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林盈袖，碧荷的臉有些尷尬。

“你出去吧！”

碧荷有些不甘心，又不得不聽命先出去。

林盈袖找了個碧青花瓶倒是水，將茉莉花上拿到屋裏去。

果然男人靠在羅漢榻上看書，窗戶半開著，好些花瓣被風吹進來，落在男人的上和頭發上，男人卻好像沒有察覺。

隻聽見腳步聲，才放下書，笑地手，人順勢坐過去。

“外頭春正好，二爺怎麽把自己悶在屋裏？”

裴垣摟著人，臉著的臉，神也和了幾分，問道：“小娘子這麽久才回來，莫不是讓春迷了，連我都不管不顧？”

因為男人的作，林盈袖臉微微一紅，輕輕搖了搖頭。

能說是因為想利用裴垣對付屋裏的丫鬟麽？

“你弟弟下場，我會親自送他去，昨兒做了文章送來，雖有些稚，倒也不失讀書人的風骨，院試倒沒什麽問題，鄉試便沒太大的指。”

裴垣的學問，林盈袖自然是相信的。爹林秀才考了一輩子，下場多次也隻是個秀才，林曉峰不過十一二歲，能考中秀才，也算是小有就了。

“二爺說的我明白，他小小年紀能中個秀才算是林家祖上積德，我怎會怪罪二爺呢？那邊聽二爺的，過了院試就在家好好讀書。”

林盈袖轉依靠在裴垣的肩膀上，眼圈紅紅的，哽咽地道：“這都是二爺提攜，要不然我弟弟和阿娘早死在街頭。”

“好好的，怎麽又傷起來，方才還說春好，方才從上房來，兩個孩子沒你管著，了韁的野馬，小子了皮猴兒，帶著曦月在花園裏追打麋鹿，說是打了今晚吃，我說最近家裏又是兔，又是鴨子。”

林盈袖被逗樂了，掩口輕笑，前陣子小爺人送東西過來，說是親自打的，還誇小爺長進不。

“姑娘也大了，沒幾年就出閣，也就在娘家還能過幾天安生日子。至於小爺，我看好些富貴人家的小哥兒病病歪歪的。剛進門那會兒，見哥兒五六歲了還在吃，我悄悄問娘，說是從出生一直吃到現在，出門都是娘抱著背著，雖說孩子貴重，也太過了些。”

裴垣重重地在人臉上親了一口，“這都是你的功勞，太太沒在我耳邊誇你好。孩子在你邊養了幾個月，壯實了，也高了不。”

林盈袖嗬嗬笑了起來，推開男人，噌了男人幾句。

二人耳鬢廝磨，互相調笑，一會兒下人端水進去。

那碧荷本來想送進去，被采蘋攔住，最後是紅袖打了盆熱水送進去。

“二爺，要不要我幫你腰？”人放肆地調笑著，因今兒是十五，人竟然半點餘力都不給男人留，一場酣戰下來，男人差點爬不下床來。

背上也是被人抓的火辣辣的疼，他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人，他這些時日為公務辛苦，力不夠。非要等哪天把這個小妖弄的求饒不可。

二人梳洗好，一同到花園裏逛逛去，那碧荷一路跟著，時而故意出，或提醒林盈袖小心腳下，或問裴垣什麽花兒擺在哪兒好看。

惹的紅袖直翻白眼兒，連采蘋都看不下去，自去廚房安排今晚的膳食去。

前麵走的的兩位倒不在意，一個顧著看風景，一個顧著討好小娘，誰還理會一個作妖的丫頭。

沒走多遠，迎麵到趙姨娘和王姨娘帶著丫鬟一群人浩浩地走來。

“二爺今兒怎麽得空逛園子，姐姐好？”

這兩人一邊一個架著裴垣的胳膊，生生將林盈袖到了後邊去。

林盈袖有些尷尬，怪道裴垣不出門，這一出門哪裏還有個自在的。

那王姨娘撒撒癡，趙姨娘就說當初青梅竹馬，二人如何耳鬢廝磨，說得十分熱鬧。

裴垣敷衍著，不是回頭看看林盈袖，見沒有生氣的意思，才鬆了口氣。林盈袖看著弱，卻是個十分要強的子。

再走一會兒，連好些個通房丫頭也都趕來湊熱鬧，走累了在一涼亭歇息，周氏邊的大丫鬟送來一個果盤。

“這是我們太太親自選的果子，本來要親自過來陪二爺逛逛，前頭親家太太著人送了帖子，太太忙著就不過來了。”

這個季節的水果十分難得，裴垣還沒手，就有七八個剝好的水果送到他麵前。

裴垣隨手拿了一個遞到林盈袖跟前，“你嚐嚐這個，大約是太太娘家著人送來的，外頭可買不到。”

林盈袖大大方方地接了，這葡萄甜甜的，冰涼涼的，倒還可口。

“這蘋果留著，晚上給小爺和大姑娘熬粥吃最好。”

旁邊站著的一幹妾雖然臉上帶著笑，心裏早浸了酸氣，別人倒沒什麽，那王姨娘一甩帕子，笑嘻嘻地道：“二爺到底偏疼姐姐多些，妾們跟著也走了好一陣子，偏二爺隻把果子給姐姐。”

趙姨娘勾了勾，眼角一挑，滴滴地道：“二爺隻一雙手，咱們這裏七八個人，二爺就是有心也給不過來不是？再說就剛才的話，可見姐姐是配人疼的。咱們看到這果子，想著誰先吃，誰拿大的，可咱們姐姐想的是給小爺和大姑娘。”

這話正中了裴垣的心思，隨手挑了一個桔子遞給趙姨娘，“就衝你這話，這果子你也配吃一個。”

趙姨娘得意了起來，接過果子道了謝，掰開時卻不先自己吃，遞了一半給林盈袖。

“你倒是乖，這果子萬一酸的豈不倒了姐姐的牙。”王姨娘酸溜溜地道，心裏也有些不忿，林盈袖也就罷了，人家有周氏和裴垣抬舉。但趙姨娘和一樣，都是賤妾，憑什麽趙姨娘在前頭。

林盈袖自然知道王姨娘的挑撥之言，順手將那半邊橘子掰開，一半給了王姨娘，看著道：“這橘子我覺著倒甜，就是不知道王妹妹吃著是酸還是甜了。”

王姨娘臉上訕訕的，將橘子塞到自己的裏。

裴垣假裝沒看見幾個妾爭風吃醋，讓其餘的通房每人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