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嬤買來哄孩子的糕點沒毒，藥渣裏沒毒，試藥嬤嬤也沒有中毒，那二姑娘又吐又肚子疼是什麽緣故？

那大夫直磕頭，隻說是自己胡猜的，他並不知道什麽醉仙翁。隻是看二姑娘的病奇怪，怕是自己的藥出的問題。

裴垣不理會，著人捆了明日送到府衙門去。另外，讓王喜家的將二姑娘帶了來，趁著幾位大夫都在，讓再給把脈。

剛才將那大夫如拖狗一般拉出去，已將這幾位大夫嚇得膽。也不敢怠慢，給等二姑娘抱了來，仔細診脈抹了一把冷汗，朝裴垣鞠躬道：“回大人的話，令嬡千金不過是積了食，才導致的腹痛嘔吐。小孩子家腸胃弱，也屬正常。敢問，昨日小姐可吃了些什麽？”

阿嬤笑答道：“昨兒姑娘饞，我出去買了兩斤蒸糕，給小爺和大姑娘送了盤去，剩下小半的咱們姑娘吃了大半，餘下喂了鳥兒。”

這便對上了，糕點之最容易積食，又吃的多，小孩子家自然會鬧肚子疼。

看著鬆了口氣的眾人，林盈袖回頭看著趙姨娘，趙姨娘正一臉無辜地把玩著自己剛染的紅指甲。

見林盈袖看過來，臉上帶了一抹隻有林盈袖看得懂的笑。

“好孩子，可心疼死姨娘了。”

趙姨娘滴著淚，從娘懷裏接過二姑娘，親了又親。

二姑娘對誰都十分親熱，家裏的幾個妾，小爺和大姑娘都能抱著。家中不許提周姨娘，所以二姑娘隻知道趙姨娘是的生母，對趙姨娘自然是更加親。

“爹爹，我還給你留了糕呢，昨兒肚子疼就忘了。”

裴垣看著雕玉琢的孩子，心早溶化了，手接過二姑娘，哄玩兒。

林盈袖心裏始終有個結，若隻是積食這麽簡單，那個大夫為什麽要胡說八道？就算醫不，為什麽不說是別的，非得中毒。

而且這個大夫不見得知道醉仙翁這種毒藥，如果不去打聽醉仙翁，不找綠薇問，隻怕再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若隻是積食，那大夫都看不出來，可見是個庸醫。趙家姐姐，我記得這大夫是你推薦到家裏服侍的。”

小周姨娘不深深的看了趙姨娘一眼，用懷疑的口吻說道：“我姐姐雖說有病在，但裴家也不是請不起好大夫，怎麽說去了就去了呢？”

話音剛落，趙姨娘隻覺一道寒芒朝自己來，打了個寒，將二姑娘放在地上，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然後狠狠地了自己兩個。

頓時角鮮溢出，臉上幾道鮮明的手指印，可見趙姨娘是下了狠手。

“二爺，奴婢錯了，求二爺開恩。”趙姨娘朝裴垣磕了幾個頭，撞的砰砰作響。

“奴婢見二爺寵著林家姐姐，還把家給管著，心裏嫉妒，這才花銀子買通了大夫，讓他說二姑娘是中毒，為的是能留住二爺在邊。奴婢知道錯了，二爺，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自己的主母。”

眾人不為所，香菱冷哼一聲，對裴垣道：“二爺可要好好審審，敢買通了大夫說二姑娘中毒，誰知道敢不敢買通大夫害太太。”

裴垣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姨娘，用腳尖挑起趙姨娘的下，冷聲質問，“我記得我和太太待你都不差。當初你隻是個丫頭，太太可憐你讓給你姨娘的名分。”

趙姨娘子不住地抖，眸子裏流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一段回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回放。

一個姨娘仗著是新寵，不把周氏放在眼裏，在周氏有孕時候故意惹周氏生氣，裴垣知道後命人將那姨娘帶出去活活打死，所有的妾去看著那姨娘是怎麽死的。

“太太就是太太，誰若是再敢放肆，這就是下場！”

那姨娘被打的皮開綻，渾是，到現在趙姨娘都忘不了。

“二爺，奴婢是放肆了，可奴婢沒有膽子敢害咱們太太啊！二爺，您想想，奴婢有今天全靠太太提拔，奴婢怎敢忘恩負義？二爺，奴婢敢對天發誓，若奴婢害了太太命，將來不得好死，將來百世投胎都做畜生。”

這樣的毒誓麵前，裴垣竟不為所，他盯著趙姨娘看了好久，總覺得趙姨娘和當初拚命護主的丫頭模樣差了好多。

從前的丫鬟不會爭強好勝，不懂得害人，天純良，曾經他也有幾分心之意。

而趙姨娘會，用盡手段，心狠手辣。這些裴垣多還是知道的，之所以容忍也不過是看在當初的義。

林盈袖知道此時大家都不便在這裏，起帶了眾人出去。

正要關門，裴垣進來。

林盈袖有些詫異，不過沒有多問，端了盞熱茶放在裴垣跟前，低聲道：“二爺消消氣，興許是誤會，趙家妹妹這樣弱的一個人，怎麽可能......”

裴垣沒答話，林盈袖隻得站在一旁。

“你以為京城裏做的事，我就查不到了？”

趙姨娘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才要說話，就聽見裴垣厲聲質問道。

“周氏的藥包你敢說不是你換的？”

趙姨娘突然嗷的一嗓子，竟然昏死了過去。

裴垣見狀，直接端起滾熱的茶朝趙姨娘潑了過去。

“二爺——”

趙姨娘直囉嗦，也不敢說疼，蜷著子躺在地上，那眼神別提多無辜可憐了。

“你可知道，為何我一直沒你？”

趙姨娘瞪大了眼睛，裴垣是經常去的屋裏沒錯，但每次都是通房丫頭伺候，從不讓趙姨娘靠近。

“那是我高中探花的晚上，家裏兄弟幾個請我喝酒，我雖然喝醉了，但是我做過什麽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晚上不是我，你的孩子也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趙姨娘如遭雷擊一般楞在當場，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我若是說你是和別人茍且，害了你的命不說，連整個裴家都跟著蒙。所以我隻能認了，橫豎不差你的飯吃。”

趙姨娘搖頭，跪爬到裴垣的腳邊，“不是真的，二爺您騙我，當初你我青梅竹馬，我們——您不能因為有了新寵，便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