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太太雖還敢參合娘家的事兒,一則婦人間閑聊,另則也隻是還記恨之前兩家結親,被林盈袖壞了事兒,安心在這裏落井下石呢!
可讓公然得罪,卻是一萬個不樂意。
莫氏的話讓骨頭輕了幾分,卻猶豫了半天也不敢答應。
莫氏故意歎息一聲,“這話老太太倒是和二老爺提過,二老爺倒是沒說什麽話,隻他那邊的趙家的說二老爺把人送到莊子上就再沒提過去接的事兒。”
說罷,搖搖頭,“罷了,我也不去做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兒,橫豎二房的事兒我大不了就厚著臉皮當沒聽見。”
老姑太太一聽,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道:“想必二郎也是顧及子和夫妻分,既然是這樣,那就當我這個姑母多事兒。”
林盈袖第二日沒等來裴垣,反倒等了那邊老姑太太和莫氏來了。
看這陣仗,不用猜也知道是來幹什麽,先請兩位廳上坐著。
老姑太太端著茶,略顯嫌棄的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用審視的目打量了林盈袖兩眼,這品頭論足的眼神讓人十分不爽。
林盈袖在一旁坐下,陪著笑臉問二位,“老姑太太和大太太怎麽這會子過來了?家中放了外任,也沒個人服侍,別見怪。”
老姑太太皮笑不笑地擺擺手,打算林盈袖的話,“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林氏,我們裴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的事兒就不用我明說了,大家存些麵。”
說著一個老嬤嬤捧來一個托盤,裏頭是一份和離書。
林盈袖瞥了一眼,臉上的笑容還端著。
“多餘的話咱們就不必說了,簽了這份和離書以後咱們還好相見,若是真鬧起來大家都討不著好。你們林家有今日也不容易,犯不著為了你一個,連舉家的名聲都不要了不是?”
林盈袖將和離書放在桌麵上,問著二位,“這會子過來隻怕還沒吃飯吧!要不然吃了飯早些回去?這九月的天兒也是熱,你二位在車裏悶著別悶出病來。”
老姑太太板著臉,一拍桌子,“林氏,你這是什麽意思?在我這裏打馬虎眼兒,誰稀罕吃你家的飯,趕簽了字。”
看著老姑太太一臉嫌棄的模樣,林盈袖冷笑了兩聲,緩緩地站起來,“就是和離也得雙方同意,然後經過府,我好歹也是正二品的誥命,總不能你們三言兩語就這麽說了我就同意了。”
真當是好欺負的,就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莫氏拿手帕捂住鼻子,鄙夷地道:“二太太就別在我們這裏耍橫了,若非得到二老爺許可,我們能拿了這和離書過來?你當著那許多人的麵跟外男走了。還不如家裏的小姨娘,人家還知道要臉要皮呢!這才是我們裴家的人,你......哼哼,你這清白怕是早就不保了吧!”
林盈袖氣的臉上通紅,豁然起,片刻後反相譏道:“別人都不清白,大太太就清白了,聽說在夫人小姐們都關在大殿裏。多宮和貌的夫人小姐都遭了殃,還就在大殿裏頭,走廊上,您雖說年紀不小了,隻怕也見著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吧!”
“你——”
莫氏氣了個倒仰,半晌也沒能說出話來。
宮裏的變故也沒林盈袖說的這麽不堪,隻是一些宮兒,還有一些得罪過雍王妃的眷遭了難。
但若是見著了,著了當兵的就算的話,隻怕滿京城的貴族眷沒幾個能跑得了。
林盈袖看們這樣,也懶得再磨皮子,起道:“您二位既然不在這裏吃飯,我還得吃飯,請便吧!”
老姑太太眼睜睜看著林盈袖揚長而去,也是氣的不輕,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沒準備走了,家裏婆子竟上來把茶盞直接拿走。
這兩人哪裏還坐得住,負氣而去。
老姑太太回侯府在老太太跟前發了好大的一通火,老太太無法,人大門口看著,等二老爺回來,請他先過來這邊,老姑太太立等著他過來說話。
新帝登基,改年號,朝中一些員調,還有不人死咬著叛王黨,當今置了部分,還有一些尚且在調查之中。
裴垣還在原來的差事上,當今對員調還在斟酌中,裴垣作為親信,不了也要在宮中聽用。
到掌燈時分裴垣才從宮裏出來,臨走前還和當今說,妻兒都在外頭,該給他三五日假才是。
才進大門,就見一個老太太屋裏一個丫頭在二門口著脖子等著,見了他立刻過來請安,道:“二老爺,老太太和老姑太太立等著您說話呢!”
裴垣也顧不得換裳,穿了朝服就過去。
還沒進正廳門,就聽見老姑太太在屋裏發脾氣,連老太太都罵上了,說管教不嚴。
門簾打起,裴垣彎腰進去,老太太一見著兒子臉上才見了笑容,看他一臉疲憊,又是心疼,人去端參湯來,“我的兒,就是再為朝廷辦事也該注意自己個的子。”
老姑太太原本還想等著裴垣回來,好好擺擺姑母的架子,一看裴垣上朝服,上披著一件明黃四爪蟒袍,頓時嚇了一大跳,想說的話竟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幹地說了一句,“二郎回來了。”
裴垣給兩位見了禮,在左邊第一個位置坐下,喝了兩口茶,心平氣和地問著二位,“不知母親和姑母我來所謂何事?”
老太太原本想打馬虎眼兒,但老姑太太哪裏肯,搶先說道:“還不是為你的事兒,你家那個今兒可是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威風!”
林盈袖回來了?裴垣恍惚著想了起來,他著人去接人,怎麽兩三天還沒回來。
“二郎啊!當初這門親事我也不知道,否則斷然不會讓你娶這小門小戶的人過門。如今做了這樣的事,你也不要顧慮什麽分,不好和說,咱們裴家世代的清譽不能毀在這樣的人手裏,該拿出手段來早早和斷了關係才是。”
裴垣正出神,那老姑太太說的話仿佛沒聽進去似得,反問著老太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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