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帶著五十兩銀子回去給玉瓶,這是自己的陪嫁,無論多林盈袖都該給。
玉瓶大哭起來,林盈袖看著這副模樣心中著實不忍,安了好一陣子。莫氏是何等的要強,出明明不高,家裏誰敢說半個不是?
玉瓶是長房獨,按理說該學著理家主持中饋。莫氏嫌棄是兒,不能讓在族人麵前抬得起頭,便不重視,裴文軒也是個不管事兒的,因此金尊玉貴的侯府嫡長反倒在娘家沒了一席之地。
母親強悍,父親懦弱,這才將好好的姑娘教導了這樣。
“好孩子,他們混賬與你有什麽相幹,為了那些人氣著你才是大事,和離了也好,外頭人也不敢說閑話。”
玉瓶娘在門口聽著歎息一聲,走進來給林盈袖跪下,滴淚道:“二太太您是不知道,我們姑娘為人和善,在那家半點錯都不敢出,偏人家還是嫌棄。今兒見我們太太出來聽見背後有人議論,說咱們姑娘是別人不要了的趕回來,姑娘了太太的訓斥,又聽了這樣的閑話,這才——”
林盈袖那娘起來,喚了周四家的去打聽誰在背後議論大姑娘,不管是多麵的,直接帶了過來。
又讓人請曦月過來陪著玉瓶,今兒的事兒不能不回老太太一聲,等鬧出來隻怕連也有不是。
老太太正為莫氏的事兒憂心,就一夜的功夫人也憔悴了好多,眼圈烏青,整個人哪有往日的尊貴富態的侯夫人模樣。
進門先上前請了安,老太太看的眼神頗為冷淡,大約是因為沒有求的緣故。
其實設地想想,最難過的就是老太太,莫氏是親侄兒,不維護太無無義,維護又傷了裴垣的心。
林盈袖也不敢瞞著,把玉瓶和離,那家扣下了所有的彩禮,今兒去那府裏怎麽鬧仔仔細細地和老太太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了一口氣沒上來,竟直地倒了下去。
跟前眾人都慌了神,趕扶著老太太到床榻上,喂天王補心救命丹。
吃下去緩了許久,就見老太太眼角兩行眼淚滾落。
林盈袖也知道自己說的太急了些,隻是無法,和上房已經撕破了臉,出這個頭也是迫不得已。
一會兒裴家三位老爺和三太太、老太爺都趕了回來,太醫看過說是氣急攻心,需得好生養著,再不能半點刺激。
林盈袖跪著給老太爺請罪,說了玉瓶的事兒。
老太爺聞言也隻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人將林盈袖扶了起來,“你很識大,此事你沒做錯,和離也好省得帶累我們淮侯府的名聲。”
裴文軒聽著心裏也十分的難過,因為子嗣的緣故,覺著玉瓶兒無用,從未想過好生教導,如今吃了這樣的苦,若非林盈袖,連裴家的名聲也要損。
“父親說的是,弟妹還肯為我們長房出頭,是我們的福氣。”
老太爺人看著老太太,和眾人商議道:“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莫氏我裴家門二十載有餘,不曾生育子嗣,善妒不肯納妾,不能教育。明日請合族耆老,莫家長輩過來,休妻。”
裴文軒還待要說什麽,老太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若還想這麽下去,你也跟莫氏滾出淮侯府去!”
“二郎媳婦,玉姐兒你多費些心,你為家裏做的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婆母為難,我也有話說,隻管放心做好你為人媳,為人妻為人母的本分就好。”
老太爺難得這麽和悅地說話,林盈袖有些寵若驚起來,趕答應一聲。
錢氏隻是撇了撇,什麽沒說。
休妻的事還得瞞著老太太,有老太爺授意,家裏誰也不敢在老太太跟前半個字。
說玉瓶被趕出家門的婆子找到,是林蘊玉邊使喚的婆子,林盈袖把家中所有服侍的人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堵著那婆子的打死。
頓時底下人被威懾住,雖說林盈袖也是有私心,隻長房帷的事也不好再手了。
莫氏第二天被休,由莫氏族長帶回家去,莫氏的所作所為老太爺一一告之,隻說已經是存了麵,往後兩家還是親家,還能走。
莫氏被捆著堵著,掙紮的麵目扭曲,又哭又嚎。
玉瓶聽到消息趕來,跪下和老太爺求,老太爺這回是鐵了心的,哪裏肯,讓人將玉瓶拉著。
莫氏被人押著從後門上了馬車,裴家族譜上劃去名字,府那邊毀了婚書。
等老太太醒過神來,人已經被送走,又氣病了一場。
錢氏管著侯府,三老爺在外頭行走,夫妻兩個也日漸抖擻起來。
老太太病好過來不知怎麽,把家中兩個兒媳來,先是說教一番,爾後說了一大堆的規矩,讓二人每日晨昏定省,服侍公婆。
林盈袖過門之後除了頭兩個月,往後都是每日請了安便各自回去,搬到那邊住也就初一十五才過來。
如今這樣,不免覺得有些苦,無奈這是規矩也是無法。
每日便天沒亮忙忙地往老太太屋裏,打水遞帕子,梳洗,兩個太太比小丫鬟還苦些。
到夜裏又裝起病來,讓二人流服侍,鬧了半個月。
因著老太爺說起大老爺的親事,老太太這才消停了一陣,托人打聽別家的兒。
家裏頭錢氏管著,外頭應酬都是林盈袖一個人的事兒,家中未出閣的孩兒林盈袖都一起帶邊,玉瓶雖說和離了,想再嫁也非難事,有兩三家有求娶之意,林盈袖也不敢擅自做主,都回家知會了老太太一聲。
滿京城人都知道林盈袖是皇後認的妹妹,誰不給給幾分麵子,加上待人一向和善親近,倒比從前莫氏在外頭際時名聲還好些。
上門求娶玉瓶的人家有兩家,一家是永昌侯府嫡次子,前頭娘子生育子嗣亡故,膝下隻有兩個姑娘,邊姬妾隻兩三個。那郎君年不過三十,子沉穩,如今在軍中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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