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林蘊玉進門時拜見老太太，果然見老太太看的眼神都格外和藹，對也是與眾不同，可見莫氏是用了心的。

眾人到花園裏暖閣坐，丫鬟上茶，裴七姑娘大約十四五歲的景，正在待選，故而還沒有定親。容貌上和裴垣有幾分相似，五俏麗，眉若初春柳葉，臉似如三月桃花，段初長，尚不足形容。

六姑娘和八、九姑娘是庶出，容貌姿雖也不差，隻是六姑娘有些怯弱，那八姑娘有些呆傻，隻九姑娘頗有才氣，想結幾位貴，又恃才傲，目中無塵。

七姑娘倒是個伶俐的，不管悉不悉的，都是一般的對待，並不因為出不同小看了誰。

“這茶味道很特別，像是南邊的口味，莫不是你家曦月大姑娘泡的茶？”這裏份最高的是永寧縣主，雖說是王府庶，頗得王爺喜，請旨封為縣主。

“味道也沒什麽，倒是有些小家子氣。”另一位茜兮縣主卻不怎麽喜歡這茶，從小養在宮中，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對外頭的東西難免挑剔了些。

這二人來自然也是為了裴垣，裴垣雖說年長，卻添上了一種的魅力。更何況他還是天子看重的臣子，前途不可限量。

這兩位都有封誥在，出卻不夠看的，那些老牌貴族嫌棄們庶出不願意求娶，若是尋常的宦人家，又覺得太虧，所以選了裴垣。

當初裴垣未出去做時，那可是京中萬千心中的未來夫婿人選，如今曆練回來，正一品的職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是兒家們喝的，也不用那些好茶。我倒是覺得好，早聽人說江南一帶的水養人，看曦月姑娘跟水蔥似得。”永寧縣主拉著曦月的手沒口子的誇，曦月是定了親的姑娘，中山王又是這位縣主的表兄，算起來還沾親帶故的，自然格外親近。

那茜兮縣主看著兩人親近說話，不免有些急，隻是縣主份，怎好紆尊降貴去結大臣之。

隻自己也想著討好了裴曦月，讓在裴垣跟前替自己多說好話。

隨手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下一支金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起遞給裴曦月，語氣和了許多，“第一次見麵，不能失禮。這是我姑媽賞給我的，我瞧著這步搖適合你，便贈與你，這步搖可是從前太後娘娘賞賜我姑媽的。”

這樣珍貴的東西，裴曦月怎敢收，推辭了，“多謝縣主好意，家中長輩教導，無功不祿。且東西還是太後賞賜，小更不敢收了。”

說什麽也不肯收下。

茜兮縣主便作罷，和別人說話去，林盈袖與這幾位千金都不，也不過聽人家說話，圖個新鮮。

暖閣裏放著好幾盆牡丹花，其中最好的一盆是黑牡丹，花黑如墨，邊沿是金。高貴中帶著神，全無尋常俗花的態。

“好稀罕的黑牡丹，怕是費了不功夫吧！千金易得，牡丹難求。”

連兩個縣主都說稀罕，那必定是稀罕之。

七姑娘謙和地道：“家中能拿得出手的，大約也就是這盆黑牡丹，這是我二哥哥托人從外頭帶回來的，隻這一盆便送給了我。”

因是初春開花，想也知道必定是暖閣裏培養出來的，隻得兩三朵花，更覺稀罕。

眾人都在誇這黑牡丹好，那林蘊玉卻悄悄和林盈袖道：“也不知道們這些人看著這黑不溜秋的花兒什麽，那些的紅的牡丹怎麽都比這個好看。”

林盈袖抿笑，並不理會林蘊玉，這黑牡丹見，而且難培養，比墨還珍貴許多。林蘊玉隻知道那些大紅大紫的好看，卻並不知道這黑牡丹珍貴。

幸好沒和別人說這話，否則真讓人笑掉大牙。

“林大姑娘，這是南方的糕點，您嚐嚐——”

裴曦月親自捧了一盤果子送到林盈袖跟前，趁著眾人說話沒注意這裏，悄悄和說道：“父親要娶親，我願是您。”

說完又招呼別人姑娘用些點心，都是南邊的做法，給眾人嚐個鮮。

林盈袖麵前的糕點是從前做給裴曦月吃的，的與別人不同，想必是特意來示好的。因糕點多，每個人麵前的不一樣，所以也沒人懷疑什麽。

午膳時，莫氏過來照看，了一班伶人過來伺候。

眾人怎好讓莫氏照顧，請自去歇著，這裏不用照看，也省得立規矩，大家都不自在。

莫氏便將自己的兒裴玉瓶送到這裏，讓跟著姑娘們一玩耍。

這玉瓶與曦月年紀相當，隻還未許親，莫氏想著照顧娘家兄弟，裴家自然不肯讓長房唯一的嫡嫁到落魄戶兒家裏去。

林盈袖看這玉瓶生的倒是不錯，玉人一般，隻有些呆氣，眾人見老實不多話，也不多逗。

用過午膳，大家到花園裏，三五個一起，或釣魚，或一逛花園。

裴曦月邊自然不人，林盈袖便和莫家的幾個姑娘、裴家三個庶出的姑娘一起遊園。

林蘊玉本在裴曦月跟前湊趣兒，無奈那兩位縣主看不上，幾次嗆白，自覺沒趣追上林盈袖等人一起逛花園。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京城裏長了見識，林蘊玉倒沒多說話。

這幾個莫家的姑娘在那幾位麵前說不上話，在這裏聲音卻響亮的很，對林盈袖姐妹說話帶了幾分輕視之意。

“聽說柳州那邊喜歡用香薰？到底小地方的人和咱們京城的不一樣，熏的再香，把個服都弄的一子煙味兒，要是再不小心把服燒焦了可不好。林姑娘，你們熏服不嫌麻煩？”

一口一個咱們京城，對林盈袖一口一個小地方來的。

林盈袖裝老實，“我們倒沒用上香，那京城都用什麽？咱們也學著試試看。”

“你聽三姐姐哄你，咱們倒不知道底下人是熏香，還是香囊，隻知道用罷了，前邊有個湖，裏頭好些漂亮的魚，咱們過去瞧瞧去。”

方才說話的見自己姐姐說話不對，拿話岔過去。

一行人走到湖邊去，遠遠的看見裴垣和一個年歲稍長些的郎君在對麵走著，除了林盈袖姐妹，其餘的姑娘們都是裴家的親戚，自然不用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