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盈袖一拍手,怎麽就把那個人給忘了。
綠薇從京城裏來,邊帶了兩個京城買來的丫鬟,家裏頭別人沒機會接到這東西,外頭來的就不一定。
哄了二姑娘自己和阿嬤去玩兒,林盈袖采蘋跟著自己去花園裏逛逛去。
采蘋也知道林盈袖心煩,勸散散心,現在二姑娘的吃食都是屋裏做,就算出事兒那也是趙姨娘自己不當心。
之前林盈袖中毒,不也是不了了之麽?
林盈袖沒說話走到綠薇屋子門口,敲了院門,一個嬤嬤出來,“喲,小您怎麽過來了?”
屋裏綠薇聽見外頭人說話,打起簾子出來,立刻換了一臉笑容,“姐姐您快屋裏做,外頭冷。”
林盈袖說是過來看看,綠薇從搬到這屋子林盈袖就沒來過,一向不輕易到哪個妾室屋裏去。
這綠薇的屋子雖然小了些,不過收拾的整整齊齊,屋裏的陳設都不是俗。
“綠薇妹妹是家生子,還是外頭來的?我瞧著妹妹這屋子布置的十分雅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綠薇眼圈泛著紅意,“姐姐說笑了,我和姐姐一樣,都是外頭來的。”
林盈袖也不在意綠薇的說法,繼續閑聊,因見綠薇的簪子有些素,梳妝臺上的胭脂也不多,用指甲挑了一點聞了一下,問道:“論胭脂膏子,還是趙姨娘做的最好,你們一向好,怎麽不給你點兒?這等小氣。”
綠薇變了臉,尷尬地笑笑,將自己的胭脂盒子收好,“姐姐事兒多,加上我也不常用這東西。您的胭脂倒是不錯,是趙姨給的?”
林盈袖搖頭,說是一個北邊的客人上回過來帶的特產,不過林盈袖加了好些東西在裏頭。
尋常的胭脂都是用鮮花調的,裏邊加點桂花油,用的時候加一點水化開。林盈袖這個用的是桃花加上駱駝油,香製膏子,用的時候用簪子挑一點兒抹在雙腮,又滋潤,又細膩。
“我這胭脂外頭可沒有,回頭我娘家妹妹的鋪子開門,妹妹喜歡買些就是了。”
一盒胭脂林盈袖還不放在心上,隻和綠薇關係一般,給人家送禮是好意,問題別人也不敢用。
趙姨娘都敢對周氏下毒,在裴垣邊多年一點壞形都沒有,不過也不代表這些人就真信是無辜。
男人看人,和人看人那可是天差地別。
“那好,到時候姐姐給我個準信兒就。”綠薇也不推辭,家中幾個妾,除了趙姨娘,就屬林盈袖的最好,白裏紅,可見是有護的好方子。
因見一支絹花,樣式十分獨特,便問綠薇,“這花是什麽花,我竟然沒見過,這樣子可真好看。”
綠薇有些得意,將那支絹花拿在手上,“這是醉仙翁是西域和關外才有的奇花,花瓣是藍,花蕊中散發著一人的香氣,氣質華貴,優雅。這種花莫說柳州,就是京城也沒幾戶人家有,可稀罕了。”
林盈袖聞言仔細看了又看,一臉羨慕地道:“到底是京城來的,今兒我算是長了見識。妹妹既然見過,想必侯府有?”
“侯府倒是沒有,咱們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娘家,安侯府舅老太太種了好些。”
林盈袖憾歎息一聲,故意說道:“若是能拿些種子來咱們種著,能見見這樣的奇花也不枉此生了。”
綠薇聞言林盈袖等一下,到床榻後頭去了一會兒,拿了一個紙包的東西給林盈袖,“我就帶了三顆,一顆給了趙家姐姐,剩下的全在這裏。姐姐喜歡都拿去吧!隻是有一件,這東西可吃不得,有毒的。趙姐姐我也是再三提醒了,原是不該給,屋裏養著二姑娘。”
林盈袖聞言心裏便有了譜兒,道了謝拿了花種回去。
路上因采蘋一句無心之言,林盈袖又有了疑,將給二姑娘看病的大夫了來,拿了那花種子給他。
“這是我二叔從海外之國托人帶回來的東西,你可看得出來是什麽花種?”
那大夫看了半日隻說不認得,林盈袖再三問也說不認得這海外之。
林盈袖心裏這下有了譜,人請大夫回去歇息。
還記得那晚大夫直接看熬過的藥渣,就說是醉仙翁,今兒拿來的種子是完整的,按理說比碎末的好認才對。
看樣子,想問題還是太淺顯了些。
一會兒了醫過來,讓看看這兩顆種子,這兩位在長公主府伺候過的,說不定也見過這東西。
果然,其中一個醫認了出來,說是醉仙翁的種子。
林盈袖再三確認,那醫道:“錯不了,雖說長公主府和翁主府沒有這東西,小的從前在太醫院學時曾經見過。”
在皇室主子跟前服侍,這些毒的辨別隻是基本功夫。
林盈袖讓人將藥渣倒出來,讓那個認出醉仙翁的醫辨認一番。那醫認真看過多次,都沒有找到醉仙翁的藥渣。
林盈袖立刻讓識字的丫鬟過來,將辨認的好的藥一一寫上名字並且包好。
然後再讓那大夫進來在藥渣裏找到那個所謂的醉仙翁,這回林盈袖非要將事明了不可。
晚飯通知除了小爺和大姑娘,全到廳上用飯,順便將那大夫和醫,還有外頭請來的五位大夫一並準備著。
趙姨娘推說照顧二姑娘不來,林盈袖也不理會。
等裴垣回來,廳上隔著簾子,先將藥包給裴垣過了目,又當著裴垣的麵問綠薇,醉仙翁的種子一共有多。
大夫挨個辨認藥材,這些藥他們都認識的,沒有醉仙翁。林盈袖又將醉仙翁單獨拿了出來,那五位大夫也認不出來。
“二爺,這事兒也是蹊蹺,這東西綠薇妹妹是今兒才送我,咱們柳州也找不出這樣稀罕的東西。剩下就隻趙姨娘那有一顆,綠薇妹妹人生地不,也沒去廚房,那自然不會是。”
裴垣點點頭,從前隻覺得林盈袖隻是有幾分小機靈,到看不出來還有斷案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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