿,連周姨娘上佩戴的釵環也一並摘下來,皮笑不笑的道:“以後周姨娘出了家這些東西也用不著了,還是留下來。”
林盈袖什麽也沒說,親自送周姨娘出角門,周姨娘前腳邁出門時,林盈袖悄悄塞了一個荷包在手裏,這裏邊有不碎銀子,雖說出家但也要過日子。
周姨娘激地看了林盈袖一眼,朝嬤嬤們屈膝,“媽媽們能不能讓我跟妹妹說幾句話。”
裴五家的哪裏耐煩這個,正要拒絕,見林盈袖朝使眼,隻得先避開。
“你一定以為是我陷害的你,我裝有孕不過是想二爺多來看看我,可以弄假真沒想到二爺本不在意,連看都不過來看我一次。我本來是想假裝自己小產,誰知道那天飯還沒吃完,就覺得腹痛,王姨娘張了大夫看看安胎藥和飯菜,裏邊被人下了落胎藥,我正愁沒法子把假孕的事糊弄過去,便順水推舟。林姨娘,我真沒想過害你,你相信我。”
林盈袖重新搬回了小書房後麵的屋舍,大半個月沒回來,都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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