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蘋也聽到了老太太的話,心裏也替林盈袖不平,隻不好說什麽,見林盈袖失魂落魄的,趕將扶住。
林盈袖半晌才回過神來,人點了燈籠早些回去。
在裴垣跟前也是隻字不提,服侍著早些睡下,一夜卻是怎麽也沒睡著。
果然,給的菜一日不如一日,晚上裴垣在家倒沒什麽,午膳時越發連個都不見了。人問了裴曦月和小周姨娘屋裏,也是如此。
若是為了點吃的去鬧,隻怕更討婆母嫌,林盈袖隻得讓人去廚房定菜,一日裴曦月屋裏和小周姨娘屋裏,加上自己的,得一二兩銀子。
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林盈袖準備了一份禮到芳姨娘的屋裏去。
芳姨娘是宦人家的小姐出,雖是庶出,也自開蒙,的屋子如同書房一般,屋裏使喚的丫頭名字也是與眾不同,頗有詩意。
“太太屋裏坐,我子不便就不給太太見禮了。”
林盈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扶住芳姨娘,一臉和氣地道:“姨不用客套,你子重隻管坐著。”
芳姨娘丫鬟上茶,自嘲道:“我這裏沒什麽好茶,太太將就喝著。”
林盈袖道了聲客氣,芳姨娘這屋子的布置的確和老太太的差不了多,且是個讀書人家出,所用的東西都是文雅致。
“本該早些過來看看姨,一來事兒多,二來怕打擾姨休息。”
芳姨娘了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慈母的暈,“老太爺自然是待我極好,太太今兒送來的料子極好,十分,想必價值不菲?”
林盈袖聞言心裏覺得奇怪,芳姨娘雖說家世一般,但畢竟是老太爺跟前得寵的,這樣的料子竟沒見過?
芳姨娘將林盈袖的表看在眼裏,掩口笑了一下,“咱們那位大太太的做派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我總不能連件裳也跟老太爺要去?知道的是被人刻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眼皮子有多淺。”
林盈袖沒接這話,想來也是這個正經太太的東西都扣,更何況姨娘們的?老太爺屋裏姨娘多,哪裏會盯著們的裳頭麵看。
“姨喜歡,那就是這些緞子的福氣了,秋月,你回去再拿十匹過來給姨。”說著,扭頭對芳姨娘道:“往後缺什麽隻管找我要去,老太爺老來得子,自然是寶貝得。”
芳姨娘道了謝聲,問林盈袖可是從老太太屋裏過來?
林盈袖道:“還沒去老太太屋裏,才從大太太那邊過來,聽說在給姨和屋裏的姨娘找穩婆和母。”
芳姨娘聽了半晌沒說話,林盈袖見狀也不好久坐,告辭出來。
到第二天燕窩也有了,午膳也是按照規矩來的,看樣子是那幾匹緞子的功勞了。
王喜家的和周四家的進來請安,林盈袖便留著們兩個一同吃飯,玩笑似得道:“如今我這裏不比從前了,難得今兒菜好,坐吧!”
這兩人也是不客氣,在腳踏上坐了,陪著笑臉道:“侯府裏是大太太當家,自然是一切都按照侯府的規矩來。”
“可是呢!”這兩個都是周氏和裴垣的親信,說話自然是小心得。
“吃完了我有話吩咐你們兩個,周四兒家的,你家才有喜事,我準備了一份禮,你給帶家去。”
周四家的要給林盈袖磕頭,讓采蘋給攔住。
用過飯,林盈袖讓王喜家的去外頭買幾個人回來,不用帶家裏來,全送到隔壁宅子裏頭去。要一兩個廚娘,四五個打雜的婆子,七八個丫鬟。
周四兒到柳州去,到九月裏帶了租子,將莊子上的收變賣了折合現銀拿回來。
“請太太示下,大姑娘我來問太太一句話。”
聽見是香汾,林盈袖進來,香汾也是問柳州周氏的莊子還有鋪麵上的事兒。
“姑娘怎麽說來著?我這裏是要派人去收,折合現銀帶回來,京城裏也該置辦些田產才是。”
香汾屈膝道:“姑娘說,太太一向避嫌不肯管著前頭太太的嫁妝,柳州遠姑娘也不方便過去,就請太太派了人一並折合現銀帶回來。”
裴曦月兄妹畢竟還小,也不好真什麽都不管,隻好答應。
眼看就要夏,家中還沒做裳的靜,不了開了自己的庫房,給裴垣還有孩子們,跟著伺候的丫鬟們做幾裳。
“太太,京城裏熱,不比在柳州,隻怕還得預備下綠豆湯解暑才好。”
林盈袖答應,自嘲道:“別人說咱們在這裏白吃白住,沾了多,哪裏知道我這裏的苦。”
打秋風的侄兒媳婦,上頭長輩還得孝敬,裴垣雖說有俸祿,哪裏能夠?
還好自己有產業,否則在侯府裏不知還得多人的白眼。
“太太,這是大太太讓我送來的請帖。”
這倒是奇怪了,外頭的請帖莫氏一向忽視了林盈袖,怎麽會送來。
打發走了送帖子的,林盈袖看了帖子,後兒是南平郡王府王妃的生辰。林盈袖記得,裴垣和南平郡王關係不錯,但南平郡王不得當今喜歡,所以莫氏才把帖子送來。
出去走走也好,接下帖子,讓周四家的準備下禮,預備下馬車後日去南平郡王府恭賀王妃生辰。
“裳也別忘了,你找那邊大舅,知道哪兒裁好,家中老爺、大姑娘二姑娘,小爺每人六裳,姨娘們每人三套,底下的通房做兩,餘下的每人一裳也就夠了。你家裏頭的小子也給做兩,媳婦兒改明兒帶過來我瞧瞧,年輕一輩的也該曆練著。”
王喜家的答應,給林盈袖磕頭道謝。
安排妥當,拿了帖子去老太太屋裏回話。
老太太的臉有些不大好看,來時林盈袖就知道了,芳姨娘前兩日在老侯爺跟前說裳不好,穿著上不自在,又說二太太送人的料子都比的好。
老侯爺給了老太太沒臉,老太太不敢和芳姨娘鬥氣,自然得拿送好料子的人出氣。
一進門,林盈袖就察覺了老太太不對,便把姿態放低了許多,將請帖主送上,說是莫氏送來的。
老太太沒接帖子,跪下,質問道:“你可知道南平郡王是什麽人?”
“是當今的皇子。”
“你還知道是皇子,當今的幾位皇子,除了未年的都封了親王,唯獨這位。分明是......你上趕著去送什麽禮?你家大業大我管不住,隻是有什麽事不許帶累我們錦鄉侯府。”
老太太鮮這麽疾言厲地訓斥兒媳,嚇得屋裏一幹姨娘丫鬟婆子都跪了下來。
林盈袖誠惶誠恐地求婆母息怒,“這帖子兒媳拿不定主意,這才拿了來請老太太的示下。”
老太太搶過帖子就要往林盈袖的臉上砸去,誰知就見芳姨娘著肚子進來,便將帖子拍在桌上,冷哼一聲,“你不好好在屋裏養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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