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就不好再查，不過林盈袖也有了培養自己親信的打算。趙姨娘不管在何地步都能保全自己，除了運籌帷幄，重要的還是有人脈。

外頭趙姨娘隻有裴垣給的那兩個鋪子，但趙姨娘的開銷都快趕上了周氏。

周氏是皇室之後，又有厚的嫁妝，就算沒有莊子和鋪子，想要什麽自然都能有。那趙姨娘不過賤婢出，有什麽能耐和周氏比肩？

“，二姑娘發高熱，趙姨說想請個大夫看看。”

林盈袖正在煩惱，聽見說便讓人拿了帖子請兒科大夫看看，按照規矩，所以丫鬟和年輕媳婦都不在跟前。

等大夫看完了，將藥方子先拿過來給林盈袖看看，林盈袖不大懂得這些個，便讓人去庫房登記造冊，方才出去領藥。

二姑娘是凍著了，倒不是什麽大癥。不知怎麽，林盈袖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一直不安的很。

誰知道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人的尖聲，“我的兒啊！”

林盈袖聽著翻坐起來，推了推裴垣。

兩人聽見哭聲，了個婆子去看看。婆子去看過回來道：“二姑娘晚些時候喝了藥，便嘔吐不止，嚷著腹痛得，趙姨嚇壞了，又不敢打擾二爺。”

林盈袖心裏知道不好，就要更，裴垣按住了，：“你隻管歇著，凍著你反而麻煩，我去瞧瞧就回來。”

裴垣這一去便沒回來，林盈袖等了久，即刻人去庫房看看今兒二姑娘的方子，再將拿了《千金方》一一對比。

奇怪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

又人去收了藥渣過來，留個心眼兒，婆子去了久才空著手回來，藥渣趙姨娘早在二姑娘昏迷就拿了去。

好快的作！林盈袖知道事沒那麽簡單。

這趙姨娘好手段，明知道裴垣最忌諱什麽，便要將往那條路上推。

藥方子沒問題，藥渣有問題，又是怎麽說？現在庫房的先生還是從前趙姨娘的親信。若是登記在冊的藥了那麽一兩味，可是百口莫辯了。

思來想去，林盈袖讓人拿了對牌，連夜將白天給二姑娘看病的大夫請了來，讓他重寫一張藥方子，再親自領著過去給二姑娘看看。

大夫的藥方子倒和庫房登記的一樣，如果有問題大約就在抓藥的小廝，廚房裏熬藥的婆子，還有送藥的人上。

這要一層一層查起，談何容易？

大夫過去把脈，而後又檢查了藥渣，立刻變了臉，指著藥渣對裴垣道：“大人，天地良心，我並未給府上小姐來這虎狼之藥，這藥裏怎麽會平白無故多了一味醉仙翁！幸好小姐服食不多，否者命堪憂啊！”

林盈袖在櫥櫃後頭聽得一清二楚，也被嚇了一大跳，雖不懂藥理，可大夫說的清楚，是要人命的東西。

那害人的東西在藥渣裏，隻能是廚房和抓藥的小廝下的手。

裴家有藥房不用到外頭抓藥，藥單子在庫房都是存了檔的，不會是藥房裏出的問題。

等大夫走了，趙姨娘先一步跑出去，跪在裴垣跟前，肩膀搐著，披頭散發，眼圈紅腫著，好不可憐見。

“二爺，您可要為二姑娘做主啊！”

裴垣心中不忍，二姑娘雖然不是親生，但那孩子甜，見了裴垣父親長，父親短，極討人喜歡。隻是個姑娘，裴垣便留了下來，權當自己的兒養著。

看著孩子在床榻上，早不似往日老遠見了撲上來求抱，心裏不免難過。

“將經手的人挨個盤問，務必要查明原因。”

林盈袖緩緩地從裏頭走出來，朝裴垣跪下，垂首低聲說道：“二姑娘中毒，妾責無旁貸，求二爺置。”

趙姨娘什麽也沒說，但任誰都會覺得是自己要害二姑娘，且也的確是自己監管不利的緣故，無論怎麽說都是有錯。

裴垣直接越過趙姨娘，親自將林盈袖扶起來，他側目看了跪在地上痛哭的趙姨娘一眼，沉聲說道：“既然這樣，那你戴罪立功盡快找到害人的東西。”

林盈袖激地看著裴垣，沒有想到裴垣連一點懷疑的意思都沒有，可見他是了解、信任自己的。

“二爺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兇手！”

這個時候裴垣也不好去林盈袖屋裏歇著，便在趙姨娘屋裏歇下。

趙姨娘本想進去服侍，被林盈袖一把扯住。

“姐姐這是什麽意思？”趙姨娘狠狠地瞪著林盈袖，眸子裏流淌著毒意。

林盈袖朝暖閣床榻上的二姑娘努了努，微微一笑，說道：“妹妹為人母，這個時候不關心二姑娘，反倒惦記著伺候二爺，難道你今兒還有那心思？”

趙姨娘憤死，咬著牙，半晌才了外頭的通房，“寶珠、春琴你們兩個進去服侍二爺。”

林盈袖看著幾乎要吐的趙姨娘，掩口輕笑，歎息一聲，“真是難為妹妹了，我剛才過來看見有小廚房。為了二姑娘的安危，這就人拿一應家夥什來，廚娘你自己看著選一個過來服侍。”

趙姨娘的這點小心思林盈袖還是能看穿的，二姑娘是中毒不錯，不過毒下得不多，沒有命之憂，倘或運氣好，得了個子嗣，那時候局麵又扳了回去。

和趙姨娘已經撕破了臉皮，若是到時候趙姨娘掌控局麵，哪裏還有林盈袖的立足之地？

鬧到這個時辰，林盈袖哪裏還有心思睡覺，回去洗漱了命人將接過二姑娘藥的人全部拿下審問，挨個審問。

並且讓王喜家的告訴眾人，舉報者重賞，知不報者一旦查出來立刻發賣。

第一個先審問了廚房裏接過二姑娘藥的幾個婆子，張婆子和沈婆子，這兩人負責二姑娘的藥。

這二人一步也不能離開藥，直到將藥送到趙姨娘的屋裏。

熬藥期間，任何人都不能。廚房裏和這兩個婆子的住都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

連熬藥的瓦罐還有井水都一一驗過，沒有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