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這回裴垣說什麽也不答應，而且裴垣的理由也讓無從反駁。說是家中鬧好幾事故，都是姬妾太多的緣故，他忙於公務，哪有工夫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放在屋裏。

況且已有子嗣，娶那麽多小老婆做什麽？

周姑娘人已經來了一年多，還無名無分的，這一年大二年小，再耽擱下去隻怕將來想打發出去都不好打發。

是夜，周氏喝了藥神也好了許多，睜開眼睛看著伺候在一旁的周姑娘，不覺泛起了紅，招手來邊坐下，“連日伺候我你也辛苦。”說罷，又問香草，“白天不是林家的在這裏麽，怎麽晚上就不過來了，打量著我死了不？”

香草忍著淚勸，“太太，是二爺小過去。雖說應該在這裏伺候，可二爺跟前也不能了人不是？況且這幾日大姑娘風寒，也是兩頭伺候，實在辛苦。”

周氏聽了這才罷了，拉著周姑娘的手，虛弱地道：“好妹妹，是姐姐沒本事。”

周姑娘看著也心酸，然有什麽辦法？周氏這病已經這樣，就算是想用自己的命換也是不能的。

“香草，你去準備一疊二爺吃的果子，陪著姑娘到林家的屋裏，就說是我的話，讓周姑娘伺候二爺。林家的伺候我一向伺候慣了的，不在我睡不著。”

香草有些猶豫，想勸見周氏咳嗽的厲害，趕下去安排，一會兒廚房送了東西來，又刻意去上房請示周氏。

“你們去吧，我這裏還有香汾香玉們幾個。”

周氏也知道這不和規矩，但適當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林盈袖是扶持起來的，這些日子也不和說，讓勸二爺收了周姑娘，偏林盈袖裝傻充愣，說自己人微言輕在裴垣跟前說不上話。

這都是哄傻子的，有時候在上房一起用飯，這兩人眉來眼去打量別人都是死人。

周氏是不介意哪個姨娘得寵，隻要給這個正室該有的尊重便好。林盈袖不聽話，那便是不尊重主母。

有時候，周氏也在後悔，如果不安排這些妾在裴垣邊，他們的關係是不是不會變的這麽陌生？二人剛親那會兒，兩人也是親無間，裴垣待也是極好。

沒有不在公婆跟前氣苦的兒媳婦，偏沒有，老太太刁難裴垣會第一時間站在這邊，不管對還是錯。裴垣說，是才過門的新媳婦兒，年輕不懂事照顧不周，讓老太太和他說便好。每每回娘家，說起日常，嫂子和出嫁的姊妹們總是羨慕不已。

老太太往屋裏塞人，裴垣總是拒絕，誰也不肯收下。那時候為了自己的名聲，十分大度地收下這些妾室，因為子不好怕不能子嗣，甚至親自給裴垣選買妾室。

裴垣不喜歡這些妾，會買新的回來，有哪個得裴垣另眼相待，都會扶持。

誰知道，越大度，反而把裴垣推的越遠，他們之間現在隻有客客氣氣地相互問好，連關心都著客氣。夫妻之事更不用說，周氏一向要強，容貌有損，覺得配不上裴垣，便不肯再遇裴垣同房。

現在兩人之間唯一的牽扯除了名分，大約隻有就隻有兩個孩子了。

林盈袖屋裏，兩人一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了水，靠在男人旁息著。上的力氣早被耗盡，這人看著斯斯文文，在這方麵卻像是喂不飽的狼。

男人心地給蓋上被子，看實在累狠了，有些得意地道：“小妖，看你下回還撥人不？”

林盈袖裹著被子翻過去，可是再不敢招惹裴垣。這人要是發了狠，這一夜是真別指再能睡的，白天要伺候周氏，還要照顧大姑娘。

裴垣也知道，周氏自從去年十月裏病著，林盈袖便一日清閑日子都沒有。裴垣固然是心疼，但林盈袖執意要在周氏跟前執妾禮，他也不好幹涉。

昨天去看過周氏，兩人之間陌生了很多，從前二人之事竟像是做夢一般。

即便二人之間早沒了夫妻之，但裴垣也做不到對不管不問。

如林盈袖所說，是妾，是周氏的奴婢，理應伺候周氏。裴垣也知道，林盈袖一向心氣高傲，願意低頭也是為了自己。

兩人收拾妥當，剛睡下就聽見人敲門，林盈袖有些不耐煩，衝著門口喊道：“大半夜都不睡覺的麽？”

門外的人半晌沒說話，林盈袖便躺下繼續睡覺，誰知道剛躺下，就聽見外頭人說，“小，太太您過去呢！”

林盈袖恨的牙，也不知這周氏是犯了什麽軸，白天伺候了一日，晚上要伺候也該早就才是。況且明知道裴垣在這裏，分明是故意的。

沒法子，隻得起更，輕手輕腳地起。

裴垣分明聽見，卻沒說話，他心裏也正納悶，周氏一向是守禮的，而且大半夜從夫主房中妾室也不合乎規矩。

隻這也是頭一次，便不好去計較。

林盈袖開門，見香草和周姑娘兩個站在廊下，不疑起來。

香草臉上帶著笑，“小，太太夜裏睡不著，又嫌棄我們伺候的不好，請您過去。二爺這裏有小周姨娘伺候。”

林盈袖倚在門口穿鞋，一聲兒也不吭，穿好後走到臺階下，眼神挑剔地打量了周姑娘幾眼，隻看得人把頭低下，指著盤中的糕點果子，“姑娘大概不知道吧！二爺夜裏一向不吃東西，你這果子怕是隻能留著賞給下人們了。”

周姑娘有些尷尬，咬著，尷尬的低下頭。

林盈袖輕笑兩聲，跟了香草取上房伺候著。

到上房這邊，周氏早睡下了，香草便在周氏床鋪下給林盈袖打了個地鋪，將就些睡下。

林盈袖哪裏睡得著？周氏如此明目張膽地針對，要是還睡得著就了沒心沒肺了，悄悄看了帳幔裏頭，周氏倒是睡得安穩，看樣子是估著周姑娘已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