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害大太太,你要相信我,我一心想搬出侯府過咱們的日子去,害對我有什麽好?”
男人手將人臉上的淚水抹去,哄,“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話,我若是不信你就不會搬來這裏。家裏頭的事兒我一向不過問,但也不是真不知道,不過是想大家存幾分麵罷了。”
林盈袖破涕而笑,親了親哥兒的額頭,又起親了親玉。
這兩個寶貝蛋在邊,裴垣在,哪怕是住在茅屋裏都甘之如飴。
因裴垣來,林盈袖一大早摘了菜,自己親自做了早飯,又人去打兩條魚回來,有裴垣在,這些底下人誰還敢怠慢?
早上的菜多了好幾個,連盛飯菜的碟碗都致了不,饒是這樣,卻比不過侯府裏下人用的。
裴垣倒是不在意,隻要一家人在一起,比吃山珍海味都來的重要。
用過早飯,裴垣讓娘帶著哥兒,自己親自教授玉念書,玉開蒙早,年紀小記也好,隻是有些頑皮,坐不住。
林盈袖在一旁做針線活兒,一家子倒是其樂融融。中午做了魚,外頭又孝敬了一隻野兔,一口豬,還有好些時新瓜果菜蔬,吃食上富了起來,連昨兒拿給劉婆子出去采買克扣下來的銀子也都換了東西送來。
裴垣和玉都吃魚,那野兔便留著夜裏吃。
“今兒好好吃飯,明日我帶你們出去遊玩一日。”
玉聽說能出去,頓時歡呼起來,大口吃飯也不用人喂。
裴垣打算在這裏呆個十來日,每日公文小廝快馬送到這裏,批閱之後再送回去,也沒耽誤什麽事兒。
隻是不免辛苦些罷了。
裴垣一走,侯府裏便不安寧了,林盈袖過門這麽多年,對上恭敬,對底下人也是恩多罰,從未有半點錯。裴垣又跟著搬走,不免議論紛紛,都是二太太必定是冤枉的。
隻老姑太太一直在老太太跟前遊說,無比要將林盈袖趕出裴家不可。
其實老姑太太最初想的是從自己婆家選一個嫁過來,無奈老太太不肯才推薦莫家人,為的是老太太站這邊。
誰知道裴垣竟然直接把人帶走。
藍氏原本是想把林蘊玉弄走然後自己順理章地養著寶哥兒,誰知失算老太爺重視子嗣把人接回來,於是,一計不又心生一計,拿著林盈袖的錯,將趕出去,或者是讓老太太覺著不配做一家主母,留在侯府之中。這樣,長房還能借著二房的。
可裴垣搬走實在出乎的意料,但凡世間的男有幾個不重孝道規矩,裴垣飽讀詩書,最是重規矩的。想來,林盈謀害長房,他應該不會維護才對。
誰知道人家不維護,也不追究對錯,反倒直接搬到鄉下和林盈袖住了出去。
沒了裴垣的侯府不過是個空架子,現在還好,等將來正式接侯府,那連現在都不如,有什麽意思?
聽說老姑太太勸說老太太休林盈袖,藍氏知道隻怕是不可能的事,隻有老姑太太出麵找人恨,也省了好些事。
侯府裏大家各懷心思算計,莊子上裴垣和林盈袖一家別提過的多舒心了,每日有妻子相伴,遊山玩水,談笑取樂,比在家裏自在多了。
兩人甚至在院子裏開了一塊地,種上些小菜,雖說過不了多久兩人就要回去,不過是學人家男耕織,會寒門夫妻的樂趣。
“其實也不用這樣,真你不做。我在家給你們做飯,你給人畫畫寫字,哪裏用得著這樣。”林盈袖看著弄的髒兮兮的裴垣,忍著笑替他收拾。
更換裳,裴垣手刮了一下人的鼻梁,寵溺地道:“我是要告訴你,就算我不是戶部尚書,不是侯府嫡子,也能養活你和孩子們。”
人撲到男人的懷裏,用撒的口吻說道:“我們是夫妻,相互扶持,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你。你是山野村夫,我就是農家婦,你是落魄秀才,我就是秀才娘子,你是尚書大人,我自然就是誥命夫人。”
“隻是,你住在這裏也不個統,老太太怕是更恨我,怪我。”
男人摟著人不撒手,他管不了這麽多。
父母在,他是兒子,可也是個丈夫,和父親,兩者不能兼得,孩兒尚且年,妻子與他同甘共苦,他實在不能舍棄。
“母親那裏有我,如果還要兒子和孫子,隻能接你。為我,你了多委屈,我都看在眼裏,不說也是全你,可也不是任由別人欺負你。”
林盈袖眨眨眼,著男人,隻要裴垣心裏有,明白,那些委屈又算的了什麽?
為兒媳,哪有不委屈的道理,隻是這委屈隻要夫君看到,憐憫,諒。這些委屈和夫君的重相比,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午飯幫我打下手,我想包點餃子。”
男人欣然答應,以前覺得男人下廚房或者是幫人做事有些丟人,可真一起手了卻隻有樂趣。
早晨帶著玉念書,林盈袖做針線活兒,中午一家人去地裏摘菜,林盈袖做飯,裴垣打下手。晚上用過晚飯,一家子在院子裏或點個篝火,唱歌喝酒,又或者是和孩子們互做遊戲。
日子過的很快,裴垣回衙門複職,順道也回去和老太太說說分家的事兒。
兩人商議過,不願意再妥協,這次分家,以後和族人一樣,逢年過節上門給老太太和老太爺請安,該孝敬的,還有該給族中的一樣不。
這話不能林盈袖去說,所以還得裴垣去說。
裴垣這一走就是十來日的功夫,老太太心裏也後悔,該等查清楚真相再說。
老姑太太雖在旁邊說了不林盈袖的壞話,還有裴垣休妻再娶的好,老太太心裏知道裴家不可能休了林盈袖,現在也不是談論休妻與否的時候,而是該怎麽挽回兒子的心。
裴垣孝順,也不是愚孝之輩,再說休誥命,那是要向朝廷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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