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不自在,因打發人問七姑娘外頭哪家有宴會,可有請林家的姑娘,人出去沒一會兒來回話,七姑娘不自在,外頭的請帖都沒出去,讓給了曦月姑娘。
自己姑娘那邊當然不好去問,裴垣心裏著實煩惱,心裏跟個貓兒抓了一般。
裴曦月自然也安排人打聽著這邊消息,聽見裴垣打聽七姑娘有沒有出門,便留了心,著人討父親示下。說是後兒想回外祖母家,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那邊要出去上香,想在那邊小住幾日。
裴家要娶繼室,也不願意和國公府那邊生份了,有姑娘去自然最好。不但裴垣準備了厚禮,就是老太太那邊也讓莫氏預備一份厚禮,給親家老太太帶過去。
莫氏答應著,而後又說道:“老太太,咱們這裏要給二叔娶繼室,準備再厚的禮,隻怕那邊也膈應。”
老太太知道莫氏心裏想些什麽,也不怪,出閣的時候娘家還好。到了莫氏出閣時,連一半的嫁妝都不夠,莫氏窮慣了,把銀子看太重也屬正常不過。
“你呀,說你上不得臺麵,你還不承認。周氏雖然是去了,不還有一個哥兒和姐兒,那邊不還得念及外孫的分?每年二房給家中的銀子不,缺這點,還是這點了?”老太太心裏雖然偏心長房多些,也不過是看在裴文軒不如裴垣得朝廷重用。
裴文軒占了嫡長,按理說家中更重視才對,偏那時候老太太忙著和老侯爺的妾室鬥,和家中妯娌爭鋒。家中婆母又喜長孫,養在跟前不免溺了些,弄的文不武不就。到了十六七歲的時候,捐了個職,熬到今天也不過是個正五品的閑差,等著日後繼承爵位。
那裴垣年中探花,又娶了一門好親事,這才三十幾歲,職與他父親平級。老的可憐大兒子,有什麽好事也多偏袒些,但並不見得就扶著一個踩著一個。
莫氏被堵的無話可說,從老太太屋裏出來,和丫鬟們抱怨老太太偏心二房。
“你去,讓咱們姑娘也回外祖母家去。禮按照給二房那丫頭帶回去的一樣,我看老太太有什麽好說。”
底下人不答話,莫氏與大姑娘回娘家,哪次帶的東西了?
裴曦月得了上頭的信兒,又娘親自將自己寫的請帖,給林盈袖送去,讓也一起去相國寺逛逛,散散心。
娘是周氏選上來的人,心裏知道自家姑娘盤算什麽,便勸道:“姑娘,您何苦心這些事兒,再過幾年您都是要出閣的人,那小.....林家姑娘從前是個什麽份?難道要姑娘紆尊降貴去給磕頭母親不?”
裴曦月笑了,屋裏的丫鬟倒茶,隻留娘一個在屋裏,“媽媽前幾日也見到了,換個厲害些的嫡母,倒不如林盈袖,出雖然差了些,難得品行端正,對我和哥哥也從沒有什麽壞心眼子。正好,也合了父親的心意,一舉兩得,我幫了父親,即便嫡母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還能記得我的好。”
娘明白過來,親自將信送出去,
林家因二叔回來,也熱鬧了起來。林二叔這回差事辦的好,得了當今誇讚,雖未加進爵,卻給林二嬸封了個誥命。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林曉峰高中時曾言家中有一寡母。當今念寡母養育子不易,當初便封了個誥命。
家中兩位誥命,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家中便設宴慶賀,請的都是家中相的幾個宦人家,並不敢張揚。
林二叔這回從海外帶回來的東西分了一半給長房,一半給了二嬸子。因家中請客,不好關著林蘊玉,讓外人知道笑話。
林蘊玉聽說父親帶回來的東西一半給了長房,一半給了後母,心裏越發不忿。又不敢聲張,隻在心裏生悶氣,和娘抱怨父親忘恩負義。
這娘是先頭娘子安排過來的,也是個愚蠢不堪的人,聽見主子抱怨,不說勸反倒添火。
“當初他們林家是不死的落魄戶兒,要不是咱們太太幫襯,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要飯。現在風了,不念咱們太太的好,反倒隻顧著那狐貍和長房的人。”
越說林蘊玉越氣,人準備馬車要出門。
當初父母和離,林二叔連雙子都沒帶出來,若說恩也不過是那些年幫著那家做生意,學了點做生意的門道。
十來年在那家當牛做馬,卑躬屈膝,卻是連半分家業都和林二叔無關。
林盈袖和林氏得了許多東西,心裏也念著二叔的好,準備了厚禮給林二嬸帶過去。林二嬸哪裏肯收,隻說大姑娘對林弘峰有活命之恩,多重的禮都是應該。
林二嬸上次有孕,也是遭了算計,心裏早恨上林蘊玉,若非是看是個姑娘,遲早要嫁出去的,那些事兒早和林二叔說。
這日林二叔的宴席,來的讀書人家倒沒幾個,二叔是商賈出,雖得了一半職,但還是個商戶,讀書人清貴,除了王家,便再無別的讀書清流。
林盈袖現在清閑了,一切都有鄧氏照應,不過偶爾鄧氏照看不到的指點一二。家中有當家的主母,一個未嫁實在不好越俎代庖。
林二嬸與林氏婆媳親無間,兩家人有什麽都是相互照應著。林二嬸帶著鄧氏在前麵招呼眷,林氏便在後宅裏看著廚房預備席麵,林盈袖與林蘊玉照顧來的姑娘小姐們。
不過林盈袖向來不是個多話的,既然林蘊玉是主人,自然不會擺主人家的款兒,不過跟著大家一起吃喝說笑。
外頭男客唱的大戲,裏頭請了四個唱的伺候太太夫人們。
太太們紛紛誇讚對方家的兒好,許多人都知道林蘊玉是前頭娘子所生,便誇林二嬸會調教人。
林蘊玉聽了,冷哼一聲,“我生的好,教養好,也和沒關係,我自有我的親娘。”
許多人隻當林二叔是沒了前頭娘子後娶來的,聽見這話正要安,卻又聽見林蘊玉道:“今兒家中請客,我阿娘也想拜見拜見諸位夫人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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