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正在喝茶,聽見一聲問,冷笑了兩聲說道:“如今家裏頭都為王了,還問我你們來做什麽?我是不能你們的了?”
幾個管事的立刻站了起來,也不敢說下,屈膝福了福,也不敢如往日一般,規矩地回話,“回太太的話,並不敢,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林盈袖今兒是做了準備的,了小廝們準備好了繩子和板子,那邊的兩個管事嬤嬤也都了過來。
“莫姐姐是老太太屋裏的人,長輩屋裏的人輕易不得的。可若是了規矩,不得也要問上一問了。”話說完,甘把昨兒席麵上還有剩菜的事兒說了一遍,問著四個管事。
“家裏窮這樣了?國公府的貴客來都吃這樣,銀子還是照從前的花銷。我若問廚房裏,廚房隻怕推說是買辦的,買辦的又說是門房的,如此一查隻怕到過年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門口幾個管事媳婦聽見紛紛跪下了。
這幾個媳婦正要說,隻見林盈袖冷冷的掃了四人一眼,沉聲說道:“來人,把門外的二等管事全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革三個月的月錢!”
這幾個人又氣又愧,們一向養尊優即便在這裏是奴才,家去了一般也有小丫頭服侍的,哪裏吃過這樣的苦。
打一頓拉回來還得磕頭謝恩,幾個人依舊風口上跪著等著林盈袖說話。
“若是你們取和,好好當差,我也不至於在老太太和姑太太跟前丟醜。既然不想好過,那就別怪我拿主子太太的款兒。”
說罷,人把家中的賬目搬了來,那邊也有兩三個賬房先生,這些賬目要查也是容易。
又讓甘和周四的媳婦周喬家的去廚房查庫存。
幾個大管事的臉上也訕訕的覺得無,躬道:“太太饒恕,雖說是們當差不利,原是打死也不為過。隻這些人三四輩子都在這裏服侍,求太太賞個麵才好。”
林盈袖正端著茶,剛要喝又想起了什麽,隨即笑著向眾人說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些事兒,家裏頭好些底下人都是家生子,他們也是三四輩在這裏,按理說也該給們些麵才是。”
一席話說得眾人沒了言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林盈袖喝了茶,半晌才放下,“這帳也可以不查,我有個主意,你們每人拿出二十兩銀子出來,散給家中這些年老的媽媽們,這帳我現在就燒了,若是不願意那就隻好查了。”
“願意,太太這是積德行善,我們雖不濟,也是做了件好事。”
這些管事們一個個嚇得心驚跳,們的麵都是主子賞賜,主子若不高興了可以直接拉出去發賣了事。這點子罰都是輕的,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林盈袖人拿了火盆來,當場燒了。
笑地看著眾人,“以前的事咱們再不許提起,從今兒過去。往後大家已經還好好當差,自有你們的好。”
周四家的將林盈袖定的規矩與眾人說了一遍,這家裏原來的規矩大改不大,隻改了從前一些弊端。比如家裏頭買辦的如今是六個人,每人隻管一樣,廚房的,各使的胭脂水,家裏的玩意兒等等都分派給個各人。
林盈袖給改了每個差事每人隻當一個月,至於下個月到誰等上頭分派。
上夜的雖是苦差事,但這些人夜裏吃酒賭錢,竟比別的差事都要好,為防著日夜開門戶,了夜上鎖之後將鑰匙給莫大家的。
這些守夜嬤嬤們吃的酒都廚房去領,每日都有定例,斷不許多喝。
這些嬤嬤省了自己花錢打酒吃的銀子,也免了這些人宿醉萬一宅有什麽事兒也沒人開門傳話。
料理完了差事,林盈袖也累著了,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兒,玉不和娘一,睡覺也需得哄著才,沒辦法,去到哪兒都帶著小哥兒。
玉瓶的親事也提上了日辰,阿娘稱病趕到了莊子上,不得這個嬸娘心,外頭有請帖老太太不去的便便帶了玉瓶跟了去。
隻玉瓶雖出高貴,卻不是個主事兒的料,在外頭也是問什麽才說,不問便不說話,隻跟在長輩後頭,一步也不肯多行,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這樣的子就算出再高,許多人家都看不上,當家做主母的還是要有才幹才能行。
有幾家為嫡次子求的,偏老太太又看不上,孫兒的子能不知道?不過是自己看自己家的孩子,怎麽都是好的。
林盈袖讓嬤嬤們教規矩倒是容易學會,可管家卻是不的,早晨帶了去議事廳上,有兩個媳婦打架,問該如何置。
說,打架雙方都有各自理由,說不上來誰對誰錯,隻要們不打便開手去。這話惹的林盈袖和裴曦月都笑了,裴曦月問道:“若是不罰該如何服眾,長此以往家裏豈不是了套?”
裴玉瓶答道:“人也不都是不懂事的,好好的打架做什麽?或有不對也有管事嬤嬤們去教導,再不然還有長輩,豈能到我?”
林盈袖聽著這話便知道是沒救了的,也不加苛責。
求親的人家也有上門的,老太太看重一個,雍王妃的母家唐國公的世子,年剛過二十,品貌相當,重要的是雍王如今炙手可熱,已經蓋過了諸王的風頭。
萬一雍王了儲君,唐國公就是國丈。
林盈袖知道隻有現在的廉親王,也就是之前的南平郡王才是笑到最後的人,其餘奪嫡的幾位王爺下場都不會太好,便勸說了幾次。
無奈老太太不聽,執意要做這門親。
說急了反倒說林盈袖見不得長房好,不肯幫襯便接莫氏回來主持兒的親事。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也罷了,林盈袖不得撇清,了差事,仍回那邊去。
不出三日老太太果然把莫氏接了回來,這回莫氏老實了很多,對老太太畢恭畢敬,就是對平輩的也是謙和有禮,才出去不到兩個月的功夫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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