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知道玉沒事才放心,喝了半盞藥,又要水喝。
半晌才緩過神來,看著窗外還是天黑,歎息一聲,“這樣好的日子,咱們家長房的黴頭,回頭該給你伯母賠禮才是。”
才說完,裴垣進來,看林盈袖醒來才鬆了一口氣,讓曦月去把玉抱來。
甘順勢也將屋裏服侍的人都帶了出去,留二人自在說話。
這火顯然是有人放的,而且是知道玉在屋裏才點的火,若果真隻是為了燒院子,大可人都在前廳吃席的時候點。
人是衝著玉和來的,若是玉有什麽事兒,若是悲傷過度小產......
林盈袖不敢去多想,撲到男人的懷裏尋求些許安,“裴垣,有人要害我和孩子。”
裴垣輕輕拍著人的後背,親了親人的額頭,聲音格外溫,“別怕,你沒事,孩子們也不會有事的。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們。”
人死死地抓著男人的襟,不肯鬆手,真的怕極了,還好人察覺的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裴垣麵微沉,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在前頭應酬,此事他們知道,但不好聲張。
他已經安排人將宅封鎖,挨著搜查,他屋裏也有守夜的婆子,看到了放火之人,家裏仆婦全在二門,一個也沒放出去,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我陪著你呢!等玉來你看了就放心睡下。”
林盈袖點點頭,靠在男人的懷抱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娘和曦寧曦月建章幾個都過來,林盈袖一一看過,隻玉嗓子有些啞,說是吃了不煙進去,得吃好一陣子的藥。
看著玉眼淚汪汪的模樣,林盈袖接過孩子,蹭了蹭孩子的臉頰。
逗弄了玉一會兒,把孩子們的娘和周四家的來,今晚孩子們住在一個院子裏,守夜的人添上三倍,讓大家警覺著。
等抓到放火之人,們這些跟前服侍的必有重賞。
玉的娘手被火燙傷了一,大夫才給包紮過,林盈袖親自看過,賞了三十兩銀子,以做褒獎。
裴垣怕林盈袖累著,讓孩子們到花園閣樓裏好生歇著,一大群人跟著去,林盈袖還是不放心,小周氏忙道:“太太懷著子,可要小心些,我過去陪著小爺和姑娘們,太太和老爺早些休息。”
小周氏一走,裴垣便哄著林盈袖睡下。
這一夜林盈袖睡的並不安穩,一會兒夢見有人拿刀要殺裴垣,一會兒夢見幾個孩子被人殺了。
鬧了好幾回才直到三更天才睡下,第二日新婦敬茶,林盈袖強撐著起來。
老太太看臉不好,讓坐下,“雖說是長嫂,你懷著子,你最大。”
林盈袖告了罪,在老太太後的小幾上坐下,五老太太念了幾句佛,昨晚的事兒家裏鬧的沸沸揚揚,玉若是出事,連累公主了門寡,裴家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還好人沒事,眼下先把正事兒給辦了,再置昨晚放火之人。
門口兩個媳婦通報,說新婦給婆母請安來了。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門口,隻見兩個丫鬟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新婦進來,新婦生的珠圓玉潤型,態微,溫穩重,卻又不失威嚴。上穿著正紅織金纏枝紋褙子,棗紅繡金襦,頭上戴著金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赤金喜相逢蝴蝶簪,耳朵上戴著一對赤金柳葉耳環,雙手戴著翠玉手鐲,翠玉戒指,端的是富貴華麗。
兩個媳婦擺在團墊,新婦跪下,接茶高高舉過頭頂,“兒媳藍氏給婆母請安,婆母萬安。”
老太太對這門親事本就不滿意的,但事已至此也隻好接,接過茶象征地押了一口,放下一件首飾表示認可。
“既然已經嫁到了我們裴家,往後要恪守婦道,和睦上下,相夫教子,你可明白?”
藍氏磕了一個頭,雙手接過老太太賞的首飾,轉遞給後的婆子。
接著是給族中的長輩見禮,每人也都賞賜了東西,然後是平輩,先和七姑娘見了禮,然後是林盈袖見了平禮,接著八姑娘還有錢氏。
晚輩上來給伯母、母親見禮,都得了東西。
“你們可去給老太爺請過安了?”
藍氏福了福,恭敬地道:“回婆母的話,一早就請過安,老爺和二老爺有要事,說晚些時候再過來給婆母請安。”
老太太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還不是為著昨晚放火的事兒。
今兒是好日子,也不便提起。
請過安方才用早飯,藍氏倒是規矩,主在老太太後站規矩,見林盈袖起,和悅地道:“二弟妹有子快些坐下,我一個人服侍就夠了。”
林盈袖道了一聲多謝,人把玉和寶哥兒抱到老太太裏屋去喂食。
寶哥還小,還在吃母,不過玉在九個月大就已經吃輔食,能喝點小粥吃些菜。
用過早飯,家中老太太們聚在一牌,林盈袖犯困早些回去歇著。
其餘妯娌有藍氏和錢氏相陪。
林盈袖細細打聽了昨晚放火的人,果然和猜想的差不多,就是莫氏。
莫氏扮作仆婦混進來,原本是想連林盈袖一塊兒弄死,無奈人在上房,屋裏人多不好下手。本來是想下毒萬無一失,誰知昨晚玉不喝牛,屋裏的小丫頭喝了去。一計不,便鋌而走險放火,想燒死玉。
人在院被拿,自己也供認不諱。
如今關在柴房,隻等莫家來人領,秦大知道險些沒氣死過去,也沒臉呆在侯府,一早告辭家去。
莫氏不應該關在鄉下,怎麽跟來的,跟誰來的?
這些都要一一盤問,此事林盈袖便不去手了,一則是老太太的娘家,二則隻怕老太爺也容不得莫家這麽坑害裴家的人。
死了的丫頭也是今早才知道,因為主子家裏辦喜事,這樣的事也不敢回。
林盈袖知道,賞了那丫頭一百兩銀子埋燒費,讓他們不必聲張。
新妯娌才過門,犯不著為了這樣的事得罪。
也沒功夫睡,人悄悄帶去柴房見莫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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